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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商魁

作者:酒时衣 | 分类:历史 | 字数:137万

第263章 六湖异动

书名:天下商魁 作者:酒时衣 字数:2344 更新时间:2024-11-16 19:43:34

金谷行,刘府。

刘鸿英看完手中的一张硬柬,立时一脸愁容不说,目中更是透着几分寒意。

“爹,西北商盟确实不够强盛,但我们把人家找来是观盛举、襄盛事,哪有让人家做选择的道理!”

“鸿英,你全说错了,时至今日你还没领会到了吗?”刘鸣喜背对着刘鸿英,“其一,西北商盟不够强盛才是入手的时候,等人家强盛了岂还会多看六湖商会一眼?那条商道已经成熟,其上的货不该只是贺州往云州,而应是沧澜往云州。其二,何为襄?辅为襄!既然是来襄举那便不是主局,西北头家的心里自当有数!其三,这也不是做选择,而是打对错!”

刘鸿英呆在原地,无论如何他都难以想象,这一纸邀柬怎还要困住人家西北头家?六湖商会真的强到了这种地步?

最让刘鸿英不能释然的是,六湖商会居然在打西北商道的主意,要知道那可是人家西北商盟的心血,好走好说,未必不会让,但事若闹僵,六湖商会哪来的底气认为那是一片坦途?

“爹,商之一行不该如此,您当记得,我金谷行……”

刘鸣喜却陡然转身,“该不该轮不到你来训话!你以为这是我的想法?这是六湖商会所有头家的商定之策!乃商会的意志!谁若不从就是和商会作对!你且想想,盐事一出,六湖商会登峰在即,我刘家世代为商会肱骨,焉能提出悖言悖语!”

“但我还是要说!”刘鸿英双腮如铁,踏前一步,“四年前云州大旱,我金谷行借机入云,如若不是季牧,岂有今日独大米商的局面!况且,我金谷行早已入了云季合,今时此举,如何与季头家交待?”

“交待?天底下哪有那么多交待!刘鸿英,你可知盐事一成它意味着什么?那是整个沧澜整个六湖商会的大崛起,莫说沧澜商人动心,西北商盟无不知其中利害,季牧是帮过我金谷行,但我们的回报不在今时,这点道理你还不懂吗!”

刘鸿英与季牧相识的时候,那可是上上上届的河神大祭,说话八年的光景,他自认未必懂季牧所思、知季牧心野,但当年屯粮是实打实帮了金谷行的巨力。人言事大事小、值与不值,在刘鸿英看来,重创了稻香园得来今日金谷行就是最大的事,即便六湖商会再重压,也不能抹去金谷行和季牧的牵连!

“爹,你也是见过季牧、识得季牧,人家有此局面从来靠的不是站谁的队,会长乃至六湖商会的所有副会,没有人比您更了解季牧。其一,西北商盟是与我六湖商会一般无二的利益同盟,它强盛与否绝不会取自外力;其二,盐举共襄,季牧带着云商贺商一同前来,捧的是沧澜的门面和场子,人家自知几斤几两,岂有分毫的心思主你这场子?其三,做选择也好、打对错也罢,季牧都没到必须要选择、必须打对错的地步!”

这下可好,父子二人你来我往,他抛个绣球他撕个粉碎,他收拢收拢再抛回去,洒下满头的彩绳线头。

刘鸿英如此力争,实在是手中捏着的硬柬所书过于悚人,六湖商会打算将西北商盟并入,“共襄举世未有之利”,将商路进一步打通,从而使得除了殷雍棠陶四州之外,商界共成一体。说白了,六湖商会想以自我为主导,一举包抄天元商帮。

这些在刘鸿英看来实在是想的太简单了,或许这就是商会是思维吧,更何况是六湖商会。在此中的大佬们看来,那季牧是厉害,一个全无家底和背景的人花了十余年走到今日,相比之下,连雍州的祝家兄弟都差之甚远。

而与此同时,这不过是少壮拳遇见了老脚夫,九州商界收购并购此类事情多不胜数,只要那季牧一点头,不出一个月,一个鱼羊合立的大号子就能起来。再回头想想,这些年见了多少“一时无两”的年轻商家,哪个不是张嘴闭嘴通货天下、营商万载,最后一个个不还是败在六湖商会龟背织就的大裙子下?

哪怕你走得再快、做得再强,在这些人眼里,西北商盟都只是一个雏儿。况且年轻又无背景几乎就是商界的原罪,在这帮商界巨佬的眼中,真的很难让人把事情想得多么复杂。

更何况六湖商会开出的条件,任何一个理智的人应该都不会推辞,此时更是夹杂了贩盐之事。退一步讲,你西北商盟即便不答应,还敢阻了运盐之路?此官营之法,盐商想走哪便走哪,管你是西北商道还是东南商道。

归根到底,六湖商会有此异动,还是盐的骚动。

……

是夜潮息,季牧立在望平滩远处的礁石上。

不知何时,施如雪出现在他的身后,手中托着两瓶酒,受累的是腰上还挂着四壶酒,等她一通放置完毕又卸下身后的包袱,再一瞅里头还有六壶酒,能这么按瓶喝的也只有醉玲珑了。

施如雪用那包袱把礁石擦了一擦,当当当当十二小壶便摆了上去。

旋即她往季牧身边一坐,“大兄弟,事情是不是和你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出发那会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一步,这六湖商会还是挺厉害的。”

施如雪靠住季牧的背脊,身子却是不动,反手递上了一壶酒,“煮盐成晒盐,这事情确实很大,但你有没有觉得,六湖商会是想把这事情搞得比我们想象中更大?”

季牧点点头,“我想的也差不多是你这个意思,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想多吃点,哪怕吃不掉啃点骨头也不错。”

“那天我还说你,六湖商会有不少熟识,怎么此时看来,你咋还形单影只了呢?”

季牧抓起酒壶,眼睛转了一转,“有你在这,可会有人说形单影只?”

夜风一撩、发缕几丝,施如雪微笑道:“那倒也是,我带来十二壶酒,喝下这些之前,你若还没有对策,那你就得听我的。”

“那不如你先听听我的对策,而后你我好好喝一点,马上就是年节了,先热个场也是好的。”

“年节?你可是真能扯。”施如雪笑了笑,“那你说说对策,我要是觉得中意,咱就把酒扔到海里。”

“为何要扔海里?”

“这些酒听了不该听的,我们还是找地方喝点新酒才是。”

季牧大声笑了出来。

“你笑个什么,说事情啊!”

“其实并不是什么对策,只是不理解六湖商会这些人,他们是不是对西北商盟有什么误解?”

“你想怎么做?”

季牧正欲开口,就见施如雪噼噼啪啪真的把酒丢进了海里,连季牧已经放在嘴边的都不放过。

“随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