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个问题上，秦川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并非如此，它的确对抗了灵煞，对灵煞造成了伤害，因为红化结晶便是灵煞血的伴生物，可正如你们一样，那只是灵煞的表面，所以它最终也被粉碎在这里，成为一团遗留了意志……”夏商有些感慨。

“啊？红化结晶是夜灵的血？”

“他们的血有同化周围物体的效果，只能说红化结晶是被转化的物质，你要说是血其实也可以。”夏商点头道。

听到这，秦川想起这个世界的科技把别人的血当燃料，一时间有了某种既视感……

不过旁边的尘埃却灵光又闪烁起来。

“不对啊，阿商哥，听你介绍得一套一套的，你比风灵部落，乃至比昂克还了解这里的秘密啊？昂克都没弄明白琉璃的什么，你怎么就知道它是对抗灵煞，而不是灵煞的武器或能力呢？”

尘埃找到了夏商的漏洞！

秦川听到尘埃对夏商的质疑，整个人都惊呆了——不是哥们，你在NPC给你走剧情的时候反过来质疑NPC？

可是当他思考尘埃说的话时，发现夏商说的事件里的确有些关键被隐藏了起来。

昂克找到夏商，说玻璃会说话，显然他都不知道玻璃到底是什么，那么应该还是以为琉璃是夜灵石的伴生石，之后去破解远古语言，才被克洛尼人发现，那为什么夏商会反而笃定玻璃与灵煞对立？

面对质疑，夏商反而笑了起来，这可把尘埃吓坏了——该不会是自己发现了什么，NPC要灭口了吧？

“的确是我的失误，有些事我没告诉你们，比如我其实能听懂玻璃碎片当时在说什么，我甚至一开始就知道这些夜灵石的身份，但我不能告诉他们。”

夏商没有藏着掖着，很干脆地说明的问题所在。

“啊？你知道玻璃在说什么，你却不告诉昂克？然后引得他被克洛尼发现？”

“感情你才是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

尘埃一整个懵住，没想到答案如此简单，又如此复杂。

夏商对这个指控并没有异议，叹息道：“如此说来，恐怕的确能够指认到我身上，因为我当时并没想到昂克会如此激进，不惜去克洛尼势力控制的地方寻找远古语言的资料，并且我觉得这不是他们能接触的信息。”

“为什么？他毕生都在追寻你随口就能解答的秘密与历史，”尘埃不解道，“而你现在又轻易告诉了我们。”

“因为那是一块战甲碎片，是奥罗帝国的遗物，而我，见过太多追求奥罗遗迹，被腐化堕落的人。”

“……好吧，原来不是剧情漏洞。”尘埃泄气道。

夏商：“……”感情你这么逼问我就是觉得找到了剧情漏洞？

有那么一瞬间，夏商想把这个家伙踢下线封号。

“所以今天那个情况况，的确是战甲的力量？”秦川察觉到夏商一瞬间的情绪不对，连忙打圆场拐话题。

“正是……但那只是最后的残响，可能我们发现不了什么。”夏商遗憾道，随即又叮嘱两名玩家，“这件事，你们最好不要轻易透露出给平原的人。”

“为什么？是因为那个什么腐化堕落吗？”尘埃又变成了好奇宝宝。

“唉……对的对的，”夏商对他有点心累，“奥罗帝国的技术中利用了许多虚空力量，其中也有不成熟的改造，这些改造对我，对你们墙中人都可能是剧毒，更别说它对这里的普通人而言，那是会把他们切切实实变成其他存在力量。”

夏商知道秦川此刻仍在直播，这话也是借机转告给死去还没复活的玩家，以及未来可能会到来的玩家们。

至于他们到底会不会遵守，夏商只要之后在用户面板里偷偷加入关键词检测就可以了，但若是还有人非要用各种解谜手段去透露给原住民，那夏商只能说：他都这样了，只能顺从。

“那灵煞……”

尘埃还有问题，被夏商一巴掌拍在头上。

“还问！灵煞是事你们以后会知道的，现在了解的这么积极，到时候你们躲都来不及！”

