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张局，这是个冤案，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我。真的……嗯……明白，我当然明白，您放心，我不会为您脸上摸黑的。张局！张局！喂！张局，怎么就挂电话了？这个臭老九。”显然是对方挂断了电话，常国文骂骂咧咧道。

隔了一会儿，常国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张局，张局，您先别挂电话，你听我说，我是想在这次晋级的评选前做个报告解释这件事。不要这样吧，我已经无罪释放了啊……不是，那是警方还要留口供什么的，应该没有影响……什么？什么？我的名字已经被刷下来了？不……张局，您真的误会我了。喂！喂！张局！张局！真他妈混蛋！”常国文再次被对方挂断了电话，彻底大骂起来。

“活该。”陈大安在厕所里暗笑道。

40

大约过了几秒钟，常国文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张局？咦？谁啊？”

陈大安此时已经解决了问题，正提着裤子系着皮带。

“喂，少跟老子装神弄鬼的，说话！”小窗户外传来常国文的怒喝声。

陈大安摇摇头，准备离开厕所，却听到了常国文传来一声尖叫声。

“啊！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我可不怕你！”常国文声调再次提高，变成了一种古怪的尖嗓子。

陈大安皱皱眉头，从厕所转了出去，好奇心促使他悄悄地朝房屋的一处隐蔽角落走去，轻轻地从墙角探出了个头。

常国文是背对着他的，陈大安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看到他浑身抖得像筛子一样，脚似乎也站不稳了，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扶住墙角，一屁股跌坐在屋檐下。

“你……可不要……装成吴月来骗我，我……知道你……不是她……”他断断续续的话语陈大安虽然听得不大贴切，但还是听足了七八分。当听到“吴月”两个字时，他的心噗通一跳。

“混蛋！”忽然常国文大叫一声，猛地将手机扔出了几米以外。

陈大安静静地呆在原地，看着常国文的举动。整座平房原本就是坐落在疗养院最为偏僻的地方，背后就是一大片树林，偶尔出现的动静也就是山间窜出来的小动物的声音。此刻，这里却寂静得出奇，几乎连陈大安都有点沉不住气了，那种令人心悸的安静实在太过于诡异。

这样的寂静大约持续了十秒钟，陈大安似乎都能听得到常国文的大口呼吸声。一阵奇怪的声音忽然大作，像是从常国文扔弃的那个手机里传来的。黑色的手机已经跌落在杂草丛中，几乎看不见，但里面发出来的声音却是突兀异常。在陈大安听来，那像是一个女人的惊呼声，但是又不像是正常人在手机里发出来的声音，不但尖锐，而且极其刺耳，但语调又是那种极其缓慢的，像是一个老人在说话，或者声音被故意放慢的那种效果，诡异万分。

陈大安皱起眉头，这个声音太刺耳难听了，他感觉耳膜都要被刺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