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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级托尼老师

作者:花盛开 | 分类:古言 | 字数:320万

番外1一—卸载神理

书名:神级托尼老师 作者:花盛开 字数:6690 更新时间:2024-11-16 19:35:57

坐在回国的飞机上,秦空看着窗外的晚霞,满脸笑容,明天就能到家了。

云裳第一家海外旗舰店刚刚在纽约麦迪逊大街开业,一层女装、一层男装、一层童装。

第一天开业,店外就大排长龙,全家老小齐上阵抢购。

自从安歌怀孕后,他就开始设计童装。现在云裳店面已经遍布全球,承包着一家人的衣柜。

他有很多粉丝,当然最热情的粉丝就是小孩了。

去年国际儿童节,《精灵和兔子先生在纽约》动画电影全球上映,兔子先生和精灵成了名副其实的动画明星!

精灵爱探险,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点子。兔子先生随身带着两把剪刀,一把剪头发一把做衣服,靠着两把剪刀,还有毒舌和机智,处处化险为夷。

很惊险也很有趣的旅程,尤其是末尾爆出一个彩蛋隐藏在后面的大反派是狼国王。西装革履,穿着羊绒衫,嘴角刻着一抹笑,像个文质彬彬的绅士。

有人问陈导“狼国王的原型是不是阿特尔德先生?”

陈导笑而不语。

又有人问“下一部,会展开兔子先生和狼国王的决战吗?”

陈导笑而不语。

好事的记者又去问阿特尔德怎么看这部电影?

阿特尔德说“我包场看的。”

秦空担任了电影的配音和造型,也参与了整部电影的制作。

记者问他怎么看待末尾爆出的狼国王?

秦空回答“我喜欢狼。”

阿特尔德在屏幕前笑了。

当然,小孩子们最喜欢的还是古灵精怪的精灵和毒舌机智的兔子先生。

自从电影出来后,他们走到哪里,都要接受小孩子热爱的眼神。

云裳第一家旗舰店开业,也推出了《精灵和兔子先生在纽约》的ip童装以及神秘礼物,所以他差点淹没在那些小孩子的尖叫和口水里。

因为在纽约以及末尾的彩蛋,所以全球观众都在期待着他们的下一次旅行,猜测下一站冒险地可能是巴黎。

但任凭观众讨论得热烈,冷酷的陈导却没有回应。

除了全球票房大爆的动画电影,前年《云裳羽衣》纪录片和九月刊一同面世,陈映已经成为举世瞩目的大导演!

也得益于《云裳羽衣》的宣传,云裳店才开得这么快,短短两年,全球最繁华的城市、最繁华的街道都有了云裳。

云裳已经成为蓝星人尽皆知的品牌!

卿城和秦朗也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令人羡慕的小孩。

他们一出生就穿着顶级设计师的定制衣服,顶级理发师做的发型,顶级摄影师给他们拍照,看着顶级导演拍的爸爸妈妈的动画片。

这是什么梦幻剧本!

只是大家不知道,每一笔理发钱,都是孩子他妈付的。

在全球小孩子的仰望中,卿城和秦朗还参加了《精灵和兔子先生》首映礼,一个刚会走路,一个跟他爹一样冷酷,就和云花团队一起登上了舞台。

他们还成为今年奥斯卡红毯上最小的嘉宾,成为时尚界、娱乐圈最小的新星。备受瞩目。

他们的颜值遗传了父母,扛住了所有目光和摄像机。没有任何作品,粉丝就遍布全球了。

以至于舅舅不放心,安排了保镖保护他们。

秦空也没有反对,他是无所谓,但他们确实是超级富二代、蓝星贵公子。

这样的童年,秦空都羡慕!

电话响起来。

“少爷,我是小刘。”

“哪个小刘?”

“余总的司机。”

秦空愣了一下。

“少爷,你不要挂。”小刘连忙说,“余总病得很重,恐怕……余总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见你。真的,我没有骗你。你能不能现在赶到江城?我怕他等不及。”

秦空握着手机,紧锁眉头。

小周端咖啡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去江城。”

小周点点头,立刻去告诉机长。

秦空又握了一会儿手机,直到指节发白。

还是拿起手机,“安歌,我先去江城处理点儿事,明天估计不能回家。”

“什么事儿?”

秦空沉默了一阵,“他的司机打电话给我,说他病得很重。我去看看。”

“哦……那,要告诉妈妈吗?要我带朗儿去吗?”

秦空默然,“我不知道。”就挂了。

第二天,飞机在江城降落,小刘已经等在门口。

坐上车,秦空问“什么病?”

