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周一升旗需要穿校服，其余时间可以随意穿搭，今天的宋九曦穿了一件卡其色的格子长裙。

半圆形的翻领，木耳边的裙摆，腰间搭配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衬得整个人俏皮可爱，活脱脱的一个小萝莉。

“九曦，你醒了呀！”

宋衡看到宋九曦，眼睛一亮，几步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女儿漂亮的小脸蛋白生生的，他没忍住捏了一下，在女儿抗议之前，他迅速收回手。

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你张姨说，今天早上叫小弋起床，发现他锁了门，喊他也不理人，很让人担心，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宋九曦挑眉。

啧啧啧，不就是让小混蛋跪下叫了声爸爸吗？

这就受打击了？

哼！没让他五体投地的匍匐在地板上高呼她小祖宗，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宽恕了。

如今倒还拿乔起来了。

宋九曦越想越得意，想弯起眉眼笑，但一想到宋衡还在她身旁，她只得老老实实地憋住，并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

一本正经地安慰：“爸爸，你别担心。或许，他还在害羞。”

宋衡：“？”

宋衡：“为什么又害羞了？”

宋九曦蹙起秀气的眉毛，一脸认真地胡说八道：“会不会是……尿床了？因为尿床，所以羞于见人……”

“咔嚓——”

她的话音还没有落下，身后的门就开了。

赫弋抓在门柄上的手指收紧，黑漆漆的眸光，越过宋衡，一错不错地凝聚到宋九曦的身上。

宋九曦：“……”

刚说着曹操的坏话，结果，下一秒曹操就出现了。

她莫名有点心虚，又有点尴尬。

于是，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挂在天花板上的吊灯，然后偷偷地往宋衡的身后挪了挪，借着宋衡高大的身形，她藏得严严实实的。

刚藏好，宋九曦就朝自己肉乎乎的小手背甩了一巴掌。

怂怂怂！

让你怂！

瞧你那点出息！

赫弋悄无声息地收回视线，仰起头，神色恹恹的朝宋衡小声喊了句，“叔叔。”

宋衡看出他的情绪很低落，再一打量赫弋苍白的脸颊，心里的疼惜之意不由得泛滥，“小弋，你怎么了？”

他半弯下腰，用掌心试了试赫弋额头的温度，“摸着也不烫，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宋衡这么一问，赫弋那浓密纤长的睫毛颤了两下，晶莹的泪花陡然从眼眶里冒了出来，一串接着一串的，跟水做的似的。

“哎哎，你别哭呀！”

宋衡见赫弋哭得抽抽噎噎的，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小弋，你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可以跟叔叔说，叔叔一定帮你解决，但是你别哭啊！”

“叔叔，我没事。”

赫弋抓住宋衡温热的大掌，脸上露出小奶狗一般可怜的表情，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哭腔，又软又哑的，听得人心酸，“我只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房间里好黑，我……我不敢爬起来开灯。”

“叔叔，我真的好害怕……”

赫弋的手凉凉的，很小，还没有他手掌的二分之一大。宋衡心想，到底还是一个小孩子啊！如今也不过才四岁，比他的九曦还要小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