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调查小组在余飞韬的办公室保险柜里搜出了大量现金和支票，还有一个私密从不示人u盘，专案组在余飞韬外出的时候潜进办公室，将u盘插到电脑上，果然看到了备份的文件，正是与这次竞标相关的。

以防事情闹大，暂时还没移交警方处理，宗影提出，要亲自审讯他。

偌大一间会议室里，二人成直角而坐，余飞韬垂着头，佝偻着身躯，整个人看上去惊惶而无措。

“说吧，你背后的人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心甘情愿冒着违法犯罪的风险替她做事？”宗影的语气极为平和。

余飞韬用手指狠狠抠着膝盖，仓促摇头：“没有，我背后没有其他人。”

桌子“啪”的一声响，震得他的心尖陡然一颤。

宗影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包庇，上了法庭就是罪加一等！”

余飞韬缓缓抬起头，他的面容显得憔悴疲惫：“宗总，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公司，可我有我的苦衷……”

闻言，宗影冷静了些，他放平声调：“不管什么事，只要你愿意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一起想办法，但如果你不说，最后被我们查到了，你知道后果会是怎样，就连你想保护的人也保护不了。”

余飞韬颤抖的身躯僵直住，良久沉默不言。

宗影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缓缓走近他，声音在他耳朵里愈发清晰：“现在是大数据时代，任何行为都瞒不过机器的眼睛，你考虑清楚了。”

他凑近了他耳边，继续威慑道：“你说了，或许上法庭的时候考虑到你揭发检举有功，可以减轻刑罚，否则出卖商业机密，这罪名你担得起吗？”

余飞韬凝神，他记得那人告诉自己会保释他，他现在就像站在茫茫大海之中，看不到岸在哪里，更不知道下一步该进还是该退，像一叶孤舟，被人遗弃，无人问津。

这时，宗影的手机响了，他当着余飞韬的面接起来：“喂？”

“影子，听说泄密的人抓到了，恭喜啊。”

宗影看余飞韬一眼，后者神情凄惶，双腿打战。

“对，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他？”他故意问。

那边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跟这种人还有什么可说的，直接报警交给法庭审判不就完了，最好把他关在牢里关一辈子，让他诚心悔过，别再出来祸害人！”

电话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加之宗影没有刻意避让，因而声音很快传入余飞韬耳中，他眼眸颤抖着，瞠目结舌，额上无休止地冒着冷汗。

直到宗影挂了电话，余飞韬忽然起立，后知后觉，异常坚定地对他说：“宗总，我说，我全都说——”

宗影用录音笔记录了全程，意料之内的结果，他没有意外，反而对余飞韬这个人多了几分同情。

晚饭时间，宗影约言心在路边吃小摊，久违的味道，两个人吃得心满意足。

看他今天心情不错，言心凑过去问：“怎么样了，是不是都招了？”

宗影放下筷子，轻点了一下她的脑袋：

“那可不，你那通电话立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