“肝癌。”小刘说,“就前两年,过完年后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发现的。你们结婚,余总还去了。”小刘看一眼后视镜。

秦空低着头。他没有看见他。那时候他也不想看见他。

现在,他也不想看见他。

甚至想现在下车,却没有动。

“因为治疗已经没有意义,余总也不想待在医院,所以这段时间都在家里。我带你去家里。”

秦空没说话。

小刘从后视镜看看,安静地开着车。

番外1一—卸载神理

到江城背山面江的别墅停了车,秦空觉得这地势位置倒跟鲜峰雅筑很像。

但是江城的山和江都更大,在浓雾笼罩下,让人喘不过气。

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的人大呼小叫,小刘连忙跑进去,“余总怎么了?”

“在哪儿?”秦空拉住一个佣人,佣人看他一眼,也来不及惊讶,连忙慌慌张张带他到卧房。

里面也围着两个护工,看见秦空,又慌张又震惊。

秦空已经冲到床前,看着那宽大的床上一小把骨头。

“余总怎么样?”小刘也跑进来,问护工。

“余总很痛,又不肯打镇痛剂。”护工看看秦空,“他怕打了就醒不来了,他还想见一个人。”

小刘向外微微偏头,大家都出去了。

“少爷。”小刘走到他身边。

秦空伸手往那秋天落叶一般干瘦枯黄的脸上拂了一下,还有一丝热气。

“打热水来。”

小刘连忙去洗手间打来一盆热水,凳子毛巾也放在旁边。

秦空坐到床沿,轻轻把那干巴巴的头移到腿上枕着,撩起热水洗着他的头。

小刘忍不住眼泪,连忙转身去打开衣柜,准备拿余总人生中最后一套衣服。

“你出去吧。”秦空说,“打一壶热水放在旁边。”

小刘关上衣柜,打了一壶热水,放在床边,出去了,拉上了门。

秦空轻轻地撩着热水,打湿了他的头发。

“神理,卸载。”

“用户只有一次卸载机会。”

“卸载。”

“神理开始卸载……”

轻揉着他的头,神理已经卸载了,他还是看见了这个男人脑袋里那干涸的河流一般的神经和毛囊。

指尖如雨滴一般透明,拂过这干涸的河流,但因为土地已经干裂,雨滴也很快消失,没有在干涸的土地上开出花来。

没有生机的头就像一张皱巴巴的纸,放在水里也只会稀烂,但是在那之前,会短暂地舒展一会儿。

秦空用自己的手,轻柔地铺开这张随时会破碎的纸。

他从没有如此轻柔地洗过一个头,包括给儿子洗头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轻。

添了两次热水,那双眼睛张开了,看着头顶上的人,皱巴巴的眼角往下一弯。

“念念……”

“我是秦空。”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那么叫你,感觉一叫我这一辈子就是一场空!”

秦空默然,轻轻地用柔软的干毛巾擦着他那稀少的头发。

余则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那几根头发很快就擦干了,秦空把他放到枕头上,坐到床沿。

余则成抬起枯瘦的手抓住他放在床边的手,秦空没有抽回。

“念念,你十八年没叫爸爸了。”余则成浑浊的眼睛晶莹起来,“你叫我一声。”

秦空默然。

“那爸爸叫你一声,你答应?”余则成看着他,“念念?”

秦空没有答应,微微扭过了脸。

他不是不想答应,不是还有恨,只是无论爸爸还是念念,都恍如前世,跟现在的他都没有关系,他实在无法回应。

余则成看着他的侧脸,那攒了一会儿的泪珠,终于没有攒住,纷纷滚落。又攒在皱巴巴的脸上。

看着那沟壑里的泪,秦空才知道,什么叫老泪纵横。

拿起毛巾,轻轻替他擦拭。

温柔得像对一个陌生人。

余则成看着他,“念念,我把我的遗产都留给你了。”

“我不要。”

“我知道。”余则成眼泪又流下来,“你现在不缺我那点钱。但是我只有你一个孩子。”

秦空捏着毛巾,转过头。

另一只手还被余则成抓着,“爸爸对不起你们娘俩。”

秦空又替他拭泪,他还是温柔得像一个陌生人,仿佛他那些话都不是对他说的。

于是,那皱巴巴的脸上,怎么都擦不干。

小刘在门外说“就在里面。”

门推开了,梁安歌牵着秦朗走进来。

余则成眼睛一亮,笑容浮现。

秦空也转过头,看着妻子牵着孩子走到床前。

看到一周没见的爸爸,秦朗高兴地扑到他怀里,“爸爸!”

秦空连忙起身,抱住他,摸摸他的头。

这声爸爸把他唤回今生!

不用回头,都感觉到床上羡慕高兴的眼神,秦空摸摸儿子的头,逃一般快步走到外面,看见妈妈望着他。

“你进去看他吗?”

