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吗？”

琉都的话问出，虽说是疑问，却是以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

很显然，即使伊寻羽否认，对方也是不信的。

“有趣，说下去。”

索性，伊寻羽没做任何回答的说道。

“你应该是从外神那里得到了什么，甚至是对你来说具有重要意义的东西，这才有勇气做出现在的改变。”

琉都说道这里顿了一下，语气也变得截然不同道：“不过呢，既然我来到了这里，自然可以说明我的目的并非将你揭露，而是寻求着合作的可能。”

伊寻羽有些失望的摇摇头：“所以？”

还以为琉都可以说出什么她所不知道的情报，没想到耐着性子听了半天，不过是一堆半真半假的猜测。

“你可知道一件事，在神恩会成立的早期，是有圣女的。”琉都突然说道。

“……”该配合你的表演，我当做视而不见。

见伊寻羽不说话，琉都索性继续说道：

“那是模仿神话时代的神祭，以及做出那个预言的圣女而建立起来的制度，因为神恩会当时希望能树立一个引导外围成员方向的旗帜。众生愚昧，这样做的目的到底如何我想你也能够清楚。然而，这个圣女计划只进行了两代便被宣告结束。”

“这是为什么呢，很简单，因为神恩会又一次误解了最开始那名圣女的意思。”

说道这里，琉都嗤笑了一声说道：“很显然，那个圣女的思想过于超前，说出的话让神恩会那三十名高层产生了误解。所谓之后会有新的圣女会出现，继续引导他们，说的不是由他们去任命所谓的圣女。而是指时间到了，自然会有新的人出现，成为新的圣女。”

伊寻羽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坐在椅子上，就能从琉都口中套出不少她所不知道消息。但除了那半真半假的消息之外，琉都未免太…

这个琉都，是不是脑子里面的洞过于巨大，以至于生命离谱的想法都敢想了？

“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当年圣女所指的，那个新的圣女。”

果然，琉都的手指转了一圈，最终指向了伊寻羽，如此说道。

“琉都先生，或许你应该去的地方不是我这里，而是医院。”伊寻羽说道。

“多谢你的好意，但我现在十分清醒。”琉都说道。

“是的，大部分进去的人，在此之前都会这么说。”伊寻羽认真的点着头说道。

“……”

愣了一下，琉都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说道：“不要觉得我说的有多么离奇，种种暗示和迹象都表明了一点，你就是那个最符合条件的人。”

“如果你真的了解事情的发展的话，你就会知道你所说的是多么的可笑。”

“不，那只是你认为而已。”

琉都寸步不让的说道：“你只知道最后的发展并没有按照语言上所言的那一般进行，但你为什么不去思考，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来自于世界之外的生物出手，干扰和改变了这个预言，让本应该加入神恩会的你，走向了与神恩会的对立面？”

“是吗，我不认同你说的话，但你可以继续尽情发言。”伊寻羽掩嘴打了个哈气说道。

与持有相反观点的人争辩是一种很不明智的行为，就好像很久以前她尝试的甜咸豆腐脑演讲一般，最后的结果，往往会演变成双方互相认为对方的脑子有问题。

而且，两者还都不会改变自己的观点。

“我说了，我是来寻求合作的。”

琉都表面依旧心平气和的说道：“很显然，按照神恩会的想法，新圣女存在的意义，便是帮助和引导神恩会推翻现有艾德拉大陆上森严的阶级与秩序，在这之上建立起新的规则。”

好俗套的把戏……伊寻羽无趣的想道。

这种事，说得直白点，完全可以用‘皇帝轮流转，今年到我家’这句话来概括。

什么新秩序旧制度，最后的目的都是让自己爬到最能享受的那个位置罢了。

“而如今虽然神恩会毁了，但这种想法却不会消失。我想，命运之子联盟，完全有能力将其取而代之，甚至做得更好。”

琉都说着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道：“受到世界眷顾的人，往往能做到常人所不能及。因为他们生来就是要引领着一个时代的，当这种气运汇聚，便是时代也要为之而却步。”

“所以？”伊寻羽有些失去耐心的说道。

“我希望你能加入命运之子联盟，并且担任圣女的位置。哪怕不是真心，哪怕只是挂个名头。”

琉都注视着伊寻羽，认真的说道：“我相信你一定是促成新秩序建立重要的一环，你的加入一定可以让命运之子联盟的努力变成一种现实。你可以不信这些，但没关系，我信就好。若事成，你我大可随意的瓜分这个世界。若不成，对你而言也没有任何损失。”

这饼画的、

“你就这么想推翻嘉莉斯？”伊寻羽好奇问道。

琉都的面色一变，猛地站起身，连身后的椅子倒在地上都没有去在意。

但随之，琉都便皱了皱眉，向上望了一眼后看向伊寻羽说道：“你就那么自信，这位的神罚劈下来，会好心的把你避开？”

“每天想要推翻嘉莉斯的人成千上百，但最后却都只是过过嘴瘾。如果你这么担心嘉莉斯大人看到这边，你为什么还有勇气去想如何推翻嘉莉斯呢？”伊寻羽继续问道。

“啧。”

琉都摇了摇头，看着伊寻羽问道：“那么，你的回答呢？”

没有再坐下来，反而是一副随时准备离开的模样。

“你说的确实很诱人。”

伊寻羽轻笑一声说道：“然而我拒绝。”

这忽悠人的把戏，骗骗什么都不懂得到人或许还会成功，但用来骗伊寻羽，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些。

旧世界的记忆中，各种骗人宣传手段五花八门，但却总是万变不离其中。

而琉都的话，不过是其中的一种罢了。

如果是缪斯在这里，大概……也不会上当吧，毕竟省略掉弄不明白的过程，光是看结果都能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这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为什么要拒绝？”琉都皱眉问道。

“因为和你这种人合作，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伊寻羽微笑着，伸手打了个响指。

啪、

冰雪，再一次呼啸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