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姜福招了，这小子倒是没敢动手脚，除了之前沁夫人被禁足的时候，他想要昧下一些份例，但没有成功，之后也安分。最近沁夫人解了禁足，他生怕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才着急讨好沁夫人。

几乎日日送东西过去讨好。姜福说这东西只有他和他身边的小兴子小权子碰过，奴才便立刻审问了他们两人。这奴才骨头软，没两下就招了。小权子是无辜的，下手的是小兴子。

这东西是魏美人给的，在姜福连续送两天东西之后，魏美人便搭上了小兴子这条线。后面这檀香到的时候，这小兴子便给她们报了信，魏美人后头便给了他这东西，让他想办法掺进去。这魏美人身边的子瑶和小兴子是老乡，之前便一直有联系，如今加上一些钱财诱惑。小兴子便听她们差遣，帮他们去下药了。”

沐凛寒眼神危险地眯了眯，魏美人！

真是个令人厌烦的名字。

“魏氏那边，可拿下了？”

“奴才怕晚了她们销毁证据，刚才他们招了便由苏洪全带人前去搜宫，估计一会便会有消息。”毕云赶紧回话。

魏美人在沐凛寒心里本就没有地位，如今还敢伤了许雅沁，一查到即刻搜宫，毕云还是有胆子做这个主的。

“这边将人拿下了，魏美人也会着人看着，估计用不了多久，便会有结果。而关于造谣一事，王后娘娘此刻陪着沁夫人，没让消息去到沁夫人跟前...”毕云小心地回着，这事，是他疏忽了，办事不利，出这么大篓子，毕云心里头忐忑。

“昨日寡人如何说的？”沐凛寒语气很差，斜眼。

毕云不敢多话急忙跪下认罪。“君上恕罪，奴才昨日想着此事不能张扬，只是警告了在场的人几句。却忘了那些在偷偷打听的，消息不是一处传出来的，所以还要继续探查。请君上给奴才时间，将事情一一查清，收拾了这些混账，再来向您请罪。”

沐凛寒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这事毕云做的已经不错，但许多事情不是防就可以的。

“君上，还有一事。昨日王后娘娘宫里头的芜乐，出入了延辉殿附近和织造局。但没见她同谁说话，十分可疑。”

“继续盯着。”

“君上，东尘求见。”

沐凛寒听到东尘，心里头咯噔一下。他过来，难道许雅沁有什么事。

沐凛寒微微颔首，那头东尘便进入殿内。

“参加君上，”东尘忧心忡忡。“刚才夫人已经知道了今日宫里头的流言了。”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好好照顾吗！”

“君上息怒，夫人说自己无碍，看着到众人请安的时候，便说要陪王后娘娘一同去长乐宫，娘娘本想免了今日的请安但夫人不肯。说一定要看一看。”

“怎么，今日又在长乐宫摆擂台了？”如果东尘进来前，沐凛寒脸色很差的话，现在就是差到极致，随便一个眼神你都以为自己命绝于此那种。

“没有，娘娘和夫人在路上遇上了玥夫人，玥夫人根本等不及到长乐宫，在路上便借着关心夫人的名义，抖搂出来。而她撕开了一个口子，哪怕娘娘制止了她，夫人也不肯罢休了，这些话，便都进了夫人耳朵里。”

“这碧霄宫到长乐宫，跟延辉殿到长乐宫，并不会相遇啊。”毕云插了一嘴。

“是，玥夫人就像是专门在那里等着的，尽管此刻娘娘让玥夫人在那里跪着，可终究是堵不住悠悠众口，夫人已经知道了。”

“兮儿...”沐凛寒觉得漓浅兮心太软了，此刻还依着许雅沁外出，尽管不出去并不代表不知道，但晚些知道也好。

“君上，徐卫求见。”小平子进来请安，小心翼翼地通报。经过上次那么一遭，小平子嘴巴严实了许多，这会虽然好奇，但也不敢太往前凑。

沐凛寒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无辜被牵扯，徐卫此刻也是挺头疼的。“让他进来。”

