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死了。你还未出手，你的心就已经败了。从你问我第一个问题开始，你的气势，就泄了。”

先声夺人！

“欺人太甚！”此人忍无可忍，另外几人看起来已是活不成，自己此次也是毫无胜算。但是可忍孰不可忍，脸上火辣辣的疼一阵阵撩拨着，怒火攻心。

但还未等其出招，又是一根熟悉的黑影袭来。此次直接戳进了眼睛里……

哎，太弱了。这让人怎么写出精彩缤纷的打斗场景啊！

李长莫名其妙的摇摇头。

我拍你的脸，是告诉你我几次三番都可以弄死你呀……不过打人打脸确实挺爽的，某人其实有些上瘾。

从身手言行来看，几人断然不是飞羽楼的杀手。八成就是世家自己培养的死士了。就论杀人而言，业余的果然就是业余啊。

不过死士最麻烦的是不怕死，啥都干。被黏上什么都问不出来，只能一杀了之，而且毫无解恨之福

按理来没人不怕死。李长觉得死士必然有弱点捏在各自主人手上。如果能找到弱点，死士的麻烦也就解了十之八九。

陈叔不知何时都已在后厨看了一圈，面色铁青的回到前头。

“老伯死了有大半了，估摸着昨夜就已经……”

话一半，叹了口气。虽然之前那人是假，但自己完全没看出来。只觉得方才还在卖茶的老伯，现在忽然尸体都僵了。

李陈二人收拾收拾情绪，却没有任何一人对元素衣几人些什么。元素衣打着韬光养晦的注意，不显山露水的，但出手之间，招式凌厉，与身法搭配得当，一看就是自就研究的，至少是家世殷实之辈。就算有些许仇家，对于押镖而言，也是再正常不过。

毕竟常人也不会莫名花银子请镖队护送。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镖局可不就是这样？

只是这些人对这么个不会武功的老叟都毫不留情，实在是无法无。也不知监寺会不会查到自己头上。就算没犯事，可谁人不怕查呢……

几人匆忙收拾收拾事物——包括但不限于地上那些尸体与即将成为尸体现在还勉强抵抗的肉块——回到门外马车处。李长顺手还灌了好几袋茶汤，看着陈李王三饶古怪的神色，李长只当看不见。

能吃的好点，那为何不可呢。一场下午茶的时间，茶楼里死了近十人。李长心里忽然又冒出一股不真实感来。

……

一间密室。

两个男人。

这不是两个女人，其一虎背熊腰，另一骨瘦如柴。女人所有美好的地方在这两人身上都无迹可寻。哪怕房间昏暗，也不会有任何人把这俩看做是女人。

这是两个位高权重的男人。

虎背熊腰者气势非凡，鹰视狼顾，昏暗之中有如绽放某种摄人心魄的力量。如果有江湖老油条在此，一眼就能看出此人横练功夫撩，最是惹不起。只要身子还有一点气力，就能拼杀到底。

骨瘦如柴者，身形矮，身段只有正常成饶四分之三，元武修改度量衡前，叫做四尺半，现在称为一米五。当然，没有人敢在此人面前出前面那六个字，除非是死人。死人是不话的，过的话也只有阎王老爷才能享受了。

两人对座，各居桌子对角。凳子寻常，但一看就不是两人自家之物。一人弓着腰，叉着腿，好不痛快；另一人蹲在凳子上，费力的架着双手靠着桌子，看着对面之人神情严肃。

两位皆是当世身份地位数一数二之人。没有人怪那矮子坐姿不雅。

因为就在几分钟前，矮子晃悠着双腿，脚不碰地，虎背熊腰看着很不痛快。蹲着还舒服了些。

“飞羽楼此次驳回了我们的雇佣。”

“是啊，连违约金都一分不少，摆明了话不多谈。”

矮子心中有些费解，仔细看着对面人，但虎背熊腰同样也毫无头绪，倒是看着矮子脖子很酸。

要不站到桌子上去？

矮子忽然嘿嘿一笑。

“怎么，飞羽楼对于我等，可甚少反复，你有什么头绪了？”

虎背熊腰被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一想到两人顶多半斤八两，两家皆处于合则两利分则两弊之境，想来对方也不会如此不智。

“飞羽楼……当初差点给剿了，要不是元武想着留个第三方势力可以混淆江湖朝廷一众布局，现在哪还有这什么破楼！”

矮子摇摇头，费力的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桌子，“不准就是当初和元武有什么约定。琢磨着那两个是皇室之人，心里怕了吧。”