秦芳云摇摇头。

秦空默然。现在进去再让他忏悔一遍自己的过错,也实在没有必要。

母子俩就站在外面。

佣人端上茶,两人也没有坐。

秦空干脆走到阳台上,透透气。死神的气息已经笼罩了这座房子,让人透不过气。

秦芳云也走到阳台,握着他的手。

母子俩看着眼前的浓雾。

“记得吗?”秦芳云说,“你以前说你考学要考外地,阳光灿烂的城市,你说江城的雨太多,雾太大,让人郁闷。”

秦空也微微笑了,“还是云州天气好!所以我们决定去云州啊!没选错。”

番外1一—卸载神理

秦芳云笑着点点头。

又沉默下来。

卧房里,余则成看着站在床前冰雪可爱的小男孩,小男孩也正看着他,有点害怕地紧靠着妈妈,牵着妈妈的手。

余则成的目光缓缓从那小小的人儿身上移到梁安歌身上,“安歌,谢谢你到他身边。”

“嗯。”梁安歌眼中晶莹。

“能让我跟孩子待会儿吗?”

“好。”梁安歌蹲下看着秦朗,“妈妈去看看爸爸,一会儿回来。”

秦朗点点头。

梁安歌起身出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余则成微笑看着他。

秦朗看着他,小声回答“秦朗。”

“秦朗……真好!”

梁安歌出来,秦空转头,“朗儿呢?”

“在里面。”

“你怎么能把孩子单独留在里面?”秦空转身就往里走。

梁安歌拉住他,摇摇头。

秦芳云也看着他。

秦空又转回身看着栏杆外,三人一起沉默地看着眼前这场消散不去的大雾。

屋里,余则成笑眯眯地看着冰雕玉琢的小人儿,“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朗摇摇头。

“你走近点儿,我告诉你。”

秦朗小心翼翼往前走了两步,挨着床沿站着。

“我是你爷爷。”

“爷爷?”

“哎!哎!”余则成枯瘦的脸像花一样开放。

“你会写你的名字吗?”

秦朗点点头。

“你认识数字吗?”

秦朗点点头。

余则成微笑道“真聪明!你帮爷爷把床边的抽屉拉开,密码是……0620。”

秦朗按了密码,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拿出上面那张纸。”

秦朗拿出来给他。

余则成没有接,指着空白处,“你在这里写上你的名字。爷爷看你是不是真的会写。”

秦朗把纸放在床头柜上,认认真真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又递给他。

余则成微笑道“写得真好!真聪明!跟你爸爸小时候一样!你知道吗?你爸爸学习很好,你要像他一样。”

秦朗点点头。

余则成把纸放在被子上,在另一边空白处写上自己的名字,笑道“你看!这是爷爷的名字,你认识吗?”

秦朗摇摇头。

余则成笑了,“爷爷没文化,没你写得好。”把纸递给他,“你把纸放回抽屉里,锁好。”

秦朗把纸放回抽屉,锁好。

余则成抬手轻轻摸着他黝黑柔软的头发,“你跟你爸爸一样聪明,跟你爸爸一样俊……”

感觉时间太久,秦空心中不安,转身大步走进卧房,看见那只枯瘦的手从儿子脸上滑落。

秦空立刻跑到床前,抓住那只手,看着那半睁半合的眼睛。

“爷爷怎么了?”秦朗看看床上又看看爸爸。

“你叫他爷爷了?”秦空转头看着儿子。

秦朗点点头。

秦空嘴角一翘,又抖动起来……

“爷爷睡着了,你出去找妈妈。”

秦朗出去了,秦空转头看着床上那堆枯骨,仿佛一道洪水滔天怒号涌来,扑到他面前,却碰到高高的堤坝,冲击得千疮百孔,却终究没有溅出半点,只涌积出一堆泡沫,低呜徘徊。

秦空轻轻抬手抹下他的眼睛。又去打水,给他刮脸。

梁安歌抱着秦朗,和秦芳云站在门口,看着他忙忙碌碌,红着眼眶转过头。

小刘走到门口,“少爷,打开衣柜中间那套就是余总自己挑的。”

说完,红着眼睛向秦芳云和梁安歌点点头,出去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所有佣人都离开了。

秦空给他把脸刮得干干净净,又打水擦了身子。打开衣柜,正中是一套云裳衬衫西装。旁边挂着的是他扔掉的那套艾魅力西装。

皮带、皮鞋、领带、手表都在。

这一套装备是父亲给他买过最贵的东西。

秦空双手紧紧撑着柜门,低下头。

秦芳云和梁安歌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背影,一齐转过头,潸然泪下。

轻轻拉上门,梁安歌抱住秦芳云,两人痛哭流涕。

秦朗看看妈妈和奶奶,抱住她们的腿,三人哭成一团。

过了好一阵,秦空打开门,“穿好了。”

一家人进去,床上的人体面干净,穿着儿子设计的西装。

遵照余则成生前的遗愿,丧事从简。连讣告也没有发。

要通知的人余则成生前已经告诉小刘,由小刘去联系。

葬礼人不多,只有亲朋好友,很多人认识或者见过秦空,但是没有人来骚扰他们,没有人议论余总怎么突然冒出个儿子,还是大名人!

