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曾经失手残害了母亲，我……也有错。”余鸾歌低头道。

余袅袅摇了摇头，“这不怪你，你也是被人陷害的。你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好生养胎，应该已经快足月了吧？”

余鸾歌点了头，嗯了一声，“还差一个月，便足月了。”

“这一个月好好在我的身边呆着，让我来照顾你，也不用去寒水堂帮忙了，静心养胎就行了。”

马氏看着这二人的姐妹情深，冷笑道：“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咒你生不下孩子，就算生下来，日后也是背叛亲母的贱种！”

这句话，暗指余鸾歌背叛自己，明明自己才是生她的人，却要去帮一个和她毫无血亲，只是养她长大的外人。

可这世上，有一句话说得好。

养育之恩大于天。养育之情大过于血亲。

“你只不过是生了我而已，未曾养育过我，还借着我的手去害旁人，你也配和我提‘母亲’二字？”

余鸾歌继续道：“我的孩子，我必定自己亲生养着。如果是女儿，我要让她嫁自己心爱之人，如果是男孩，我绝不逼他娶自己不心爱的女子。无论家里如何，只要他们幸福安康，美满吉祥，便够了。”

赵璟看向一边的侍卫，让他们将余阳和马氏拉了下去。

这二人被拉出院子时，门口早已堵满了人。

“干得好，这一对奸夫**和这个贪官，总算是遭到报应了！”

“衣食父母百姓官，我们姑苏，只有赵王可以用以此名啊。”

有人夸赞，自然便有人疑惑：

“今日是怎么了，这三人怎么就这样受了罚？”

旁边的人指了指后头的余袅袅，道：“那是余家的嫡女，听说此番回来，是给她母亲报仇来的。”

“报仇？不是说，那苏氏是心悸而死的吗？”

旁边的人叹了口气道：“哪里是什么心悸，这不过是余阳和那马氏找的一个借口。实际上啊，是被他们二人用药给毒死的！”

发问的那个人朝着余阳看了一眼，啐了一口，含着怒气道：“眼瞧着是个人样，没想到仔细一看却是个食人的妖怪！”

“何止食人呢，还食钱！余家当初快完了的时候，还是苏家出手相助，没想到这一番好心好意，却落得一个这样意难平的结果。女儿死了，家破了，全都被这个余家给害了！”

发问的人越听越气，抄起自己篮子中刚买的鸡蛋，便朝着余阳和马氏砸去，“奸夫**，死去吧！”

一人带头，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他们纷纷拿起自己菜篮中刚买的菜食，朝着余阳和马氏砸去。

还一口齐声地喊道：“严惩不贷！罪不容恕！”

“严惩不贷，罪不容恕！”

余袅袅看着这一副情景，心中不知是喜是悲。

喜，是因为母亲的冤屈终于解决了，悲却不知从何而来。

她如今有多么欢喜？要细细说来，也未曾有多大的欢喜。

燕南卿揉了揉余袅袅的脸，问道：“怎么了，还这么闷闷不乐的？”

余袅袅勉强挤出一个笑，“没有，可能是觉得这些年受得委屈没有白付，一时间心里情感交加，不知该怎么办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