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男人的腿是真的不能耽误，等救护车一来，男人就被抬上了救护车。

福利院里再次恢复平静。

姜澄看着救护车远走，这才回了神将小朋友领到小饭桌上，安顿好他们后，自己则去了园长的办公室。

她提前跟园长说过的，她想来这里看那张放在园里的画。

也就是傅九洲画的那张《婪》。

姜澄神情有些恍惚。

因为那两个男人……她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傅九洲和李敬。

可那两人捂得严实，说话也带着口罩，声音瓮声瓮气的听不出真实的音色。

他们……也是来看孩子的吗？

她本想借男人磕倒，可能会呼吸不畅为由扯下男人的口罩，可被男人身边那人阻止住了。

姜澄垂了垂眸子，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大衣往园长办公室那边走去。

就算是他们两个又怎么样，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戴着口罩，多半是不想被她认出来徒增麻烦吧。

再说，他们也不知道她会来这里。

姜澄抬眼，面前是一个小小的牌子上面写着“园长办公室”。

深吸一口气，姜澄伸手敲敲门。

里面一道很不清晰的中年女声传过来：“进。”

姜澄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挂着微笑走进去。

园长办公室不大，也很暖和，里面的桌子椅子设备都很齐全，她想看的那张画也就在园长办公桌后面的墙上。

画不大，也就只有四开的尺寸。

画上是一个堪称支离破碎的女人。

乍一看丑陋无比，可以说是用碎块拼凑出的女人形象，可再搭眼一看，便什么都没有了。

姜澄觉得，这似像非像的模样，大概就是这张画的精髓了。

整张画以深蓝色为基调，叫人看的很是压抑。

办公桌前伏案的正是园长本人。

关于这园长，姜澄知道她还是姜家的远房亲戚，只不过不太熟就是了。

“园长好。”姜澄笑的礼貌。

原谅她真的从来没明白过“辈分”这个东西，所以也就只能“园长”这样叫了。

“是澄澄啊。”那中年女人抬起头来，目光和蔼。

姜澄笑的乖巧。

“几年前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不点，如今一看都已经成了大姑娘了。”

毕竟是远方亲戚，就算是认识，也没办法做到像老熟人一样交谈融洽。

而姜澄自己也算一个比较内向的人，这场几乎是很快就冷下来，全靠园长一个人在说。

“谢谢你能来这里帮忙，我刚刚去教室门口看过孩子们都很喜欢你。”

“刚才那两个人是你的朋友吗？他们好像也很喜欢小孩子……”

园长说到一半，突然故作懊恼的捶捶自己的脑袋:“看我这记性，你是想看画的吧？”

园长站起来来到姜澄身边，跟姜澄一起看着这身后的画。

说起这张画来，园长眉眼间还颇有些自豪：“这是傅九洲捐给孩子们的这张画。”

“本来是被人拍卖走了，可那人是个心地很好的人……他又把画重新给了我们。”

“原来这院子里很破，就是破到没办法想象，你看看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