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主沉浮
作者:讯越者 | 分类:历史 | 字数:31.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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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釜底抽薪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情都能成。
对于贾府的人来说,是这样的。
贾赦恢复了荣国公的爵位。
但对于三个人来说不是这样的,一个是贾赦,一个是贾母,一个是王夫人。
贾赦和贾母的不愉快在于荣禧堂。荣禧堂是荣国府的正堂,但贾母就死活不让他住进去,他一进去,贾母就昏倒,直到刘德盈给他出了一着釜底抽薪的招,他的心情方才好了些。
王夫人那就很简单了,从此以后荣国府没有她的事情了,她敢跟国公夫人抢管家的权力吗?
出乎贾赦的意料,四王八公其实都到了,他们对于人品其实没有多要求,只要能带着大家伙富贵就是了,背刺这种事情,实在算不了什么的。
在他们看来,甄家就背刺过辛家,一饮一啄,自有天数。
镇国公府的当家人一等伯牛继宗这次就来了,他来的时候,刘德盈的马车在前面,他只好等待。
贾赦一直在门口迎接,见到刘德盈,行礼道:“见过王爷。”
“可喜可贺啊。”刘德盈笑道,身后的冯安去递贺礼。
刘德盈往里面走,就听到刘察礼和马少奇这两个重量级人物朝他行礼。
他们两个怎么重力级呢?
刘察礼是罗马皇帝的血脉,前朝时候被抓到了神京,一直待在这里,被封为归命伯,大郑朝为数不多的世袭罔替的勋贵。
马少奇是当年阿拔斯王朝末代哈里发的血脉,被封为归德伯,也是世袭罔替的爵位。
换句话说,郑朝拥有对世界大部分地区的宣称,如果把殷商东渡学说加上来,那世界就只有一个中国了。
刘祯本人是郑国皇帝、圣人可汗、哈里发、凯撒,当然圣人可汗这个称号突厥是不认的,这是曾经蒙古大汗认的。
每年世界各地都会有很多人来神京朝圣,一是来这里看活人,二是来看这里瞻仰遗物,当年吊死耶稣的十字架就在神京,穆圣的遗物不说全部,大部分都在神京。
也就是这几年东南战乱,海路阻塞,要不然每年光这个旅游观光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当然,万里驼铃万里波,隔着茫茫丝绸之路来朝圣的人也不在少数。
刘察礼和马少奇外表上看,已经跟关中人没什么差别了,刘德盈稍稍点头,就坐在这一桌。
恰好还有两个位置空着,牛继宗坐下来,贾赦也坐在这里。
坐在这一桌的起码是得是伯爵,牛继宗算爵位最低的了,北静郡王水溶,东安郡王府国公穆平,崇义公赵佶,,保龄侯史鼐,忠靖侯史鼎,可谓是群英荟萃。
贾链举起酒杯来这一处敬酒,他比贾赦还高兴些,如今他成了国公之子,以后保不齐也是一个侯爵啊。
“赦公好福气啊。”赵佶道,贾琏的模样好,他就要夸。
贾赦听了高兴,嘴上推辞着着哪里哪里。
刘德盈吃了一块茄鲞,说道:“怪不得人家说贾府的茄子好吃,这滋味足啊。”这茄子要十几只鸡来配呢,能不好吃吗?
“王爷要喜欢,我把这个厨子送到府上去。”
“不用不用。”刘德盈摇头,接着问道:“贾赦,听说你和你的母亲最近有些不愉快?”
史鼎和史鼐连忙把耳朵竖起来,毕竟他们两个是贾母的娘家人,贾赦道:“一些家丑,不足外道。”
刘德盈不满道:“贾赦啊,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去没去过承天府啊,本王是去过的,那儿有个地方叫做黄泉,春秋时候,有一个很有手段的君主叫做郑庄公,他从他娘老子肚子里面出来的时候,脚先出来,他娘老子难产了,就讨厌他,爱他的弟弟,后来他弟弟造反,郑庄公就把他弟弟给杀了,把他母亲软禁起来,并说“不到黄泉不复相见。”,结果怎么样?他挖了个地下的隧道,就当做了黄泉,母子又得相见。这个故事出自《左传》,看过没有啊?你们应该看一看。人伦实在是难断的,可怜天下父母心。”慈禧她老妖婆这辈子说过的名言不多,这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算是其中难得正面的。
贾赦请罪道:“是贾赦尽心不够了。”
按照贾琏来说,贾赦对贾母绝对算得上孝顺,老太太的心眼都偏成这样了,只爱二房不爱大房。
心里还为他爹叫屈呢,忽然听到门口一声尖厉的声音道:“有旨意,荣国公贾赦接旨。”
贾赦过去听宣,这是一道来自刘祯的旨意。
“朕听贾赦上书,言其母愿使次子居荣国府主堂,情愿将荣禧堂让于贾政一支长住。贾赦一片拳拳孝心,朕欲准之,然其奈礼法何?百思之下,准贾赦于荣国府旁再修一府,做栖息之处。”
贾赦接旨,贾政听了这旨意,只想当场掘地三尺。
这荣禧堂他还住得下去吗?
恐怕他现在已经成了神京里面的笑谈,说大哥为家业抛头颅洒热血,结果回到家里还要被他这个被偏心母亲疼爱的小儿子欺负。
史鼎和史鼐听了,也觉得脸上火辣辣,倒到底是姑姑,不好开口的。
贾赦这一次是大赚,修府邸肯定是要贾家一起出钱的,房子又是他一个人住,这还不是纯赚?
贾母得知这个消息后,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这一次她的名声是扫地了,整个神京都会知道贾家出了这么一个老太太,厉害得很,把大儿子逼得住在外面,让小儿子住最好的地方。
偏偏这话,她还不好怪贾赦,因为贾赦是向皇帝上书把荣禧堂让给贾政,她要是再发火,只会让别人说她是心里摆不正大秤砣,好一个偏心眼老太太,让别人多一个笑柄罢了。
贾母的身子如同垮了一样,与那些宾客吃饭时,始终是心不在焉地拿着筷子,又不见下筷子,经过鸳鸯的提醒,她推脱身体不适,回到房中,躺在塌上,饭也不吃,茶叶不喝,话也不说,独自沉默。
荣国公有了啊,也算对得起夫君的期望了,荣禧堂也给政儿了啊,难道这些不是她一直来的心愿吗?
怎么会这样伤心啊?
原来,她的那个大儿子从从此已经彻底没有了。
就算是偏心,那也是她心头上的一块肉啊。
原来那上面被刺一刺,是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