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新英灵的契约后，叶召离开英灵殿。

三位院长和大耳兽还在外面等着，他走到三人前方，大耳兽趁机跳到他肩上。

叶召看向马科斯，问道：“院长，我听蒙特说，你以前好像是飞升者来着？”

马科斯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愣，几秒后他点点头：“没错，怎么了？”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把自己的属性提升到200以上的，我用英灵卡的时候最多只能提升到190，比起之前德尔塔级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提升。”

先前他已经试验过了，使用奥丁的卡牌也只能将全属性提升到190，甚至不如他本人高。

从已知事实来看，这种情况很正常。

英灵卡牌的作用是让人拥有英灵的力量，取之于英灵，那么得到的增幅自然不可能强过英灵，而所有英灵的属性只有200，实际提升效果低于这个数值才是理所当然。

可英灵使历来被称作最强职业，除去续航能力，战斗力与全能性都要超过其余职业，应该能提升到7阶层次才对。

若是这职业上限只有6阶，连飞升者小队都进不去，怎么可能被人称作最强。

当然，叶召问这个问题并不是真的要了解具体原因，而是为了让马科斯召唤出残梦领主。

他可没忘记，之前抽到概念：残梦领主（完整）时发生的事。

当时他不小心用旅者手套触碰到残梦领主的英灵卡牌时，这张卡牌就如同超级宝珠一样被旅者手套吸收了，并且之后还弹出一串提示——

“进化流程不足，无法推衍合适超脱形态，请添加所有进化流程后重试。”

很显然，残梦领主与某个能进化的生物高度相关。

这个世界与进化挂钩的生物显然只有数码兽，马科斯的残梦领主处于根源缺失状态，那么残梦领主的根源很可能被用于制作某些数码兽。

以上是他刚抽出概念：残梦领主（完整）时的推测，当时没工夫去管这事，只好暂时压下。

现在他既得等飞升仪式置办完成，还得等寰宇树汁的下发审批通过，正好有不少的空闲时间，把残梦领主的具体情况搞清楚很有必要。

要是不去管它，那300旅集点就彻底打水漂了，勤俭节家如他绝对无法接受。

更何况超脱mega的强度在上个世界已经得到了充分验证，对叶召目前依然能起到不小的帮助，弄出某个数码兽的超脱mega，绝对有助于本世界之后的行动。

至于大耳兽……

他觉得厨师与吉祥物更适合这家伙。

询问残梦领主的根源去向是他的目标之一，但突然开口显得太过突兀，必须循序渐进。

因此叶召才问如何才能把英灵卡牌的加成属性提高到200以上。

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有一些特殊的方法才对。

到时候让马科斯亲自演示一遍就能很合理地询问残梦领主的情况，之后再顺理成章地引出残梦领主根源去向的问题。

果不其然，马科斯解释道：“正常使用英灵卡牌确实无法超过艾普西隆级上限，泽塔级的英灵使会采用一种特殊的能量固定法，将不同的英灵能量固定在四肢与身体内。

凭借这种方式就可以同时使用多张英灵卡牌，将自己的属性值突破到泽塔级。

不过这种方式并不能持久，而且会对肢体产生一些不可挽回的损伤，通常情况下只有开启飞升形态的时候才会使用。”

因为涉及日后的战斗方面，马科斯罕见地认真起来，解释的比较详细。

叶召听到最后一句话，思索了几秒，问道：“能给我演示一下吗？”

马科斯很干脆地同意了，抖了抖袖口，五张英灵卡牌依次飞出，其中有一张卡牌的中央被彻底掏空，看起来像是个残次品。

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清脆声音，马科斯的体表冒出白色光芒，皮肤表面覆盖上一层神秘的纹路。

透过透视眼，叶召可以清楚地看到，马科斯的肉体正在转化为纯粹的生命能量，表面的神秘纹路则是组成一个人形的牢笼，将这些生命能量禁锢在他体内。

这就是飞升形态没有要害的原因——这个形态下压根没有肉身。

五张卡牌依次飞到马科斯的四肢与胸口，慢慢融了进去，老人的气势陡然拔高一大截。

全属性提高到195左右，极其接近泽塔级。

生命值和法力值比正常要高出许多，高达5850，虽然比不得叶召，但是比一般情况下的3000要高出近乎一倍。

飞升形态对生命值与法力值的提升非常巨大，不过这不是他目前该关心的。

叶召没有对这番形态多作置评，问了一句：“刚才我好像看到了一张被掏空的卡牌，坏了的英灵卡牌不能修复吗？”

