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岁的威尔脸上没有岁月的痕迹，反而眼睛里还保留着一份纯真。

特别是看着贝蒂的裸体的时候，甚至还有点紧张...

一小时前，这一切还是他主动挑起来的。

“那就吻我。”威尔直起身，闭着眼睛，语调像一个任性的男孩。

“吻哪儿？”贝蒂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威尔，很是意外。

然后女孩爬到椅子上，两手环住威尔的脖子，在男人的眼睛、耳垂，最后是嘴角边轻轻一啄。这是她在《天使爱美丽》里看到的，那种纯洁的吻让贝蒂的少女心抓狂了好久。

相隔不到五厘米，两张染着红晕的脸，一个很成熟，一个还稚嫩。黑色的眸子里闪着点点光斑，仿佛情窦初开；绿色的眼睛布下温柔的陷阱，也是那么柔情似水。

“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出现在你的梦里。”

他呼出的雾气带着酒香，一点点打湿女孩颤抖的睫毛。

威尔把贝蒂从椅子上抱下来，要她继续吃饭。女孩娇羞的点头，却不小心打翻了威尔的酒杯。香醇的红酒洒了在睡裙上，像粉色的玫瑰湖。

贝蒂慌张的低着头，双腿紧闭，却仍有淡红色的水滴从其中落下，留在地板上。

“要洗洗吗？”威尔问她。从语调中分辨不出他有没有生气。

贝蒂又难为又害怕，只得点点头。她站起来，红酒顺着小腿滑进脚趾，在地板上留下一个可爱的小脚印。

威尔走在前面，他看起来有点不耐烦，一手撕开了脖颈上的纱布，那丑陋的缝合线很煞风景。贝蒂注意到他还带着那本笔记。

“你会背叛我吗？”

在上楼梯时，威尔这样问。他用手指摸了摸脖颈的伤口，好像很嫌弃。

“不会。”

“在密室里，你对我说谎了两次。”

在二楼转角处，威尔转过身，扯掉贝蒂脖子上的纱布。

“我...”

威尔看着她，仿佛一把刀子顶在贝蒂的咽喉，让她不得不说实话。

“如果主人站在我的立场上，也会撒谎。”

威尔走到一座战士雕像边，从雕像背后抽出一把钢刃短匕首拿在手里把玩着。

“但现在，你不是一条狗，你有思想，面对一个看起来像疯子的人，我给过你机会，为什么不逃？”

虽然是疑问句，威尔却不带有任何感情的讲述完，仿佛他根本不想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贝蒂自己也不太确定。

他们走进一间偌大的浴室，整间浴室是红色的，浴缸和莲蓬头摆在正中间，靠墙的地方有一面镜子，一个毛巾架和放着一些女式洗护用品的红木柜子。

“因为药。”威尔面无表情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装着奶白色液体的安瓿瓶，说：“是这东西让你一直呆在我身边。”

威尔的脸色很不好，但并不是因为愤怒。他继续说：“这次我想看看，如果没有药，你还会选择我吗？”

安瓿瓶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白光，然后这道光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贝蒂的心脏在胸腔狂跳，她惶恐不安的看着那闪着银光的匕首轻抚过她的眼角，脸颊，脖颈，肩膀...它在睡裙吊带处稍作停留，轻轻一划便麻利的割断了吊带，然后是另一边...整件睡裙轰然落地。

只留下一个宛如初生婴儿般原始的女孩。

贝蒂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原本漂亮的背躬起来，像一只急着逃窜的小老鼠。

但威尔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抱住她，将女孩牢牢拥护在怀里。

整张脸埋在威尔胸口，贝蒂拼命的扭动脖子，将耳朵紧紧贴在男人胸膛才换来一点空气。

那颗心脏平缓的跳动着。而贝蒂又哭了，抽泣声在浴室里回荡的响亮。

“嘘——”威尔低下头，贝蒂看到那道狰狞的伤疤离她越来越近。

一阵冰凉，刀尖现在就搁在女孩瘦弱的背脊上。

“你愿意把身体交给我吗”

