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这次脑洞开小了，他们普遍没有往托尼会亲自上阵演他自己这方面想。

然后，托尼自己也没想过。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顾青一脸的无辜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托尼：“……”

这就有趣了。

他们俩现在在e.t.电影公司所在的大楼里碰头，顺带开了个小会儿。这主要是待会他们会开正式的会议，而在那之前托尼不小心听到了顾青在楼下接受记者采访时说的话，就在顾青过来办公室后，问他‘更合适的人选’是谁，顾青就似笑非笑的看了托尼一眼说“就是你本人啊”，托尼就呵呵了。

顾青继续说道：“我想不到还有谁是比你更合适的人选，即使让你本人来演会比找专业的演员来演多出一些非专业性的麻烦。”

托尼顿时就呛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忘了当初你客串《洛城机密》时的经历？”当时托尼在《洛城机密》里客串了一个那时代的土豪，有很亮眼的表现，只不过托尼镜头感强归镜头感强，可演员走步问题在他还没有接触过拍电影这一行业的情况下，就是个专业性的麻烦了。换句话说，当时托尼那么拉风的但时间不长的客串性出场，光是拍的让导演觉得满意，就花费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浪费了不少胶卷就是了。

托尼很快就想起这一茬了，死鸭子嘴硬的不承认：“我觉得我演的还不赖，贾维斯说我还得个什么最佳客串演出奖，那个奖杯还在我家地下室呢。”

“恭喜，”顾青送上了迟来的祝贺，毕竟《洛城机密》是在前年上映的，而且这奖托尼自己都想不出具体是什么奖项了，所以怎么看都显得顾青这祝贺不太走心。再然后，顾青就继续说道：“所以我由衷的建议你去报个短期电影培训班。”

“嘿！”这话说得好像他就非要演一样。

托尼的抗拒都这么浮于表面了，顾青总不能一直视而不见，所以他在托尼抗议后，就双手合十抵在身前，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托尼不自觉坐正了。

顾青再开口时是这么说的：“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前不久知道了我确实有两个异父兄弟姐妹。唔，你想知道我具体知道的时间吗，托尼？”

托尼一点都不想知道！“这和我们今天谈论的主题有任何关系吗？”

顾青假模假样的想了想说：“确实没关系，我就是呼应下你刚才的偷换概念，那么我们还是来说说和我们今天谈论的主题有关的事好了。说起来，在我先前在《黑客帝国》的首映礼上提起要拍《钢铁侠》后，神盾局的寇森探员来找过我呢。”

托尼往后靠在椅背上，就那么瘫着问：“然后？”

顾青一本正经的说起来：“他对我以及e.t.电影公司竟然在选择拍摄的第一部超级英雄电影上，选择钢铁侠做主角表示了强烈的痛心，认为这不利于塑造新世纪的超级英雄基调，并且发自肺腑的希望我更改主意，把主角改成美国队长史蒂文·罗杰斯，为此神盾局愿意给予政治方面的帮助。”

托尼翻了个白眼，“恭喜你，你讲了一个冻人的笑话。”

“谢谢夸奖。”

顾青就这么不痛不痒的把托尼的嘲讽收下了，在“厚颜无耻”这技能上，顾青修炼的还是很炉火纯青的，平时就是伪装的非常好而已。不过他这么说，也算是默认了他刚才那番话就只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是在事实基础上的胡说八道。神盾局确实派了寇森过来交涉，只是交涉的内容么，把顾青上面那番话反着看就行了——神盾局可是秘密机构，患有见光死综合征的，好吗？它可不愿意出现在影视作品里，就更不用说把他们现在的王牌美国队长贡献出来了。

“他们也找过你吧，托尼？”

托尼点头，耸耸肩然后不以为意的说：“我觉得他们还没认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再把以前的事扯进来我和神盾局连合作者的关系都算不上，就更别提雇佣与被雇佣关系了，他们还雇不起我。再者说了，我又不像某个老冰棍——哦，我不是说你父亲泽维尔一世——被弗瑞忽悠几句，就加入神盾局为山姆大叔能悠闲的喝着冰茶，吃着汉堡继续发光发热了。”

顾青自动忽略了托尼给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起的外号，有些好奇的问：“你见过罗杰斯先生了？”

“你就是这么做阅读理解的吗，泽维尔博士？”托尼撇了撇嘴没忍住刺了顾青一句，然后斜睨着顾青，“别告诉我你是美国队长的迷弟？”

