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聂如颜不说话，聂灵急了：“你说啊。”

聂如颜想了下，问：“你真的听到了、看到了上官公子对牡丹说的话、做的事？”

秦崇南点头：“是。”

聂如颜皱眉，若真是如此，那秦崇南到是没有冤枉上官弈辰，他若是真的说谎冤枉上官弈辰，为何不直接说是上官弈辰杀了牡丹？

“既然六小姐来了，不如帮我一个忙。”秦崇南站起来，“我这里有一封家父写给聂老爷的信，请六小姐随下人去拿，代我转交。”

聂灵看了看秦崇南，又看了看聂如颜，明白了，忙说：“好吧，如颜，你等我一下。”

聂如颜连忙站起来，聂灵却已经走出来内堂，自己也被秦崇南拦住。

“你倒是很喜欢穿男装。”秦崇南打量了一眼聂如颜，然后说，“你若喜欢，我都可以依你。”

聂如颜冷笑：“和你有何相干？”

秦崇南笑：“当然相干了，你这么帮上官弈辰，他知道你是女儿身吗？若是知道，怕是要感动死了，若是不知，你这么做岂不是为她人做嫁衣裳？”

聂如颜蹙眉：“什么意思？”

秦崇南又笑：“没事，她该谢你才是。不过，我却会不高兴的。”

聂如颜一头雾水，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

推开秦崇南，聂如颜说：“我帮不帮谁和你无关！”说完，聂如颜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秦崇南缓缓转身，看着微动的门帘阴阴的笑了下：“怎么会无关呢？娘子。”

聂如颜走出药铺，聂灵已经等在门外了，聂如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红贴，没有多问。

“走吧。”

聂如颜说完，便不再说话，而是有些愤愤的往回走，见她不开心，绿柔和阿四不敢说话，而聂灵却看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回到聂府，聂如颜坐在房间里思索，她相信上官弈辰不是杀人凶手，牡丹一定是在离开上官府之后就被杀害了，而杀害牡丹的人或许就是想陷害上官弈辰的人，难道……会是秦崇南杀了牡丹，嫁祸给上官弈辰？如此倒是能说得通。

想着，聂如颜起身从衣柜的背囊里拿出了一张符纸，符纸上看似凌乱却有头有序的朱红色符文让她眉头紧锁在了一起。

招魂，若是能招来牡丹的魂魄，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知道了真凶就可以帮上官弈辰洗脱罪名了。

只是，招魂太危险，若道行不深很容易被厉鬼上身的，即便是常霖统他都要三思而后行，更何况是她这个半吊子灵媒师了。

可，如今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也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

“七小姐。”

“谁？”

聂如颜赶紧把符纸收起来。

“是我，阿六。”

阿六是聂老爷的奴才，从小伺候聂老爷，是聂老爷的心腹。

聂如颜把门打开：“有事？”

阿六恭敬：“七小姐，老爷在书房等您。”

聂如颜点头：“我知道了。”

换下男装，聂如颜往聂老爷的书房走去。

一进门，聂如颜走到书桌前跪了下去。

聂老爷看着跪下的聂如颜，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聂如颜道：“如颜擅自离开，本应受到惩罚，却连累他人。这件事是如颜一个人的主意，绿柔和娘亲都不知道，请爹不要责怪她们，要怪就怪如颜自作主张，目无尊长吧。”

看着聂如颜，聂老爷微微摇头：“行了，你既然回来，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聂如颜一怔，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聂老爷站起身，递给她一个红贴：“上次的合卺贴被你撕了，这是秦家又送来的，你看看，有没有不妥的地方。”

聂如颜看了一眼红贴，有些眼熟，她忙问：“爹，你说的秦家……是不是秦崇南？”

聂老爷点头：“正是。”

聂如颜震惊，怪不得他在药铺的时候说那么奇怪的话，原来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聂家七小姐的身份所以才那么胆大妄为！

把红贴放在了聂老爷的书桌上，聂如颜道：“如果爹让我来是为了这件事，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嫁的，更何况，秦崇南是一个卑鄙小人，爹难道想让我嫁给那样的人过一辈子吗？”

聂老爷蹙眉：“你怎知他是卑鄙小人？”

“我……”聂如颜不知要怎么说，她不能让聂老爷知道上官弈辰的事，否则聂老爷一怒估计要禁她足的，“听名字就不像什么好人！”

聂如颜略带着孩子气的气话让聂老爷忍不住笑了：“一个人的名字怎么能听出人品的好坏？改日，他家来提亲，正好你与他见上一面。”

“爹，我累了。”聂如颜抿了下嘴角，“一个连名字都起不好的人，人品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完，聂如颜行礼，转身就走。

看着聂如颜的背影，聂老爷只能叹一声，脸上的愁容有多了几分。

……

黑暗中，聂如颜看不到任何的光亮，她记得自己在新房里坐着，准备好了凤冠霞帔要嫁给上官弈辰，她也记得阿四送来一枚同心结转告上官弈辰的话，让她踏踏实实的上轿嫁进上官府大门，可是……她为何却在这里？

一片死寂，聂如颜的心也跟着沉寂了下去。

“你为何要跟我抢？”是聂灵。

聂如颜皱着眉头抿着嘴巴，最终她摇摇头：“六姐，我从来没有和你抢过任何东西……”

“住口！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上官公子，我和他成亲了，你还要嫁给他？”

“六姐，我只求一个妾位，只要让我能天天看到他……”

“聂如颜！”

聂灵呵斥住了聂如颜的话，猛地打开了聂如颜头顶的棺材盖，她手里拿着火把怒视着她：“你不该爱上他的！”

看着几乎已经疯狂的聂灵，聂如颜摇摇头:“六姐，如果你非要这么说，那我也只能告诉你，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我与上官弈辰两情相悦，不是我要拆散你们而是你要拆散我们。你跟爹说，说你要嫁给上官弈辰，你能帮他拿到上官家的地契，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既然爱他，为什么要设计夺走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