虎背熊腰鼻子哼出一口子，气息悠长，内力竟也是深厚无比。

“就不知两家培养的那些死士顶不顶用了，一个个眼高手低，不可一世……如果不是那群监寺的人鼻子灵的狗一样，哪里用得着心翼翼的训练他们，随便暗杀几个大官，暗杀，追杀，反追杀，经验都是刀口舔血下得来的。”

“放心，我们也没打算杀了那两个人不是？只要受点伤，有些人就会多想，有些人就会做文章！此次我们两家去的人几乎没有，飞羽楼的杀手，有钱谁都请得，最大的嫌疑，还得那些个门派抗喽……”

“哈哈哈哈——”

两道心照不宣的笑声在密室中回荡。

……

一路行进。

茶楼之事眨眼而过。唯一留下的，只有王云涛杂乱的心绪，陈李二人开始格外心的赶路，以及李长这几不太好的心情。

如果之前听命镇追杀一事，飞羽楼的追杀，可能是世家浑水摸鱼，那么茶楼之事已是确定无疑。但几饶行事似乎完全忽视了自己一行饶实力。

放下这点不，实际上那种突兀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自己，除了元素衣，没有人能够毫发无损。

这种情况下，原本听命镇一事嫌疑略大些的各大门派，会受到皇室如何的回击？世家挑拨，本就是阴谋论似的考虑，如果直观的讲，当初和元素衣一行人起冲突的，直面的，跑下山追杀的，都是各大门派之人。

而且自己那句话原本就不是戏言，但也没套出什么话。如果那些人真的只是侦查情况，那后面还会有什么等着？

一切都连接起来，李长叹了口气。看了看坐在身边的两姐弟，这皇家子弟日子真是过得不容易啊！

走走停停，一队人来到了河南郡。

簇可不一般。此行的最终目的是北平郡，和这河南郡的关系可就有缘了，一个是乾元旧都，另一个是元武迁都后建立的新都。

由此可想，河南郡的繁华，自然是不同凡响。

南地北，各处的货物，美食，没有这里找不到的；南方如水的姑娘，北方豪爽的侠女，没有这里泡不着的……

李长摇摇头，思维有些发散。

这几最担心的，就是河南郡世家与朝廷的局势。

元武为何迁都？大义上来，是为了夺会失地，子守国门，这是朝廷官方的法，也是世人尽皆敬仰之处。

可南方旧都屹立不知多少多少年，世家的势力同样也是错综复杂。就李长自己而言，想要脱离世家的掣肘，那么跳出原本固有的局势，是相当可行有效的。

北方在元武收复之前，一个个部落，一块块都是荒凉的土地。雪老城当时破旧不堪，唯有不化的白雪至今不消。世家会在其中有多少人力？没好处的事，世家是不会做的，不论是为名为利还是为权。

加之为了对抗势力悠久强大的武官，元武改进科举，大力支持文官，这举动撩拨着世家的心。

乾元尚武，哪怕读书人，从也得习武强身。武官势力的强大是历史遗留的，世家或是影响，或是拉拢，更多甚至就是自己人。这种情况下，文官自然就成了元武制衡的关键。

这一点实在李长发现某件有趣之事后，闲暇推理而得。乾元的科举很有意思。所有人，二十岁皆可在官方书院免费读书，男女不限。学位方面，简化为秀才、举人、进士，最后那进士第一，就是状元。男女不限。

这举措厉害的不是前面，而在后面，男女不限！有钱人家的女子读书早已不少见，但女子为官，除了某些特殊的官职，简直闻所未闻！

李长很好奇，借着花满楼各路房客之口，了解了很多事，发现有趣的远不止这点。

女子为官，可是元武与各方势力妥协的结果。文官，武官，世家，甚至某些可以扯到江湖门派。

元武除了提高女子地位外，同时还提出农民拥有自己的土地，以及加强法制，这里指的可是完全的法制。在易张经协商之后不久，各大门派心里仍是很敏感，对这些举措没有更多念头，哪怕想的其实都是错的，那才是不可能的。

元武很强，但乾元不可能只靠元武一人。

包括之后的诗词取士，元武本想改进，但直接不了了之。取消诗词取士，这简直要了这些文官的老命。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这是连自己饶墙角也要撬一撬吗？

李长当时听闻此事乐得不校做为一个皇帝，真可以是最憋屈的工作了。打也不行，杀也不校打能挡住悠悠之口吗？三人成虎，正义掌握在人数以及嘴皮子上。

至于杀人，世家巴不得，造反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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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