东尘没等到沐凛寒的吩咐，徐卫进来了便直觉地出去外面等着。

“参见君上。”徐卫脸色也黑的和锅底一样，这一个晚上而已，怎么就变成这样。

人言可畏这四个字，他算是很好的体验了一次。

“君上，末将该死。昨日一时情急，才去拿了披风，没想过冒犯夫人。不知道怎么有这样的流言传出，末将该死，但实在不敢有半分僭越之心，请君上明查。这样的言论，末将也不知道从何而来，请君上息怒。”

徐卫叩头，言辞恳切。他们都是在战场上受了伤的。如今才在宫里头领个比较清闲的职位，但如果真被人传成这模样，许雅沁是什么身份，如果真的有不臣之心，就怕连这职位都保不住！

“起来吧，寡人知道，此事你是被牵扯的。该死的，是那些传谣的人。”沐凛寒淡淡地扫了一眼，“佛堂周边，这几日你加强巡逻，若是还有想要惹是生非或者打听些什么的，都给寡人拿下。”

“是！末将明白。”听他这么说，徐卫算是舒了一口气。

第188章 打烂了算

“昨日你有去碧霄宫？”沐凛寒突然想到什么，盯着他问到。

“是...”徐卫被他盯着有些不自然。“末将，哦，南霜姑娘昨日一时情急，将她的帕子落在了小佛堂。末将后面清扫佛堂时候发现的，便给送还回去。那时候君上在碧霄宫，南霜姑娘在外面干着急，所以，末将便和她多说了几句话。没想到，也被人盯上了。”

他昨日是看南霜神色十分担忧，又刚好有这个借口才去的。南霜到底是个急脾气，徐卫其他事帮不上，但安慰她还是可以的。所以昨日在外头的时候，两人还呆了一小会。

“佛堂那边你负责收拾好。下去吧。”沐凛寒没再多问，直接打发他。

徐卫清楚，此刻沐凛寒没说什么，那便是无事了，今后好好当差便是。

“君上，那奴才...”毕云看着徐卫离开，心里头想着自己的事情。

“君上，墨统领求见。”毕云又被打断，沐凛寒真是给气笑了。

“君上，”墨毅简单行礼之后，便递上了密信。

沐凛寒深色复杂地看信，“查证了吗。”

“查证了，衡硕的儿子衡历近来异动频繁。我们的人已经跟着了，”

沐凛寒沉思片刻，最后将信焚烧。“你去准备吧，兮儿如今有孕，争取快去快回。”

墨毅有些意外，这意思，沐凛寒要亲自去...

“君上，到风国，少说也要一两个月，若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又得耽搁。且不说别的，去年太后寿辰还专门前来传召，您这一来一回，若是又有...怕是不妥。”毕云有些担忧地进言，墨毅听了也担忧起来。

“君上，要不让末将前去？洛州还有许将军坐镇，末将前往，再适合不过。”

“你且先准备着，寡人之后再决定。”沐凛寒从看到信的那一刻。心便克制不住地扑通跳。

四年了，他能不能，趁这次解开真相。他花了三年养精蓄锐，才有能力将洛州一些根深蒂固的坏虫拔除，但他有了动作，邑都便有了防备，百花阁也有了漏洞，洛州如今还像个筛子似的，如果不能一次性连同风国的隐患解决，若是沐晟筠发起了攻击，他难以抵挡。

“是，末将立刻去准备。”

“另外，此事，除了你我三人，不许传到第四人的耳朵里。”

“是。”

“还有，让夜殇明日，将魏美人父亲的罪证全部呈上，弹劾他。”

“罪证？”墨毅有些不明白。和毕云对视一眼。

毕云小声和墨毅嘀咕两句，墨毅心下了然。“明白，末将告退。”

毕云看着墨毅离去，给沐凛寒换了杯茶，夜殇手里头握着许多官员的软肋，若是小的可原谅，那便按下不发作，若是大罪过，便会一次打落。

魏美人的父亲属于第一种，偶尔会有些徇私枉法的时候，但同他的成绩相比，功大于过。沐凛寒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来看，沐凛寒要的是，魏家，一次性消失。