眼看夏商不高兴了，尘埃这才收起了好奇心。

……

“漂泊者大人！我们在战场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就是这个。”

三人返回地面，迎面便有清扫战场的遗民迎接。

“哦？”夏商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几颗透明晶体，不禁挑起了眉毛。

尘埃和秦川看到夏商掌心的晶体，眼睛都瞪出来了。

“卧槽，虚空晶体？！”

那遗民看见夏商身后两人剧烈的反应，不禁畏首畏尾起来，小声问道：“是很重要都东西吗？”

夏商无奈安慰道：“你不必在意，这是他们遗失的东西，若是在遇到这种东西，放在原地就行了，他们明天会回来取的。”

打发走遗民，夏商才回头看着尘埃和秦川。

“你们能不能正常点。”

“不是，阿商哥，他刚才的意思是不是战场上还有很多虚空晶体？那可都是盲盒！我要开金口牙！”

尘埃激动得拔腿就要往外跑，却被夏商一个抬手，一圈圈虚空之力便把他捆了起来，看得一边的秦川也不敢动腿。

“你们之前不捡，现在又急什么？还能有人抢了不成？”夏商恨铁不成钢。

“之前不捡是我不知道啊！”尘埃倒在地上挣扎着，像个活蹦乱跳的大青虫。

“我不是说过吗？虚空注视到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夏商无奈道，“被虚空注视时，被你击杀的圈定生命是有概率在注视下生成虚空晶体的，而且掉落的晶体与被注视者存在一定的联系，所以你们应该是能够察觉到它们的存在的，这是你们作为墙中人出生具备的本能。”

“啊？我我我我不清楚啊……”尘埃支支吾吾，最终还是老实下来，被夏商放开了束缚。

“那个，阿商哥，您说的那个察觉的本能，是什么感觉啊？”尘埃嘿嘿笑着凑在夏商身边。

夏商没有回答，而是抬眼示意旁边的秦川。

尘埃看看向秦川，发现他现在一动不动，下一刻又突然转头就走。

“什么情况？”

“还不跟上去！”

尘埃不明所以，却被夏商呵斥一声，只好灰溜溜跟上秦川。

“阿商哥好像在生我气？”尘埃在秦川身后委屈道。

秦川走在前面有点无语——你还委屈上了是吧。

“不过这AI真的好真实，生气也不是大喊大叫的那种刻板印象，好像真的一个人在克制着生气，但又忍不住在态度上流露情绪。”尘埃还一边感叹起来，“有一说一，生气版阿商哥有点帅的。”

“……你说的对，我也这么觉得。”

说着，尘埃跟在秦川身后，来到了三人围杀耶兹的地方，耶兹的尸体也还在这里。

秦川快步上前，跟随内心的指引，在耶兹的身边捡起一颗蒙尘的结晶。

“这……这不对吧？这不是菊花杀的怪吗？”尘埃看着秦川捡起的结晶，连连质疑。

“不清楚，但是我的确是感觉到了他，也许是因为我也出力了？”秦川耸肩，同时踹了尸体一脚——

唰唰唰~

十多颗结晶从耶兹身上的各个角落掉了出来，撒了一地，仔细一数，竟是有十三颗。

看来这次的血战，大伙全被虚空注视了。

尘埃竟是也感觉到一股呼唤声，找到了其中属于自己的那颗结晶。

“感谢虚空爸爸的馈赠！”尘埃连连对着天空鞠躬感谢。

“啧啧，这游戏打怪都开始掉宝了。”秦川感慨道，“可真够科幻的。”

“打怪不掉东西才奇怪好吧，我早看那些打完怪不给他们手里武器的游戏不爽了，这游戏就很真实，怪手里的武器全能捡，况且你要是不高兴？那可以给我的，我不挑。”尘埃看向秦川手里的虚空结晶。

“开什么玩笑！我TM为了帮你们引boss仇恨，基本就没打几个小怪，别说结晶，就连经验都没多少。”

秦川，愤怒了！

然而面对他的愤怒，尘埃的应对是——

“卧槽！金！”

一声惊呼，只见尘埃手中安静的躺着一颗璀璨的金色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