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早，是你太晚了。”云殇淡淡道。

“晚吗？”白秋惠走过去坐下，今天是有些晚了，还不是因为昨日与楚诸天说话说晚了。

楚诸天为她斟了一杯热茶递到她面前：“不晚。喝些热茶暖暖。”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晚呢？”蓝凌无情开口戳破：“啧啧，真是护妻心切，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切。”白秋惠嘟嘴：“也不是每天都这么晚。”

“是我昨夜在惠儿房间耽搁得晚了些。”楚诸天若无其事地说出这让人想入非非的话，眼底眉梢挂了一份狡黠。

“嗯？耽搁什么了？”蓝凌闻言提起了精神。抻长了脖子问白秋惠：“你俩昨天晚上做什么了？”

白秋惠闻言，进到嘴里的热茶给她呛到，这个蓝凌，真是八卦的。

“咳咳咳....”白秋惠剧烈地咳嗽了一阵，边咳边说：“我们...就是说了会话...咳咳。”

“没事吧？”楚诸天赶紧拍拍她的背，又瞪了一眼蓝凌。

蓝凌被这一计眼刀杀住，悻悻地道：“好嘛好嘛，人家也只是随便问一下嘛，怎么这么激动.....”

“谁激动了？！”白秋惠缓过来，拍案驳斥道：“你你你，蓝凌！你以后再胡说八道，我...我就揍你我。”她挥了挥拳头道。

“哼。”

“不劳惠儿动手，若是蓝凌再胡说八道，我替你动手。”云星辰也嗔怪地看着蓝凌。

“星辰！你也不向着我。”

“哎呀算了，不是说今日要去采办年货吗？快走快走吧。”

“嗯。时辰也不早了。那我们走吧。”

晴天一碧，终古常新的骄日在这冬日的滇国上空反而更加明朗。

这年节里的微风同醒酒的琼浆一般，清新微凉。

白秋惠吹着有些微凉而微甜的风，慵懒地逛着这昆水处处是鲜花的街巷，看着热闹的街景与招客揽人的商铺，只觉心情畅快。

“喜欢什么尽管买，这滇国有些小玩意儿还是很别致的。”楚诸天低头看着她说。

“好。”白秋惠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街市喧闹，前方却有一处格外热闹。

“嗯？前面什么事这么多人？”白秋惠翘脚去看，楚诸天笑笑将她按回地面：“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行人走上前去。

“醉仙楼？”蓝凌念出那匾额上的三个鎏金大字：“看样子是个风流地。”

“确是。”楚诸天说：“醉仙楼也是出了名的烟花之地，只不过都是女子罢了。”

“你倒是知道的多。”白秋惠挑眉看他：“该不是没少来这等地方吧？”

“我可没有。”楚诸天一口否定。

“呦，王爷这可是露馅了？”蓝凌幸灾乐祸。

“这醉仙楼是做什么呢？这么多人？”云星辰好奇问道。

不等旁人说话，那阁楼上的人就已经吆喝上了。

“今日大喜，我醉仙楼头牌水仙姑娘得以赎身，抛绣球招亲！接到绣球者为姑娘新夫，陪嫁五百两！”

“好！！！”底下叫好声响成一片。

“原来是招亲呢。”白秋惠来了看热闹的兴致：“不知这水仙姑娘是个什么模样？王爷可曾见过啊？”

楚诸天看她笑脸盈盈带着坏，就知道她又再给自己挖坑。

“我怎会知道呢？”

“哦~竟还有王爷不知道的事呢。”白秋惠阴阳怪气道。

楚诸天无言以对。

“有情水仙姑娘！”老鸨尖利的嗓音划破天际，白秋惠不自觉地堵住一只耳朵，盯着阁楼上等着看美人。

“来了来了..快看。”

“水仙姑娘！”

“.....”

底下一片喧闹，口舌交杂，一时间乱作一团。

“诸位。”水仙姑娘脸上还带着面纱，她一开口，下头的人顿时安静了不少，都等着她说下头的话：“今日有幸，在醉仙楼得以赎身，为求一圆满，特借醉仙楼招亲。”

水仙抬高自己手中红色的锦缎绣球，接着道：“今日，谁能接到我手上的绣球，谁便是我的良婿。”

“诶，你说她为何还带着面纱呢，招亲不让人看清楚长什么模样怎么娶？”白秋惠拍拍一旁的蓝凌问道。

“嗯.....想必定是奇丑无比，才带着面纱。”蓝凌作捻须状一本正经道。

“你傻啊。”白秋惠无语地白了一眼：“这是青楼头牌！你见过哪个青楼头牌是丑女的？”

“哦。”蓝凌点点头：“也是哈。”

“这青楼头牌，敢接花球的自是常客，不知她是何样貌的，自然今日也不会来接这花球。”云殇在一旁道。

白秋惠想了想，是这个理：“也对，毕竟这青楼女子身份也还是有些特殊的。”

“万一是为了那五百两银子呢？”蓝凌反问。

“不会。”楚诸天说：“这滇国婚配法制不同于丰华，滇国一夫一妻，不许男子纳妾，不会有人为了这五百两银子而冒这个险。”

“一妻一夫？”云星辰倒是才知道这法制：“那倒是有些意思。“

“那也是这么多人在此争抢，看来这水仙姑娘样貌出挑的很了。”蓝凌道。

“许是因为这水仙是个清倌儿吧，平日也就是个唱曲儿的伶人，若是卖身之人，怕就是没那么容易的。”楚诸天道。

“楚诸天！你不是说你不知道这个水仙姑娘吗？”白秋惠怒目。”噗——哈哈哈哈。“蓝凌放声大笑。

“.......我也是听说。”楚诸天解释道。

“谁说的！”

“白枳....你不说他是个包打听的吗，这昆水的事他都知道。”

“哼，最好是。”

“抛绣球招亲真是太草率了。”蓝凌抱臂道：“若是碰到个会武功的，抢个绣球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诶，好像要抛了，快看快看。”白秋惠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不觉有些兴奋。

“咱们姑娘可是要抛了，诸位公子可得瞧好了！”

水仙早已经在说话的功夫瞄好了底下的人，那几个风度偏偏的公子哥儿，她早就瞧好了，并已经盯上了其中一个。

水仙颦笑间拂了拂自己纱裙的衣摆，而后轻柔抬手，将绣球抛了出去。

喜庆的绣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下头的人挤成一团，而那绣球.....

楚诸天看着稳稳地落在自己怀里的绣球，顿时紧皱眉头，将绣球直接丢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