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还记得成为气运师时不知是谁就给他说过一句话，大概意思是说气运师就是息行者的最好帮手，而这句话反过来则说不通，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周围出现的气运师说好听点是尊贵非凡，说难听一点嚣张跋扈不把人当人的都大有人在。

不少人以成为气运师为荣那是因为因为气运师的尊贵，无非是因为会炼制出禁制，给那些息行者使用。

“我所处的年代气运师这职业刚形成，我也是作为气运师这门职业的引路人之一，也是最特殊的一个，那个时候气运师不受人待见，因为成长速度太慢，六级气运师后才有那么些战斗力，在那个人族还没跟外种族打起来的年代里除开皇族一些本来就不会跟人引发争执的人选择成为气运师，其余人很少，大多数追求强大力量，若非后面禁帝明帝双双陨落，魔族已经是蠢蠢欲动，经常搞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动作，虽说相比于后面的战争算得上小打小闹，可也有死伤，他们发现只要有气运师在场同实力之人总能安然无恙，时间稍微一长气运师也被大多数人接受，到了后面越来越多人愿意成为气运师，之所以用愿意二字不是因为如今气运师比较尊贵，而是气运师容易被外种族针对，那个时候想要成为气运师是需要勇气的，如今气运师变成这个样子我也有几分痛心。”，灵圣眼里多了几分杀意。

颜趣吓了一大跳，认识灵圣不久，他很少会有情绪外露，他的笑仅仅是给人一种看不懂的深邃，其实并不是因为什么事感到开心，偶尔训斥自己也不算什么，唯独这次，那是一种杀意一种恨意，他被这灵圣突如其来的杀气吓得甚至差点退后了一步。

“对不起，我想我吓到你。”，灵圣微微一笑。

可在颜趣颜趣眼里这笑容很复杂，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感觉，他眼神深邃了些。

“当今也不完全是这样的气运师，我也知道前辈所说的意思，只是我一开始就没打算成为气运师，说是稀里糊涂也不为过，我只想成为一个强者，不说保护弱小也要保护自己所爱之人，所以也许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成为某个人的气运师。”，颜趣也感觉自己有些责任，也不怕冒犯，因为就害怕灵圣对自己失望。

所以他要一开始就说明立场。

“那是你的事，不过也好，自古以来我认识的组合都是男女，几乎都是夫妻，其中最强组合就是辛帝跟许氏吟灵了，世人只是知道突破九转境就天大地大唯我独尊，却不知仅仅是跟祖龙和元凤这等唯一种族的唯一妖兽相提并论，当然，加上各种息术的话战斗力强上一些，但辛帝当年之所以能跟十强种族所有顶尖战力打不是说九转境无敌到了此番地步，而是每一次都有许氏锦娥在其身旁，可大多数人依旧天真的认为目前人族不敢跟外种族叫板是少了三帝一君这样的强者，错了，至少得有两个，想要一雪前耻没有三个九转境的顶尖战力万万做不到，所以说几年后如果奇妙域连同死活真君一并死掉，别说再给人族一个千年，就算再给一个纪元又如何？还不是步千年前的后尘。”

颜趣没再说什么，也许灵圣只是想要告诉自己气运师应该摆放好自己的位置，也许也想要让自己找那么一个气运师以后辅助自己，并肩作战，就像良医跟许氏吟灵一样。

也许，这是良医那人不人魔不魔师父的初衷。

“现在你还觉得气运师的职责仅仅是炼制禁制或者卖弄气运之奥妙么？”，灵圣面无表情，也不带任何情绪。

“我明白了，既然在我没打算成为某个人的气运师也不打算找这么一个气运师辅助我，跟我一起并肩战斗，那我就自己辅助自己，既然老天让我侥幸成为气运师，那我不妨就成为一个精通此道的气运师，不像以前对什么事儿都是半知半解。”