闻言，马科斯解除了飞升形态与英灵附身，五张卡牌重新飞出。

他抓住残梦领主的那张破损卡牌：“你说这个？这张卡比较特殊，算是永久损坏了，一般情况下的英灵卡牌几乎不可能损坏。

即便是被自爆病毒命中，大概率也是全部被删除，损坏的可能性不高，你不用担心自己的卡出现类似情况。”

接下来要说的才是这次询问真正想要问的点。

叶召立刻问了一句：“那你这张卡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

马科斯沉吟了几秒，开口：“详细解释需要不短的时间，如果你想具体了解，我们可以到院长室聊。”

“行。”

……

几分钟后，万世学院院长室。

弗拉迪和爱德曼熟练地从柜子里取出茶叶与咖啡，开始烧水冲泡。

马科斯则是敲了敲桌上的特制叫餐铃，点了几份甜点。

因为之前见过这仨老咸鱼的“腐败”场面，叶召颇为淡定。

等到随时都可以开始的下午茶准备环节结束，叶召将大耳兽抱到腿上，揉搓着它肉滚滚的肚皮：“首先，我觉得你可以先介绍一下那张卡牌代表的英灵。”

“行。”

马科斯靠在沙发背上，长出一口气，开始讲述曾经的故事：“他名为残梦领主……”

……

几十年前的马科斯还是个正儿八经的普通人，还是那种扔到人堆里就找不着了的普通人。

长相普通，性格普通，身材普通，身体素质同样普通。

原本他的一生将会与大多数人无异，经历出生、成长、上学、工作四步后，最终普通地老死。

但正如大多数小孩都会认为自己未来会成为一名科学家，幼年的马科斯也有一个伟大的梦想——驱逐所有虚拟生物。

立志于为现实阵营做贡献的马科斯每天坚持锻炼，夜以继日。

无论天气如何，无论是否生病，他都会准时离开家门，按照计划开展锻炼。

就这样，他一直坚持到了十一岁。

那一年，马科斯在学校内与人起了冲突，当时的他被怒火冲昏，气急之下将日复一日锻炼得来的力量用于同学间的小冲突。

当他出拳之后，他就后悔了。

他的坚持是为了更崇高的目标，而不是为这种无谓的斗争。

然后他就被那位同学暴打了一顿，手臂和大腿骨都被打断，陷入重伤。

不是他不忍心下手，而是……打不过。

跟他起冲突的是一位世家的孩子，他们从小就能得到最大的资源倾斜，其中天资佼佼者甚至能在小时候就拥有媲美成年人的身体素质。

那位世家孩子天资卓绝，靠着天分与大量补药，即便整日疏于锻炼，依然拥有远胜于马科斯的身体素质。

这就是马科斯毫无还手之力的原因：天分与资源。

他的锻炼没能带来理想中的成效，他的努力只是让他比普通人强壮了些许。

穷文富武。

少了大量金钱购置固本培元用的补药，他的自主锻炼不能说毫无意义，但继续下去确实永远无法完成他的远大目标。

多年的锻炼却换来如此结果，马科斯陡然醒悟：在缺乏天分的情况下，努力不会带来回报，只有安慰。

可现在，就连那可怜的安慰都被世家弟子无情打碎，他的坚持努力就如同地上的尘埃那般无谓，令人发笑。

……

“当时我很愤怒，但现在看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毕竟，能指着大海的尽头，说出‘海的那边，是敌人’这句话的家伙，要是不能变成巨人，早就被干掉了，哪里还能到处发癫一样地大喊‘塔塔开’呢？”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对我这种缺乏天分的普通人来说，尤其如此。”

“我们努力十天的回报，都比不上你们这些天才随意锻炼个一小时来的高效，你能明白这种绝望吗？”

马科斯拍桌而起，大声质问。

下一秒他就坐了下来，悠闲地喝了一口咖啡：“啊，我老早就想说一下这句话了，真痛快啊。”

叶召翻了个白眼，捏起一块曲奇放到大耳兽嘴边，继续问下去：“既然你现在能坐在这里当个无耻的薪水小偷，那么你小时候肯定有什么奇遇吧？”

“奇遇？”

马科斯放下咖啡杯，摇头长叹：“确实是奇遇，但当时我不知道的是，一切命运般的幸运赠礼，背后却早已明码标价，这是个诱饵，可惜钩直饵咸，我确实抵御不了那种诱惑。”

“我遇到了一个神秘的秘籍小贩，他说一眼看出我骨骼惊奇，要送我本秘籍。”

马科斯用这个烂俗到极点的桥段作为开头，开始了下一段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