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尝试着把那些死气聚集。

无数死气朝她飞来，凝聚在一起，颜色越来越深，直至变成黑色的一团。

顾青鸾手里托着浓郁的死气，看向凤天澜：“走吧，去试一试。”

凤天澜颔首。

她带着顾青鸾瞬移至困龙阵旁。

凤天澜看到困龙阵里的灭灵，狭长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哪里来的灭灵？”

顾青鸾面不改色道：“为了实验，特意从星辰空间外面弄进来的。”

凤天澜满脸狐疑，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顾青鸾理直气壮地反问：“不然你以为呢？总不会是我到空间外面？”

看上去一点都不心虚。

凤天澜淡淡道：“嗯，傻子才会出去。”

顾青鸾：“……”

被骂了还不能反驳。

顾青鸾不知道他是发现了自己偷溜到外面，故意内涵自己，或者他只是用这话来警告她发。

顾青鸾就当他信了自己的话，低下头看向困龙阵，将死气扔入困龙阵内。

没有她的控制，死气散开来。

灭灵很快便被死气笼罩。

顾青鸾与凤天澜俱目不转睛地看着。

灭灵似乎不舒服地晃动起来，想要躲到死气薄弱的地方。

顾青鸾微微睁大眼睛。

死气真的能克制灭灵？

然而过了片刻之后，灭灵并没有死亡或者消失，它们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开始悠哉游哉地飘动，只不过顾青鸾感觉到，困龙阵的灵力消失得更快了。

顾青鸾挥手撤掉死气，困龙阵与聚灵阵达到平衡状态。

她望着那几只灭灵，陷入沉思：“哪里出了问题？古籍上的意思难道不是用死气来克制灭灵吗？”

灭灵源于死气，亦灭于死气。

他们的方法用得不对，还是对这句话理解出了问题？

又或者本身古籍上的记载是错的？

顾青鸾拿出玉简，注入神识，仔仔细细把灭灵的记载看了好几遍。

能够知道灭灵，应该不至于胡说八道才是。

“灭灵所经之处，变为死地，死地里有什么？”凤天澜问。

顾青鸾：“灭灵？”

凤天澜点头：“所以玉简中那句话的意思会不会是要以毒攻毒？其实能消灭灭灵的不是我们所认知的死气，而是灭灵？”

“让它们自相残杀？”顾青鸾摇了摇头，“这个逻辑不对，要这么说，它们依旧没有天敌，而且我们如何才能让它们自相残杀？”

“我的意思是换个思路，能消灭它们的是它们的同类，又不是真的同类，而是让它们误以为是同类。”

这话听的又绕又晕。

顾青鸾精明的脑袋难得感到糊涂。

“天地初开之前为鸿蒙之态，万物皆出自本源之力，本源之力亦可幻化成万物。”

凤天澜盯着她的眼睛，意味深长道。

顾青鸾心头一凛。

本源之力？

那不就是她的鸿蒙之气吗？

他认出来了？

凤天澜没有错过顾青鸾眼中一闪而过的警惕。

他在说出来之前已经料到这种情况，不过心底仍然泛起了一丝苦笑。

在她眼里，自己依旧不是一个能够完全相信的人吗？

顾青鸾确实一瞬间对凤天澜产生戒备。

旋即就放下心来。

自从凤天澜与自己表明心意之后，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很多，她许多次使用鸿蒙之气都没有背着对方。

他一次没发现，次数多了总会起疑。

毕竟他不是普通人，鸿蒙之气这种世间少有的宝贝，以他的眼力和见识，即便一开始不确定，也会在多次接触之后想到。

而他如果想要夺取鸿蒙之气，以他的实力随时都可以夺走，甚至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夺走。

他为了自己几次出生入死，又岂会害她？

顾青鸾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察觉到自己露出的那丝戒备，他的表情太过淡定。

她下意识地抿了下唇。

如果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说出来，岂不是把气氛弄得尴尬？

他没有表示，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顾青鸾眨了眨眼，装作淡定地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要怎么才能把本源之力伪装成灭灵？”

凤天澜的话为她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她还从未把鸿蒙之气幻化成其他东西。

“你是它的主人，自然由你控制。意随心动，物随主动，这里是你的空间，或许会比在外界更容易操作成功。”

闻言，顾青鸾当着他的面召唤出一团鸿蒙之气。

凤天澜眼底闪过亮光，嘴角情不自禁地上翘。

顾青鸾没有注意他的表情，她盯着手中不大的鸿蒙之气。

鸿蒙之气作为本源之力，乃世间至纯至精之物，比她自身修炼出来的玄力不知精纯了多少。

顾青鸾操控着鸿蒙之气，脑海中幻想都着把它变成灭灵。

鸿蒙之气悬浮在她掌心上方，颤动着，过了许久，都没有任何变化。

顾青鸾松懈下来，蹙眉道：“不行。”

“别急，慢慢来，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凤天澜安慰道。

就在这时，小天星突然惨叫一声，空间剧烈震动起来。

顾青鸾脸色顿时一变：“不好，小天星快撑不住了！”

凤天澜立刻道：“让我出去，你继续控制你的本源之力。”

顾青鸾想也不想地反对：“不行！你方才还说傻子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