息象的存在已经可以让自己修炼速度跟正常人保持一样了，不，正常人都做不到无时无刻在修炼，都会分点心思用于学习息术或者实战，而他不需要。

“有这个心思就好了，我也会帮助你的，不过说起这些事总归心情不太好，谢谢你没有讨人厌的问，你还是先考虑一下眼前的事情吧。”，灵圣两只手背着，走到窗台前，看向外面。

颜趣看着灵圣此时落寞的背影不知怎的会有些心疼，但就是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一个独自生活在密闭空间的人那么长时间心境是深邃又可怕的，但也有生出不可控制情绪的时候。

是什么他自然好奇，可也不会不懂事惹人烦的询问了，那一瞬间他觉得要是自己有什么言语上的冒犯没准会死也说不一定。

不过今天倒也算是更了解灵圣几分，只是以后还是忍住好奇，尽量不要问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想是不用想了，灵魂交融吧，她也得醒过来我才知道如何帮助她。”，颜趣看了一眼木红雪呆滞的灵魂。

同样是灵魂，自己能透过木红雪的灵魂看清后面的墙壁桌和桌椅，但灵圣更像是一个人，若非光线照在他身上真跟活人无异。

“嗯。”

灵圣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气氛不算紧张也不算活跃，像是只办正事，少了一些没由来的闲聊。

“全身放松，不要抵触，你既然能初步做到融合两道精气这一点，也生出了带着对立属性的息象，说明你不任何人的控制力都要好，这里的放松不是身体的放松，而是灵魂的放松，我一时解释不清楚，也不想解释什么，你自己悟吧。”，灵圣声音没有半点情绪。

颜趣也没有苦笑，更没有记恨什么，虽说自己也不知道灵魂放松是什么，但听得出来灵圣迟迟无法走出刚才交谈中的阴影。

此时闭上眼，至少身体是放松了，一切静止，内心通透。

“灵魂放松，想来置于空灵之境吧。”

颜趣什么都不想，不想灵圣为什么会突然变了一个人，不想七八年后是否还能坚定选择，不想这木红雪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什么都不想。

都不想。

他看见了一幅幅画面，他不想参与，也不为之感到好奇，偶尔也有让自己见了呼吸急促血脉膨胀的场面，大概是姐妹二人洗澡嬉闹的样子，犹如羊脂般的玉体一丝不挂，他忍住去看的冲动。

“很好，不过提醒你一下，你见到的画面都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你想要当君子不去看我没意见，当反过来她不一定能按捺住了解你的冲动，我感受到她已经开始偷窥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了。”，灵圣语气不咸不淡，不加任何修饰。

颜趣一边听着灵圣的话，一边继续无视这些闪过的画面。

“一闪而过的画面说明她还有些印象，若是停留一会儿说明印象深刻，之前吓到你了，倒是不介意为你停留，气氛活跃些好。”，灵圣的声音逐渐有了温度。

“呼，您老吓坏小子我了。”，颜趣终于露出笑容。

只是在这个时候又看见了一幅画面。

画面里的有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面容娇美，跟那木红雪的五官有些相似，虽说不如后者精致，可能是因为前者不喜欢笑的缘故，有些面瘫的感觉，可唯独看向木红雪时有些眼神会稍微温柔一些，也叫人眼前一亮，好比万年不化的冰山融了一角，美的如此惊艳。

“是她！”，颜趣怎么说这个面孔如此熟悉。

那是在神木山脉神木村的时候，那时神木村的村民遭受空前灾难，自己为一些人进行治疗，也算是跟木属性息行者结下了一些不解之缘。

当时有一个女子受伤了，她没有什么伤势，自己还给她留了自己一道气，相当于是给一个不冷的人盖上一层被褥，反正热的话揭开就行，可要是冷的话好歹也不至于冻僵，这是自己那个时候唯一能做的。

只是很快的记忆便是被定格住了，画面中一个看起来雍容华贵女子被男人扇了一巴掌，只是这段记忆很模糊。

“就是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