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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野史2

象棋大叔一脸凛然， “怕什么，我可是人民警察。他们都归我管。如果我当时手里有枪，事情就会弄得那么糟糕。”

坐在对面的大叔，人很瘦，忍不住插嘴，“当年，如果不是有你在，那个孕妇估计就跳河自尽了。”

“唉，说来惭愧。当时我正休假，身上又没带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名孕妇被人扒光了衣服按在了地上，当时我被两个小混混按着手脚，根本动弹不得。那个人一边说着不堪的话一边还拿脚去踩她的肚子，当时她已怀胎七个月了，肚子很大，她又被人扒光了衣服当众羞辱，羞愧难当之下就想跳河一死了之。哎，人各有命，当时如果高虎子不侮辱那个孕妇，也许就不会激怒痞二，他也不至于丢了一条命。”

对面的大叔安慰他 “这也怪不得你。16年过去了，这件事你还一直记在心里，又不是你的错。老夏啊，你有什么错啊。那么多人，他们手里都有刀。你还被人按着，你又不是神仙，势单力薄，一个人怎么可能扭转乾坤。高虎子，他就该死，怨不得你。”

“黄虎子死了，那是他罪有应得。可是那个孩子呢？还没足月就出生了，存活不过几分钟就死了，还是一对双胞胎。这是我造的孽。”

“不是说其中一个救活了吗？难道也死了。”

“是救活了，后来也被人拐跑了，才一岁不到。”

对面的老人说到，“多是高虎子的人做的。”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查了高虎子所有的手下，”象棋老人摇着头，满脸的悲愤，“惭愧啊。这是我心里一直过不去的坎。”

“唉，老夏啊，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就别放在心上了。我还听说，当时死掉的那个孩子被孩子姥姥抱去埋了？”

象棋大叔摇了摇头，他沉浸在当年的回忆里，表情歉疚而惋惜，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不是孩子的姥姥，是市人民医院的陈主任。”

“陈主任？”象棋大叔对面的老人摇了摇头，“我不认识。”

象棋大叔说，“你是老糊涂了，你怎么会不认识呢。当时他儿子一家四口火化的时候还是你给操办的。”

“一家四口……“大叔偏着头努力回想着，一张沟壑纵横的脸上突然闪过一抹惊慌，”难道，难道是她？“

象棋大叔点了点头，”对，你想到了。她五十岁失独，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瞬间老了十岁啊。“

当时那孕妇看见痞二杀了人，又受了那么大的羞辱，情绪激动引发了早产。还好当时市人民医院的陈主任刚好路过，便帮助这位孕妇生产。生下了双胞胎，但她说其中一个已经没有心跳了。孕妇生产之前就已经神志不清了，又是大出血。刚好救护车赶到了，我急着送这名孕妇去医院。陈主任便说，这女人也怪可怜的，既然她不知道自己生了一对双胞胎，还是不要把这个死掉的孩子告诉她了，免得她伤心过度。我一想，痞二肯定是要坐牢的，便把那个死掉的婴儿交给陈主任处理。”

宋羡知不解，“做b超的时候，医生不是会说她怀了几个孩子吗？她会相信吗？那死掉的可是她的孩子。”

“嘿嘿，”象棋大叔说，“那个年代哪儿来的b超。何况痞二一直游手好闲，家里一穷二白的，哪里还有钱做什么产检。”

宋羡知跟象棋大叔一直聊到宋妈妈回来。宋妈妈从单位食堂给他打扮的晚餐，路过的时候看见宋羡知夹在一群老人当中聚精会神的聊天，心下好不奇怪。这小子，腿都断了一只，还这么不老实。

“羡知，”一声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宋羡知回头，看见是自己老妈，他笑起来，”妈，你下班了。“说完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朝她走过去。

“腿受伤了不要到处乱跑。”曾倩怡看见儿子一瘸一捌 的很是心疼，快步朝儿子走过去腾出一只手扶住他。

两人沉默着回到家里，曾倩怡打开门便 看见中午自己叫给儿子的外卖还完好无缺地放在餐桌上，她把围巾取下来挂在墙上，看了儿子一眼，问他，“你怎么没吃饭？羡知，要好好吃饭才能快点好起来。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

宋羡知说，“我之前不饿，待在家里好无聊，就去小区里看大爷们下棋。”

宋羡知心想，说不定妈妈对象棋大叔说的事也是懂的。16年前，她还是桐市芭蕾舞蹈团的一名舞蹈演员，还没结婚，也算是桐城的名人。如果象棋大叔说的事都是真的，那他老妈应该也有所耳闻。不知道为什么，宋羡知就是对这件事有一种浓烈的好奇心，他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但一定要他说出那里不简单，他一时也说不上什么所以然来。

宋羡知便把之前在小区听见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地说给曾倩怡听。曾倩怡听完，脸色大变，一般不对宋羡知发火的慈爱温柔的曾倩怡竟然对着宋羡知大声呵斥到，“宋羡知，这些话，你一个字都不要信。这些都是以讹传讹的谎言。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口，最后才演变成这样。当年的事，并不是像他们说的这样，真相远比这要残忍得多。小孩子，不要总听这些不好的事情。”

宋羡知奇怪，在他眼里自己的妈妈可是一个特别爱听八卦的人。平日里也没少听她说桐城里发生的各种大事。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反常。

“象棋大叔就是当时的警察，是他亲眼看见的。”

曾倩怡很是烦躁，她似乎不太喜欢听见过去的事，急匆匆地说了一句，“反正这些都是假的，你别信。”

说完，她转身走进了书房。

宋羡知吃完饭，路过书房，看见自己的母亲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发呆。他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比一个人追着风跑，总觉得可以把风抓在手里。但一个人怎么可能抓得住风呢？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