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向来都没有朋友？”

“嗯！”老人看看他，“连保姆也是换了一个又一个，没有人能忍受得了他的那个臭脾气！”

杨琥诚点点头，又问到了刚才的那个话题：“您确定昨天是见到他出来散步了，是吗？”

老人点点头，他望向一旁的小男孩：“你们昨天有没有见到古怪老头去林子？”

“好像去了吧！”小男孩也点点头，“他还在林子里骂人呢！”

“骂人？”杨琥诚看着他，“他一个人在骂人？”

小男孩点点头，做了一个鬼脸：“他经常都是一个人对着林子骂人！”

杨琥诚忽然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他都骂谁呢？”

“胆小鬼……背时鬼……活该啊……”小男孩很有兴趣地说开了，一旁的老头不悦了，呵斥道：“不许这么说话！”

小男孩吐了吐舌头，停止了那些骂人的模仿。

“他为什么要拿石块扔你们？”

“不知道！”小男孩摇摇头，“反正他见到男生就扔我们！还边扔边骂我们是欠债鬼！”

杨琥诚微微诧异道：“他只扔男生？女孩子他扔吗？”

“他不喜欢孩子！”老人也插话了，“真是不知道他上辈子是个什么冤孽！”

杨琥诚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结束了和祖孙两代人的对话之后，杨琥诚依照老人的示意，顺着菜地边缘朝那片林子走去。

山林是这个学校早期圈起来的地，位置在市郊，地方不大，也就没有用作他处，便空了出来，早期有人在这片林子里栽种了一些树木，此刻也都高高地伸入天空，洗涤着这里的空气，是难得的一片净土。

进入空气清新的山林，杨琥诚这才明白金炳焕雷打不动的散步活动。这里的空气做够让每一天呆在房子里的人身心舒畅了。

他看见林子里有一块大石头，小男孩说金炳焕每一天都会坐在那块石头上，对着林子深处那些树木骂人。

骂谁呢？

杨琥诚也在那块石头上坐了下来，四周偶尔会有树林中的小鸟发出悦耳的声响，除此之外便是一阵阵山风吹过来的风声。

杨琥诚静静地感觉着金炳焕平日的感受，就在昨天他还能享受着这里宁静，今天却已经躺在冰冷的冰柜里等待着法医开膛破肚进行验尸了。

他不由自嘲一下，多少年后自己不也是要进入冰冷的冰柜吗？世上哪一个人不会死？

杨琥诚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来，他很难想象在如此安静而怡人的氛围之中，金炳焕会独自对着树木骂人。

他在林子里绕了一圈，似乎也没能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形，便带着疑问走了回去。

本想再回去问问金茹她父亲的精神状态，却没料到金茹和张克明早在他刚走便跟着离开了，留下了一脸不悦的保姆收拾着被警察弄乱的房间。

“他们走了？”杨琥诚走了进来。

刘菊花瞥了他一眼，冷淡地“喔”了一声，继续手里的活计。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杨琥诚看着她一脸的不悦。

“问吧！”她有气无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