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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素有八水绕城的美誉，渭、泾、沣、涝、潏、滈、浐、灞八条长河环绕长安穿流，相互交错，其中，渭河霸道贯穿七水，仿若八水之首，带领七水汇入黄河之中。

而画舫船就在渭水之上，楼船三层来高，彩旗飘扬，一排排鲜艳的红色灯笼高挂，富丽堂皇，哪怕是在岸上，也能听到船中飘来的男女欢笑声。

“腐败，堕落啊！”李慕忍不住咂舌，不得不说，古人就是会玩，在这船上，倒是有些风花雪月的意思。

“对了，”李慕的目光放在了苏季的身上：“你说好戏，今天有什么好戏？”

“花魁大赛呀，”苏季激动道：“今天可是花魁大赛，这一次花魁的大热门苏嫣然也会露面，啧啧，虽然我从未见过苏嫣然，但长安城中可是传遍了她的美名，据说，男人看上一眼就会双腿发软，走不动道了。”

秦少白笑道：“听说今日的画舫船十分热闹，来了许许多多的达官富商，就是为了苏嫣然而来。”

“不过可惜的是那苏嫣然是个清倌人。”裴东叹了一口气。

“什么清倌人？不过是价钱不到位而已，”李慕道：“在烟花之地的女子，有几个能够明哲保身的？”

“嘿嘿，那倒是，”苏季炸了眨眼：“莫非你对那苏嫣然有兴趣？”

“看看再说吧。”李慕摆了摆手。

众人登上了画舫船，就看到站在楼船门口的肥胖老鸨立刻迎了上来，嘴角咧开，直接拉住了苏季的胳膊：“哎呦，这不是苏公子、秦公子、裴公子、李公子么，你们可是有许久没有来过我这儿了，莫非，是姐姐年老色衰，你们看不上了吗？”

“俏姐儿这是哪里的花？我们最喜欢的还是俏姐这种有滋味的女人。”苏季伸出手来在俏姐的脸上摸了一把。

李慕有些汗颜，这苏季等人都是什么口味啊，怎么对这又老又胖的老鸨感兴趣？

“苏公子就别拿姐姐开玩笑了，谁不知道你们来这里是为了嫣然？”俏姐抿嘴轻笑：“请进，快快请进！”

苏季随手拿出金叶子塞到了俏姐的手中，俏姐更加喜笑颜开，带着众人进入了画舫船中。

大周虽然盛产金银，通行货币是铜钱和绢帛，不过金银却是硬通货，达官富商们总不可能带着一大堆铜钱出门，所以，便将金子打成薄薄叶子的形状，方便携带。

画舫船内，莺莺燕燕，载歌载舞，李慕的目光扫视过四周，轻轻的摇了摇头，大多女子的长相都很一般，没有一个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旅帅一个也不挑选，莫非是等着苏嫣然？”裴东笑道。

“那是当然，”苏季傲然道：“李慕兄弟的眼光我是知道的，高的很，除了苏嫣然，还有什么人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四周众人听到了苏季的话，一个个目光都放在了这边，敌意十足。

李慕汗颜，这个苏季还真是什么都敢说，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苏嫣然，你这么大的嗓门吼出来，是怕别人都不知道吗？

“看，长安四公子也来了！”秦少白指向了远处。

果然看到张玉辰等人走了进来，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手中拿着折扇轻摇，引起了画舫船中许多姐儿那崇拜的目光。

“切，装什么装？”李慕很是不屑，现如今已经入冬了，还拿着折扇扇，不怕冻死你吗？

众人落座之后，不一会儿，以为打扮的十分漂亮的姐儿来到了台上，轻抚瑶琴，嘴里唱着优美的曲调。

四周众人，一个个俱是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神情之中陶醉不已，尤其是那些读书人，一个个动作更是夸张。

反倒是苏季四人，一个个五大三粗，根本不懂得风花雪月，嘴里嘟囔着还不赶快开始花魁大赛。

这还是李慕第一次接触这个时代的流行歌曲，相比较后世的奔放、敢爱敢恨，这个时代的词曲还是十分保守的，唱一些关于男女之间情爱的词曲也都非常的婉转，不过十分的动人。

一曲唱罢，众人拍手称好，李慕也是不住点头，轻轻拍手。

“嘿嘿，旅帅难道喜欢红果儿？别说，红果儿也不错，今天还是第一次出来唱曲，旅帅若是喜欢，不如替她梳拢！”秦少白笑道。

“梳拢？”李慕愣了下，也就是说面前这个姐儿还没有接过客，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也真是悲惨啊，从今往后，她就要混迹在这暗无天日、腌臜肮脏的风尘场所当中。

“嘿嘿，旅帅有兴趣？”裴东问道。

李慕摆了摆手：“还是等看那个苏嫣然出来，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名动长安城，让无数男人为之痴狂。”

“各位公子一定好等了，怠慢了各位，抱歉抱歉，现在，我们的花魁大赛正式开始！”俏姐笑着道。

“好，好！”

“苏嫣然，苏嫣然！”

“快把苏嫣然请出来，我们要见苏嫣然！”

……

整个画舫船瞬间沸腾了起来，李慕忍不住咂舌，这个俏姐也真会做生意，趁着花魁大赛的热度，推出了新的倌人红果儿，凭着那优美的曲调，也吸引了一些热度，日后，她梳拢的价格定然水涨船高。

不一会儿，一位又一位的姐儿走了出来，一连走出来四位，姿色都是上上等，让人忍不住咂舌。

“来了来了！”

“美，真是太美了！”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苏嫣然出来了，瞬间引起了整个画舫船一片惊呼，众人的热情把李慕都惊住了，好家伙，这苏嫣然分明就是这个时代的天王巨星，粉丝不少啊！

苏嫣然身穿大红绸缎裙，十七八岁，五官十分精致，肌肤粉嫩胜雪，柳腰盈盈一握，明眸婉转动人，整个人的气质稍稍有些文弱，让人内心之中产生一种好好怜惜她的冲动，也难怪，会有如此众多的男人为她倾心。

李慕忍不住叹息，这样漂亮的女子，却落在了这种黑暗、混乱、肮脏的烟花之地，真是让人于心不忍。

“苏嫣然，花魁，苏嫣然，花魁，苏嫣然，花魁！”

所有人都喊了起来，这之中也包括坐在李慕身边的苏季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