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家大多都是自私的，不自私就延伸不出资本来。

霍清音觉得秦尧也是这样的人，但是他就不会像霍凛这样愚蠢。所以，人和人之间，还是有些差距的。

想到秦尧，霍清音看向一侧的霍老爷子。

“爷爷，这几天我和同学出去玩一趟，找找灵感，回来就要去比赛了，顺带放松一下。”

霍老爷子绝对不是那种封建古板的家属，相反，他觉得自己的孩子应该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在没有监护人和长辈的陪同下，这是前提。

只有这样，孩子才能在没有靠山的前提下有着在外独立生活和社交的能力，这点非常重要。

“你现在应该也不需要钱了，那爷爷就祝你找到你想要的灵感。”

“谢谢。”

霍清音和同学都不太熟，所谓的同学无非就是个托词。

前几天她和秦尧微信上联系的时候她提的，希望他回帝都的时候给自己带上一程。

最近算是出行高峰，高铁票也不好买。她不喜欢坐飞机，自己又没有驾照，找个熟人给自己带去帝都算是最好的方式了。

早饭结束，霍清音拉起了行李箱。这是昨天晚上就收拾好了的。

霍清音拖着行李箱下来，视线触及到一侧老爷子的视线，她落在行李箱上的手无声紧了紧。

“爷爷，我大概一个周之内就会回来。”

霍老爷子的眼神有些放空，听到霍清音说话，却强迫似的让自己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

“没事儿，想在外面多玩玩也可以，记得回家的路就行。对了…学习不耽误吧？”

霍清音的视线看向老爷子垂下来的眉毛和眼尾，淡淡的嗯了一声。

“不耽误，我明天再走吧。”

霍老爷子惊讶的看了霍清音一眼，又像是瞬间想到了什么。没了半点之前训斥霍凛的怒意和尖锐，倒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霍老爷子笑了笑，“音音，你不用这样的。你这样，倒是让我自己觉得自己无用，束缚的家里小孩都不能出去看看祖国的大好山河了。”

“……”

“去吧，早点回来，给爷爷带点你去的地方的特产就行。”

霍老爷子坚持，霍清音也没继续说什么。

本身，她就不打算去帝都太长的时间。

之前看过东北圈某知名导演的披露旧社会现实拍的电影，里面的大学生女主从厌恶旧社会的一切到接纳那一切，甚至为了那一切付出自己所有的精气神。

所谓的那一切，无非就是金钱和权利。

刚好。

新时代的帝都，金钱和权利构筑的金字塔。

有钱有势，帝都就是繁荣的高楼大厦数不尽的夜间迷离。没钱没势，帝都只有权利的压迫，现实的威逼，以及，让自己无法接受的，自己的平凡。

帝都当然不算是好地方，霍清音从没认为这地方好。但是同样不可置否的是，这就是真正的现实。

当她一头扎入医研里，才算是进入了乌托邦。

-

秦尧车开在霍家外街的拐角，霍清音上车之前，他已经下车了。

抬手接过了霍清音的行李，妥善放到了后面，然后给霍清音拉开了副驾驶的门，他才上车。

“没找司机？”

“高速用不了两个小时，找什么司机。”

秦尧算是霍清音见过的最有钱且最接地气的ceo，这话没错。

霍清音坐上车，车内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

“你刚刚抽烟了？”

秦尧刚系上安全带，霍清音这话问的他霎时一顿。

片刻，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疲态，更像是装的。眉眼依旧是俊朗深邃的，此刻却多了几分人情味。

“祖宗，你不能剥夺我排解压力的权利吧？你知道的，负面情绪憋在身体里不是好事，偶尔抽根烟排解压力，也不算坏事。”

霍清音不想和秦尧现在讨论这些需要深入研究的问题，淡淡的哼唧了一声，没再说话。

“之前没来及问你，怎么忽然想去帝都了？”

十字路口前，秦尧看向一侧坐着的霍清音，询问了一句。

“去见见朋友，刚好这段时间有空。而且过不了多久我要去省会考试了，钢琴，也刚好可以去帝都买一架合手的钢琴。”

“钢琴？”秦尧淡淡的挑眉，“我家里到时有一架钢琴，但是很多年没用了，不知道机能还好不好。”

“钢琴哪有什么机能？看材料了，如果材料很好的话，时间只会增加它的气韵和底蕴。”

“我也忘了什么材料。”

秦尧这话是真的，他这人对艺术什么的一向不感冒。

艺术不能在短时间内赚大钱。换句话来说，只有先赚够了钱，才能去陶冶自身，艺术升华。

霍清音噢了一声，没准备继续问。

绿灯了，秦尧缓缓踩下油门，想了想，边开车边慢悠悠的补了一句。

“我记得好像是五六十年买的，当时花了六千多万吧…”

“……？”

霍清音的视线骤转看向身侧的男人，无声挑眉。

或许是视线太过于火热的缘故，秦尧侧眸和霍清音对视了一眼。

女孩儿眼底闪烁着灼热的几乎快具化的火苗，倒是之前从未见过的热情。

秦尧心头一跳，他摁耐住了这种情绪，压低了声音，“怎么，你有兴趣？”

“是不是叫做黑鸦的末日？钢琴的琴面背后刻着一串这样的中文，下面是一趟法语翻译。”

“嗯？你怎么知道？”

“你别问，多少钱卖我？”

“……”

秦尧沉默了几秒，低声笑了笑。

这小姑娘怎么张口闭口行事风格这么豪爽，这样的性子做生意可不能和别人面对面签合同，最容易被坑的，就是这种性格了。

“你要是想要的话，送你就行，就当做是你提前送你生日礼物了，反正在我家里也是落灰，不如给你发挥最大效益。”

霍清音眨了眨眼。

她发现秦尧这人好像瞬间比之前有魅力了一百倍。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豪迈的男人么？

之前车内的平静好像因为这架钢琴而不复平静，霍清音久违的有种迫不及待的情绪萌发。

这次去帝都，似乎比她想象的，要更有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