“我把你刚才的那句话还给你，托尼。”顾青慢条斯理的说，“为什么你不能把我刚才那句话，当成一句闲聊般的用语呢？又或者你就回答是或不是，没必要发散思维。”

“那你可真会闲聊。”托尼说完就顿住了，左顾右盼的看起来办公室的装潢来了，顾青还不解的等他说后半句呢，所以就保持着洗耳恭听的姿态，托尼也装不下去了，他清了清嗓子：“那什么，你觉得那所谓的‘大预言术’，能智能分辨我说的话是否是反讽吗？”

顾青愣了一下，尔后慢吞吞地说：“你问了个好问题。”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事实上，也是有的，就像这次真的得成立个研究项目来研究这件事了，天知道这大预言术以后还会再搞出什么不可控的事件来。

不过，目前还是来讨论下《钢铁侠》这个电影项目吧，今天过来开会的目的可就是它。

等开完会，e.t.电影公司就对外发通稿了。

这不是坑先前在楼下采访顾青的那群记者吗？他们还想着要不要发起个投票，让读者选出“你们心目中最适合扮演托尼·斯塔克的男演员人选”，结果通稿就发出来，直接宣布正确答案了，能不能尊重下别人的劳动成果啊？！

抱怨归抱怨，可e.t.电影公司的通稿明显新闻价值和噱头更大啊，所以明天娱乐版的头条就有了，就看怎么把它写出新意，编出花儿了。

是《跨界一直在流行，从未被超越：记艾瑞克·泽维尔从演员往导演跨界，托尼·斯塔克紧随其后从亿万富翁往演员跨界》；

还是《你导演我主演，基友双双把钱赚：论如何成为亿万富翁，大前提是你得有一个同为亿万富翁的好基友》；

又或者《不是联姻胜似联姻：全美两大高富帅在合作开办电影公司后，现在将迎来一个‘蜜月宝宝’一部由艾瑞克·泽维尔执导，托尼·斯塔克本色出演的电影》……

等等，上面这些大标题和小标题的套标题太不严肃了吧？像《纽约时报》《洛杉矶时报》《华盛顿邮报》等大报，再怎么掉节操，也不会用上这么燃的标题的，好吗？就只是读者们会自动得出这样的结论。

其实很大程度上来说并没有。

像《纽约时报》的标题就只是这样的：“艾瑞克·泽维尔导演处女作，由托尼·斯塔克主演的《钢铁侠》”，而在报道正文里客观的评价了一番后，略微有些避重就轻的将话题转移到现如今低迷的超级英雄电影市场上了。

面对这样带有专业性论述的文章，读者们就是想浮想联翩也浮想不起来吧。

《ex时报》这时候就显出比别的纸媒有优越性的地方来了，谁叫它是ex工业的喉舌报，想得到点内-幕又独家的消息就很近水楼台。这次它也不例外，除了略任性的直接把e.t.电影公司就《钢铁侠》发出的通稿转载过来外，还另外传达了自家老板的想法，归纳如下：

首先，这么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嗯，托尼确定出演是开会前才由托尼本人同意的）（潜台词：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我就只是说说偏不告诉你们，你们可以猜猜看啊）；

其次，这是一个全新的尝试，而且个人认为这种形式的电影项目有着更多待挖掘的潜力（潜台词：这将会成为一个电影系列，那么在钢铁侠之后，谁将会成为下一个被青睐的超级英雄呢）；

最后，现在电影市场上关于超级英雄电影开发模式，仍旧具备着很多生机（潜台词：要把真人超级英雄电影和漫改超级英雄电影两手抓，和华纳的合作还有得谈）。

这么归纳总结还算到位，只是在配上潜台词后，怎么就显得不太得体呢？一定是这么解读的方式不对！

莱昂纳多在看报纸的时候，脸皱的就像是生吃了柠檬一样，而且他还欲言又又又又止的偷瞄着顾青，在他又一次从竖起来报纸下探出头，看向旁边神情自若的顾青时，顾青开口了：“亲爱的里奥，我想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把当初你们俩互比谁脑洞大的事写进剧本里的。”

顾青突然开口说话，把莱昂纳多给吓，准确来说是噎的结巴了：“谁，谁在意这个啊！”

——这个的潜台词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