毕云心里头感慨，接下来可又有的忙了！

“将魏氏贬为素人，打入冷宫，身边的人，全部投入慎刑司，好好审问。等一切审问清楚，沁夫人要如何处置，再做决定。而已经抓到的传谣的，你选几个为首的，在各处杖毙！让所有宫人都好好看着，谁还敢有一言半语流出来，就是这个下场。其他的继续查，只要是嚼舌根的，重的杖毙，轻的拔舌，再赶出宫去，不许再进入洛州。”

“是，奴才明白，立刻去办！”毕云说着，又踌躇着开口，“君...君上，若是王后宫里头的人也参与了，那...”

毕云查到了有些消息从王后那里传出来，有些举棋不定，大着胆问沐凛寒。

沐凛寒坐在桌案前，微眯着眼，听了这话，看着毕云，眼睛里头闪着危险的光芒。

“想必王后娘娘也是痛恨这些人的，奴才到时候将名单交给王后娘娘，再做发落。”毕云想了想又赶紧补几句。

“嗯。”沐凛寒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想着自己接下来要出去，对外面喊了一声。“东尘。”

东尘立刻便进来等吩咐。“杨矜玥还跪着？”

“是。王后娘娘说了，跪足一日。”

“既然如此，让孙嬷嬷前去，掌嘴五十。打烂了算！跪足了之后将她圈起来，不许走动！她身边的宫女，不能够劝谏她，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沐凛寒想要在出发之前肃清宫中所有的障碍。杨矜玥，也该对她下手了。芜乐有问题，那便多盯着，顺着她总能摸出点东西！

“是。”东尘伺候许雅沁久了，许雅沁遭受这样的事情，杨矜玥又赶着往前凑，怎么说都不是无辜的。东尘听了沐凛寒的吩咐，心里头乐开了花，五十巴掌下去，哪怕不打烂也足够她疼上些时候，更何况君上如此直接地命令！

毕云和东尘赶紧出去办差，沐凛寒好一会才平复心情，继续办公。

风国，衡硕，也该有个了断了...

毕云出来之后要马不停蹄地去玉芙宫传旨，教训杨矜玥的事就交由小平子和孙嬷嬷去办。毕云只能在勤政殿门口叮嘱几句。

“君上的旨意你可听清了？”话是对小平子说的。小平子嬉皮笑脸的，“听清了师傅，玥夫人张嘴，虹安杖责。奴才听清了。”

小平子说完，便被毕云敲了一脑袋瓜。“蠢货！这也叫听清了！”毕云恨铁不成钢地横了他一眼。太蠢了！

“师傅，您不就是这么说的吗。”小平子委屈地抱着头，还想抱怨。被毕云再敲一脑袋，才不好开口。

“奴婢明白了。公公，君上的意思，玥夫人的责罚，无需手下留情。五十巴掌，若是没能把脸打烂，便是奴婢失责。”孙嬷嬷是个心思通透的，毕云转发完他便明白了自己该如何做。

“哦，师傅，那奴才也明白了。杖责二十打死了算！对不对。”小平子突然开窍，赶紧抢答。

下一瞬直接挨了毕云拂尘的打。“蠢东西！”

“杖责二十，狠狠地打，让她痛不欲生，但不许打死！”毕云没多解释，但他清楚沐凛寒的想法，沐凛寒刚才下令杖毙那么多人，对虹安的命令却不是这么下，自然有其他打算。

杨矜玥手里头沾染多少腌臜事，估计虹安比她还清楚。将她一次打死，反而不是明智之举。狠狠教训，给她们吃些苦头，之后下手，才更容易。

“还有，之后你去王后宫里头，将这事禀告王后娘娘一声，再请王后派人和你一同去延辉殿，那些好东西都撤了。并且趁这个时候，好好搜宫。估计王后娘娘会派梅清羽前去，到时候，你便好好学着，别再犯蠢！”

毕云对小平子是真的用心，这会又让他担这么大的担子，小平子赶紧点头哈腰，表示明白。

“行了，这会各宫估计都要从长乐宫出来了，你们这时候去，正好。快些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