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忱暗甚至来不及感受到疼痛。就在他徐徐倒地的时候，他的身后浮现出奥丁熟悉的身影，他正用一块精致的白色方巾擦拭着手上的血迹，像是刚刚享用完晚餐的优雅贵族那般。

“我想我们的黑骑士还纯粹一点比较好，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奥丁瞬间处死了半数泄露机密的契约者，但他还不能让顾忱暗就这么死了。

自此之后，是顾忱暗生命中最灰暗的三十年，在奥丁长老的控制下，他失去心脏和灵魂，成为了真正完美的杀戮机器。他不再会好奇，不再会犹豫，更不会悲伤或怜悯。

只要是长老认定的目标，不论是千军万马亦或是绝世高手，顾忱暗会毫不犹豫地送他们入地狱。也正是这些年，他的“第二法力”飞速生长，达到了足以媲美长老的地步，这确实也深深引发了长老们的恐惧。

很显然，奥丁对顾忱暗的控制越来越不牢固，一开始，顾忱暗会严守每一个命令，杀死曾经并肩作战的骑士军战士，最恐怖的一次是为期七天七夜的“清除计划”，所有的自由派无一幸免、屠戮殆尽。

随着顾忱暗的实力飞速成长，渐渐地他开始具有了部分自我意识，他会时不时地产生思考，为什么要杀这个人，甚至开始质疑长老们的计划和打算。

很显然，长老们并不需要这样的自我意识，他们也意识到了顾忱暗实力飞升背后的隐患，直到三年前的一次，奥丁命令顾忱暗从蓝营北街难民营中选择一百人作血库研究时，顾忱暗拒绝了这个荒唐而又残忍的要求。

“也可以，你如果想留下那一百人的命，可以有个交换条件。”奥丁说道。

“什么条件？”顾忱暗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他受够了这样成为杀人工具的日子，如果今天只能用死亡得到解脱，或者迎来更加残忍的灵魂剥夺，他也要尝试反抗，他不能永远这样默默承受。

“其他人我一概不要，你只要把顾昔影带到我这里就行。”奥丁看着顾忱暗，眼神中的威压让旁边许多普通血族贵族感觉喘不过气来。

“你，做——梦！你休想碰她一根手指头！”顾忱暗的自我意识在这一刻彻底被唤醒，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奥丁想要顾昔影，他也知道昔影如果真的来到了血族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一天被所有的血族贵族所铭记。

顾忱暗以自身的力量，对抗了三位长老，奥丁在那一战中重伤退隐，其他两位长老更是一死一伤，最后在其余长老的努力下制服了顾忱暗，但可以说这是血族诞生以来，遭遇过的最大浩劫，所有的人都在内心深处对顾忱暗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他那种能将所受到的伤害转化成自身法力的特殊能力，实在是太恐怖了，在战斗的最后，辉月也帮助顾忱暗挡下了许多致命攻击。

直到最后，顾忱暗和辉月两个人都倒在地上，咬着牙互相搀扶也终究再爬不起来。血族之王路易制止了战斗的恶化，他拿着刚刚获取到的长老“永恒血咒”计划，大概明白了长老会架空自己，暗地里偷偷开展的秘密计划和研究。

“这场闹剧差不多可到此为止了！”路易说道，他的语气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忌惮长老们的威严，“你们都是一把年纪的老者了，怎么还和两个孩子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