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明低头想了一会儿：“我比他早来几年……差不多有二十几年了！”

“你们俩一直都是在物理系吗？”

“当然，我们学的就是这专业。”

“您和金老师相处得怎么样？”

“按理说，我们俩都是差不多来学校的，也都经历过那个艰难的岁月，应该是最合得来的，但是……”许思明自嘲一下，“我和老金却不怎么合得来，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金老师平时有比较好的朋友吗？”

“老金那人有点……怎么说，有点孤僻……他像是看谁都看不上眼，系里的老师基本上都当他是同事，没有人当他是朋友……他这人古怪得很，除了上课能见到他，基本上其他的时间他全都呆在家里，据说还是呆在他的宝贝书房里！”

“您是怎么知道的啊？”心雨有些诧异，既然金炳焕没有什么朋友，为何他的私生活却被人了解得这么清楚。

“他老婆说的啊！”许思明讶异道看着她，“你不知道？老金的老婆在学校做后勤！”

心雨恍然：“那么金老师的老婆为人如何呢？与其他人的关系怎么样？”

“老关就不同了，从县城调上来以后，对所有人都客客气气地，大概是因为这份工作比较难找，加上性格也开朗，随人都能处朋友，因此大家都比较喜欢老关！”许思明提到关若兰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遗憾，“只可惜2000年的时候，被诊断出患上了晚期胃癌，不到半年就走了……”

心雨接过他的话题：“您觉得金茹的妈妈性格开朗？”

“是啊！”许思明不明白她为何强调这件事。

“但是一般的癌症患者都是因为情绪上的忧郁导致的……”心雨分析着自己的看法。

“这个我倒也听说了，不过老关和老金的关系估计也不太好，要不然老金呆在书房的时间怎么会超过卧室呢？”许思明点头表示赞同。

“您老也能察觉出他们夫妻俩的关系不太好吗？”

“这个就不太好说了，表面上看他们俩相敬如宾，和和气气地，据说都没怎么吵过架。但是他们夫妻之间真正的关系就谁也不清楚了……”许思明回想着当年的情形，“我记得有件事，我们系里有一回发电影票，好像是看《泰坦尼克号》，凡是单身或者成家还没孩子的就发两张，成家有孩子的发三张或者四张票……当时那个电影据说很好看，几乎所有的老师都带着家眷去看了，但是大家在电影院里只看见老关和她女儿，老金却不在！”

“只是看电影也拍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吧……”心雨觉得证据不够充分。

“哦，还有，老金从来不和自己家人照相！”许思明终于想起了一件事，“又一次系里组织老师们带着家眷去郊游，他就是不愿意和自己老婆孩子照相，还差点因为一个爱开玩笑的同事闹起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我还真没见过那么古怪的老头！”

金茹也曾经提到过这件事，心雨心里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却没向许思明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