有名得如同太阳,就算有些黑子,也不是他们所能指摘的。

随着余则成的离世,他们与秦空的距离将更加遥远,如同两个世界。

这并不是亲朋好友拥抱认亲,化干戈为玉帛的场合。

除了岳父岳母大舅哥,他没有接受任何人的拥抱。

除了他们,也没有人能理解他的心情。

秦空有礼有节,却疏离冷漠。

称呼父亲通知来的人某先生,某女士,感谢他们来送他父亲最后一程。

是的,他终于承认鲜花里躺着的是他的父亲。

那都是云花基地运来的鲜花。

云花围绕,云裳裹体,遗容庄严,余则成这一生,怎么能说是空呢!

遗照是余则成自己挑的年轻时的照片放大的,那旁边应该还有他的妻儿,那时候他们还没有离去。

所有人从墓地散去,秦空站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余则成、余念……

就让余念陪着他一同逝去吧。

太阳从山头抹灭最后一丝光辉,秦空转身,拖着沉重的空空的身体向墓园外走出。

以前那个男孩也曾经坐在他的肩上,抓着他的头发,“驾!”

也曾经把他从自行车后座摔下,拉起他说“不要告诉你妈!爸爸给你买玩具!”

也曾经去教室门口扬起鼓鼓的胳膊,“谁特么叫我儿子假姑娘!在路上捉弄他!我弄不死你!长得丑回去找你爹妈,嫉妒我儿子帅算什么男子汉啊!”

秦空忍不住笑了。

就让余念陪着他吧。

秦空踏出墓园大门。

一位律师走上前,“秦先生,您好,我是胡律师。”

从包里拿出一份遗嘱,“这是您父亲余则成先生的遗嘱,房产和车子留给了您母亲秦芳云女士。公司股份已经处理完毕,公司的十六亿资产留给了您儿子秦朗。”

秦空抬起头,连忙拿过他手上的遗嘱,看着儿子端正的字迹和歪歪扭扭笔迹飘忽的父亲的名字。

胡律师看看他,“虽然签了名,但这就是余先生的一个遗愿。未成年人也没法办理遗产继承。所以需要您代为办理,必须在两个月之内完成遗产继承。不然就视为放弃。”

秦空出神地看着遗嘱上的签名,小孩写的倒像大人写的,大人写的倒像小孩写的。

恍惚、颠倒、错乱。

又有点有趣。

胡律师默默站在旁边,也不催促。

秦空已经拒绝了父亲的遗产,但他无权替儿子拒绝。

“我这两天就去办理。”

胡律师连忙递上名片,“上面有地址,您直接过来。”

秦空收起遗嘱和名片,坐进车里。

小刘问“去酒店还是家里?”

“我父亲在那里住了几年?”

“有六年了吧。”

“你下车。”

“嗯?”小刘看看他,靠边停车。

秦空从后座下来,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

很多地方都变了,他是真的迷路了。

梁安歌听小刘说他独自开车走了,担心地打电话给他,秦空才导航了酒店,开回去。

第二天,岳父岳母回去了,秦空他们留下来处理遗产。

听说给她留了遗产,秦芳云说“现在我有房有车,要他的房车做什么?”

秦空看着妈妈,“您跟着他吃了半辈子苦,给他生了儿子,又有了孙子。儿孙虽然没有给他养老,到底是送终了。接受吧。”

秦芳云点点头。

秦空就陪妈妈去清理房子。

在枕头底下翻出一张模糊的照片,是秦空周岁时,一家三口的合影。

秦芳云转过头捂住鼻子。

一会儿又陆续清理出一些家庭照片,秦芳云收起来。

房子车子家具委托出售,只带走了一沓照片。

秦空又独自去办理秦朗的遗产继承手续。

从律所大楼走出来,梁安歌牵着秦朗,梁星河陪着他们在江边打水漂,在江边洒下一串笑声。

秦朗兴奋地光着脚在水边跑来跑去找石头,“好好玩!”

“好玩啊?”梁星河道,“这也是你的老家呢!”

“老家!老家!”秦朗开心地踩着水。

转头看见秦空走过来,梁安歌小跑到他面前,抱住他。

秦朗也跟着妈妈跑。

梁星河挽着裤腿像螃蟹一样往前跑,“快来追舅舅呀!”

秦朗又转过身,大笑着,叫着“舅舅!舅舅!”跟着他跑。

秦空抱着安歌,两人久久地相拥伫立。

“神理开始下载……”

秦空笑了,神理下载、卸载,反复折腾,都在江城。

梁安歌抬起头,望着他,看他是真的笑了,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