“嗯？”

容瑾不理解九卿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听明白了这是九卿在拒绝他。

眸底被掩藏的光更冷，浮在上层的情绪却是悄无声息的弥漫上了一层水蒙蒙的雾气。

搭配上他那张带了少许疑惑，极为无辜又可怜的小脸，看起来格外的惹人怜爱。

莫名的让想要拒绝他那丧心病狂提议的九卿感觉自己像是灭世恶魔一般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你先吃了今天这顿饭。”

实在是不想让自己昧着良心说自己愿意早起陪他吃早膳，可看着这张小脸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头痛的想不出该怎么办脑袋里还残留着睡不醒的混沌，感觉自己更可怜弱小又无助的九卿一只手撑着额头幽幽叹息。

妄图能够混过去一次算一次。

可偏偏容瑾心里较了真，昨天从她嘴里听到的对海小棠的描述之后，他心底就已经窝藏了一股无名火。

幽幽的烤着他的心尖，不会一击致命却持续不断的闷闷痛着。

“卿卿都能够为了那个刚刚见一面的伴读早起嘱托我，就不能也为了陪小瑾吃早膳早起吗？”

“……”

我为了海小棠还嘱托你也就今天一次，你一张口就是以后都来陪你吃早膳，那以后都要早起啊。

这两者之间能划等号吗？

我几百年不学习了，现在脑子还不清醒你也别想忽悠我呀。

看着九卿面上逐渐显现的无力，容瑾面上的委屈更甚。脑袋半垂，说出的话也幽幽的像是带了水气般委屈的让人坚挺不住。

“卿卿之前说我是最重要的，可是卿卿又不停的往身边带人，对他们比对我都好。卿卿是不是说话不算话？对我言而无信了？”

“……”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最重要的了！

我记性不好你也不能这么胡乱造谣呀。

“卿卿，我不开心。”

紧紧拉着九卿胳膊的手松了松，下滑落在她那一侧的衣袖上。

食指和拇指拉住袖口的一角，力度极轻的摇晃着，晃得九卿无奈又无力的心彻底是挣扎不起来了。

“……吃饭吧，我陪你，以后都陪你。”

认命般的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袖子扯出来，九卿整个人都无力的趴在餐桌上动也不动一下。

那软趴趴的身子若不是还有几根骨头撑着怕是要直接像液体一般从餐桌上滑下来落在地上滩成一团，带着认命般的无法反抗。

“卿卿最好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容瑾也爽快的松了手，任由九卿把袖子抽走。

拿起筷子开始吃被他忽略已久的早膳。

眸底的光依然森冷，却不至于让冥酒他们害怕的想要退避。

他对于那个被九卿极为夸赞的伴读在见面之前就已经是深深的不满了，不论九卿答应他什么，都不能够轻易改变他想要让伴读消失在他们之间的想法。

“……”

等你长大了我就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最坏了’！

被容小瑾的装可怜扼住命运喉咙的九卿心底不甘又愤愤的想着。

“卿卿真的不吃点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