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在众人默契的簇拥下站到了西凉铁骑最前沿，与阿提拉之间隔着不过五十余步距离互相注视着对方，彼此都能看见对方眼中那坚定的决心。

没有什么过多的废话，李傕只是举起了手中的斩马刀，樊稠郭汜自觉立于其左右构成了一个三角形，这正是属于他们西凉三天王之间的羁绊。

“来战吧！”

这一次冲锋没有丝毫多余的技巧，直接就是最为疯狂，最为血腥的对冲，这是强者生，弱者死的战斗方式，两支傲立于世间的顶级军团如同两道洪流一般凶狠的撞到了一起。筋断骨折，人仰马翻，

这等决绝的气势，让阿提拉把握住了一丝生的希望，同样这等一往无前，向死而生的心气，也让阿提拉抓住了三分突破当前极限的可能。

如果今天阿提拉真的能杀出去，说不定来日阿提拉就能拥有带着白马再度挑战西凉铁骑的资格。

“我们仍是草原上最勇猛的雄鹰！”

阿提拉怒吼着，在这一刻，其与麾下匈奴骑兵的气势近乎攀升到了顶峰，达到了当初可望而不可即的最高水平。

“拔了毛就是鸡！”

樊稠狞笑着，手中的斩马刀凶狠斩出，完全无视了自己胸前巨大的空档，只此一击，既分高低，也分生死！

刀光一闪而过，樊稠胸前飙起一朵巨大的血花，胸口处的铠甲被直接撕裂，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骇人伤痕。

然而作为这一击的代价，阿提拉的左臂却是被完整的斩了下来！

双方之间的冲锋仍在继续着，匈奴骑兵一心上下抱着必死决心发起的冲锋被西凉铁骑架住，并且还给硬顶了回去。

“我们可是天下无敌的西凉铁骑！如果抱着必死的信念就能击退我们的话，那我们要这无敌又有何用！”

樊稠倒下郭汜重伤，李傕清楚当下他们西凉三天王中必须有人站出来正面击败阿提拉，而这个人现在只能是自己！

斩马刀与长枪对撞在了一起，李傕怒吼着迎上了阿提拉的方向，两道疯狂的目光在空中再度互相交错，还有身后更多疯狂的士卒。

随后双方一闪而过，彼此之间皆乘着战马背对着对方，在场众人为这王对王的对决留下了足够的尊重。

“你赢了……”

李傕抬手捂着胸前的伤口，鲜血止不住的从那杆贯穿了他胸膛的长枪处流出，身体变得虚弱，视线变得模糊。

李傕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慢慢流逝，只不过是剩着一口气还有自身的意志在吊着自己做最后的坚持罢了。

而其身后，阿提拉不屈的身躯在喷出一口鲜血后轰然倒下，那仅剩的独臂徒劳的举起伸向天空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

然而到最后阿提拉还是没能抓住，腰间那几近将她连肉带骨斩断的剧烈斩击彻底夺走了她生的希望，这一刀，李傕竟是将阿提拉拦腰斩成了两截。

而此刻在战场上这两支世间巅峰军团的对决也已落下帷幕，匈奴骑兵们用自己的生命阐述了自己意志的顽强。

六百余白马无一背敌而死，他们每个人都死在了追随阿提拉冲锋的路上，而作为代价，西凉铁骑哪怕是从开局打到结尾都是顺风也依旧付出了接近三百余人的伤亡。

强撑起最后的意志，李傕回首望向了阿提拉要倒在地上尚未冰冷的身躯，嘴里混杂着自己的鲜血含糊不清的说着最后的话话：

“是……的，我赢了！”

斩马刀无力的砸在地上，下一刻，李傕虚弱到极致的身躯在众人的惊呼中从战马上坠落。

头枕着雪地垂望向天，冰冷逐渐吞噬着体内残存的温暖，李傕模糊的视野里仿佛出现了郭汜和樊稠正朝他扑过来的身影，这令他下意识的朝其伸出了自己那颤抖的手。

“阿多……老樊……这回，我没给咱们丢人吧……”

……

嘶……

抬手掐灭手中才刚吸了一半的香烟，阿尔托莉雅.Alter望向西凉铁骑处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哪怕她未能亲眼进入里面观看，可从西凉铁骑在这段时间内不断发生变化的气势来看，这场大战应该是结束了。

“阿提拉死了啊……”

哪怕从一开始阿提拉没有杀穿西凉铁骑的云气压制就大致猜到了这个结局，可当真发生的时侯，阿尔托莉雅.Alter还是不由得有些感慨。

好歹也是堂堂游星尖兵，文明毁灭者，结果强龙不压地头蛇被西凉铁骑抓住机会一波云气压制平a砍死，这种死法说出去都丢人。

不过随着阿提拉这一出死亡，北匈奴心中的信念崩溃，剩下的战局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悬念了。

长水那边状态良好已经在反推对手，克劳德切尔那边更是修罗场一般已经化身火焰地狱，不过估计逃掉一两千人左右不是问题，毕竟几千人马一哄而散想要歼灭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是啊，这就是奇迹军团的伟力啊，我突然有点好奇渔阳突骑要是也能跨出那一步晋升为奇迹军团，那会又是一番怎样的场景了？”

听闻斯卡蒂此言，阿尔托莉雅.Alter手里一哆嗦差点没把烟夹住，半天才把自己的烟重新塞回烟盒里面收好。

还渔阳突骑晋升奇迹，刚才渔阳突骑才禁卫军巅峰而已，你就敢带着他们硬刚奇迹军团，这要是进了奇迹，你怕不是要去找奥丁那老不死的麻烦？

不过说到这儿，斯卡蒂突然话锋一转重新对准了阿尔托莉雅.Alter，这一直以来都在自己眼里包裹着一层神秘色彩的人。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你也差不多到要走的时间了是吧。”

“没人告诉过你疑问句最好别直接转陈述句吗？”

阿尔托莉雅.Alter下意识避开了这个话题吐糟道：“这会让你在别人耳中听上去很像布鲁斯.韦恩那个家伙。”

“布鲁斯.韦恩？”

斯卡蒂饶有兴趣的复述着这个从阿尔托莉雅.Alter口中冒出来的新人名，这种从每个新鲜名词中挖掘阿尔托莉雅.Alter过往历史的过程令斯卡蒂深陷其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