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韬眼波微动，却也是一闪即逝，他很快恢复了淡定：

“宗总，据部门的调查显示，最有可能有作案动机的就是前不久刚刚离职的言心，她和盛美的策划总监韩冬是旧识。”

宗影一早料到他会把脏水泼到言心头上，淡淡笑了下，再抬头时，眼神犀利：“可是你也看过文件了，不是吗？”

余飞韬面色一僵，有些局促地解释道：“宗总，我的为人您还不清楚吗？我在您父亲还在的时候就进公司了，算不上肱股之臣，却也是对公司一片忠心啊，您不能这么怀疑我。”

他看着很是心寒，宗影微微一顿，笑了：“开个玩笑，别当真。”

他从椅背上直起身子，猛敲了两下桌面：“既然言心有重大嫌疑，那她就不能置身事外，你是我信得过的人，又是这次事件的目击者，我命你暗中调查她，用什么方式都行，最好能录到她的口供或证词，你能做到吗？”

这一招是言心和宗影提前商量好的，用以麻痹余飞韬，争取和他私下接触的机会。

余飞韬神色缓和，又不禁疑惑：“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交由警方调查吗？”

“内部就能解决的事干嘛非要闹到警察那里，弄得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你说呢？”宗影微扬着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也对。”余飞韬点了下头：“宗总，我保证完成任务。”

……

麻痹果然起了效果，第二天一早是周末，言心刚醒来就收到了余飞韬的短信：

【余飞韬：言心，周末有时间吗，你走得匆忙，部门也没跟你饯行一下，今天有空的话，我请你吃个饭吧。】

言心唇角轻扯，回复了句：

【言心：好的，就中午吧，地方您来定。】

余飞韬选了一家花园餐吧，环境别致优雅，露天搭着阳伞的餐桌，周围还有拉小提琴、弹吉他的乐队伴奏。

二人相对而坐，气氛中有一丝尴尬。

余飞韬将菜单递给她，豪爽道：“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买单。”

言心微一颔首，接过来给服务员报了几个菜名：“先上这么多吧，我们不够再加。”

二人寒暄了片刻，开始进入正题。

言心的脸色越发踌躇不安：“余总监，你要相信我，宣传片是我做好直接拿给您的，期间没让任何人经手过。”

余飞韬面色微霁：“我知道，我相信你的人品。”

言心却急得要哭出来：“可是宗总他不相信我，之前还打来电话威胁我，说再不承认就……”

她渐渐说不下去了，可怜巴巴地蹭了蹭鼻尖，眼圈也泛了红。

余飞韬有些纳闷，不过又似觉得在情理之中，宗影那样铁石心肠的人，怎么会把和一个小职员玩玩的感情当真，现在估计早不信任言心了。

这么想着，形势应该对自己有利，他心里舒了口气。

“余总，你帮我在宗总面前说说好话，我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宁海打拼，多不容易啊，现在又被流言逼得辞职了，要是这种莫须有的事情穿了出去，那以后肯定没有公司肯录用我了。”

她说着，桌前竟缓缓掉下一滴眼泪，又清又亮。

余飞韬见状，也放下了戒备，不知是心有感愧还是怎么的，他竟鬼使神差道：

“你先别自责，我也知道肯定不是你做的。”

还故意加重了“肯定”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