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竹屋，柒七正准备回房，脚步停顿。

衣服没收呢。

收衣服收衣服。

她赶紧抱着衣服回到房间，认认真真地叠衣服，尤其是她从现代穿来的的衣服。

姬离推门而入的时候，便看见这一幕。

柒七听到声响，回头看去，“师兄，怎么啦？”

姬离神色不变，薄唇轻启，“天色已晚，早些休息，水已经烧好了。”

“嗯嗯，我知道啦！”柒七朝他摆了摆手，接着整理衣服。

姬离看了她一眼，便出去了。

－

师兄妹二人就这样在山上待了好几天，而清风道长一直未归。

柒七好奇地问过，姬离思量片刻，便告诉她，师父是去找药材去了。

这日，柒七正在书房看医书，每日的功课并没有落下。

清风道长十分不稳重地出现了，行为与外貌完全不搭边。

“小七，小离子，快出来给为师看看。”

隔着老远就听到了老顽童师父的声音。

柒七放下书，走出书房，笑意吟吟地看向清风道长，“师父你终于回来啦！”

虽然师兄把她照顾得很好，让她差点都快忘了师父，但，她心里还是蛮喜欢这个便宜师父的，还是有那么一席之地的。

姬离漫步而来，目光淡淡地瞥了清风道长一眼，“师父您老人家终于不野了？”

道长吹胡子瞪眼，“我可是去做正事的。”

他走到柒七身边，为柒七把了一次脉，眼底闪过一丝凝重，随即又舒缓起来。

道长的手带着些迟疑，却又十分向往地摸了下柒七的头，“小七，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柒七虽然觉得师父这会儿有点儿奇怪，但只是以为便宜师父比较喜欢女孩子，嗯，目光十分慈爱。

她乖巧回道，“很好，很舒心，师兄陪着我，一点儿也不无聊。”

清风道长微微一笑，但谁也不知道他眼底的情绪。

姬离则是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

清风道长看见姬离的笑，嘴角直抽，不就是小七在你面前夸你好吗。

他语气温和地对柒七说道，“小七你先回去吧，我有事吩咐你师兄。”

柒七眨了眨眼，虽然有点儿好奇，但还是告辞去了书房。

清风道长在柒七走了之后，转头对着姬离正色道，“为柳夫人治病的药材我都取回来了，你和小七过几天便下山为她治病吧。之后……便带着她四处历练吧。”

他忽然叹了口气。

有点舍不得。

姬离神色颇为认真地问道，“师父为何这般急着为柳夫人治病?”

他跟着清风道长这么些年，道长鲜有这么积极为人治病的时候。

不论是王孙贵族，亦或是江湖大侠，师父从来都是漫不经心的，纵使能很快治好也一直吊着对方。

道长治病只看眼缘。

而柳夫人这病，当初柳老爷前来求医时，师父并不愿治，若是寻常疑难杂症还可发发善心，可这先天不足所需的药材极其难找，甚至好几种几乎灭绝了。

师父嫌麻烦，可最后还是答应了。

清风道长目光悠然，神色难得出现几分缅怀，以及那一分几乎不可察觉的隐痛。

沉默半晌，他才开口，“为柳夫人治病的报酬是，柳家祖传的月心灵玉。”

姬离不为所动。

清风道长盯着姬离，一字一句地说道，“是治愈小七先天不足的关键之一。”

姬离眼眸倏然划过一道亮光，抬头直视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