“愿...”匕首刚要刺进去，贝蒂便嚎叫着打断了它的进程，“等...等一下。”

“你发誓，只要你还活着，就不能离开我。”

贝蒂红着眼眶，她不记得之前她经历过的那些人，但她记得每一次离别都是消亡般的背叛。她并不奢望这个，只是说出来会让自己满意，至少有人在乎她。

“我发誓。只有死神能将我们分开。”

又是这句话。

贝蒂重新把耳朵贴在威尔胸膛，这次，跳动的频率加快了。

她踮起脚尖，好让自己能跟威尔靠得更近。“我愿意。”

她说。

那是肌肤与短匕首的急促亲吻。冰冷的刀锋毫无预兆的挤进那还沉溺在温柔的拥抱里的女孩的身体，硬生生用血与骨分离了砸入母鹿头顶的公鹿角。使整个后背陷入一片死亡沼泽。

一条横跨整个肩胛，深可见骨的刀口，女孩竟然一声都没吭。

她紧紧咬着自己的胳膊，满头是汗，身体抖的像筛糠。威尔想放过她，贝蒂却还是紧紧的抱着他。

“都给你...”

她虚弱的嘴唇泛白，不知道是什么力气能支撑着她不倒下，女孩奋力的踮着脚尖够到威尔的唇。一双小手则是在威尔身上胡乱的摸着。

威尔站得直直的，像一个被调戏的小男孩那样不知所措。他大概没有想到贝蒂会这么...主动。

威尔四肢僵硬的抱着贝蒂，直到女孩的两条腿慢慢攀上来。

他轻轻一笑，让贝蒂面对着镜子站好，一边用沾上血液的手指理了一下头发，然后将袖子卷到肘部。

威尔走到贝蒂身后，抱住了她。手掌抚摸过她的脸颊，嘴唇，脖颈…

“主人…”贝蒂意识迷离，但她的表情很享受。

威尔附身到她耳边，嘴角是胜券在握的笑，“跪下，别说话。”

大脑发出指令，贝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没有了动弹的力气，像一具死尸，将背部的断角鹿暴露在威尔面前。威尔绵密的吻落在贝蒂背上，慢慢向下，来到了那道深深的伤口处。

随着舌尖的触碰，女孩身体紧绷。贝蒂的手无处安放，她想看一看镜中的自己，但她却没有勇气直面，两只手只能撑着地面，好让自己坚持下去。

舌尖润湿了整个伤口，烟花似崩裂的痛感让眼角的泪珠滚落下来。

威尔咬破伤口处的凝血，大口的舔舐，饥渴的像是沙漠中长期缺水的人...

威尔兴奋的将贝蒂转过来面向自己。他俊俏的脸上沾满了血，那片红光中绿色的眼睛，像极了狼。

鹿跟狼在草原上纠缠着。

贝蒂痛的眼神迷离，她主动的吻住威尔的唇，品尝他嘴里自己的味道。

接吻之时，威尔摆正了贝蒂的腿，去向他该去的地方。

贝蒂痛的叫出来，虽然她看起来很老练，但确实是第一次。

几乎无法承受了…

贝蒂双手环在威尔肩侧，身体每晃动一次她便怯弱的叫出来。

她无处安放的手最终滑向威尔的脖子，那里有他们相同的伤口，女孩温柔的躬下身子亲吻那条伤口。

欢愉过后，贝蒂趴在威尔腿上，痛感完全麻木了。威尔却像是一只刚逮到猎物的狼，满脸是血，舔舐着贝蒂的伤口。

就好像她的伤口更能让他兴奋。

狼是肉食动物。

贝蒂麻木的看着地上的血和滴落的白色，泪水从木讷的脸上滚落，直到背上的湿糯的温度散去，贝蒂才怔怔的回过头来。在世界变得模糊之前，她黑色无神的眼眸映出威尔好看的脸，沾着血的五官比以往增添了侵略性，让他看起来很真实，也根本不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