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

她怎么舍得扎他的心脏？

就算把她自己扎透，她也舍不得他受一丝伤害。

“妄，看着我……”

战九婴一边轻轻地唤着他，一边暗道。

“灵魂召唤！”

她可以召唤她的灵魂，进入他的体内，将黑雾揪出来。

哪知。

血刃一动。

剑魂直接阻断了她的召唤。

一道冰冷的，如同雪巅上埋了千万年的声音响起。

“主人，你的灵魂有损，召唤本刃已经是极限，不可用灵魂近战。”

“否则，主人最后一缕残魂，会彻底烟消云散。”

【谁？谁在说话？】

系统吓了一跳。

这声主人可不是它叫的。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家伙跟它抢称呼啊？

系统低头瞧了瞧，脚下那把通体煞红的血刃。

【不会是你吧？】

战九婴从来不知道，她的灵魂竟然是有损伤的？

就算之前因为预支日天值，被反噬。

那也只是造成了她在前两个位面力量被加倍削弱。

还不至于灵魂有损。

还残魂？

要是她只剩一缕残魂，怎么还能活到今天的？

战九婴直接就有点懵。

但，此刻她没有心思琢磨这些。

只道。

“那你有什么办法？”

那道冰冷而又冷酷的声音，默了一瞬。

然后。

爽快地说。

“本刃也没有办法，只能扎穿男主的心脏。”

战九婴：……

“老子扎死你！”

男人嗜血重瞳中，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

鲜血淋漓的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

却只是停在她脸侧。

一双本是幽邃美好的眸，深深地望眼前的人。

低哑的声音缓缓地响起。

“小九儿，我说过，这一次换你信我。”

战九婴心疼“咯噔”一声。

男人手中化剑，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快到，战九婴拦之不及。

“不要！”

男人美好的唇角缓缓地扬起，向后倒去。

“不要……攸妄！”

心脏突然被撕裂的痛楚，袭遍她四肢百骸，让她整个人都痉挛了起来。

疼。

连那缕残魂，都痛彻心扉地绞痛了起来。

……

战九婴做了一个梦。

梦里。

男人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

“小九儿，你现在知道，我当时的感受了吗？”

当时？

是上个位面，她为了将黑雾擒回星袖，把自己做黑雾附体，当着他的面，扎了自己一剑吗？

又或许是。

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远在上古时期……

她想不起来了的上古时期。

男人心口上，扎着一把利刃。

血止不住地淌。

他说。

“我若死了，你一人独活，你会疼吗？”

战九婴疼得心脏痉挛。

无助地捧着他愈渐苍白的脸。

“疼，攸妄，我疼。”

疼到那缕残魂，都止不住地打颤。

“你不要死，好不好？”

“好。”

他当真好了，伤口一点点地愈合，男人握住她的指尖，在那处轻轻地抚摸。

“你若死了，我一人独活，也会同样的疼，疼到绝望……”

他的声音，悲怆到战九婴仿若感同身受。

他说。

“绝望，却不敢一死了之。”

“怕我死了，你回来就找不到我了。”

男人抵上她的额。

“还好，我等到你了。”

“等了数千年，你终于觉醒。”

“或许，还要再过千千万万年，你才能彻底醒来，恢复真身，可是……”

男人近在咫尺的唇角，美好地扬起。

“可是，这已经足已让我高兴。”

“等你醒来，我就抱着你，带你回家，好吗小九儿？”

宽大的床上。

战九婴紧紧地闭着眼，口中一遍遍地呢喃，“好，好……”

梦境一转。

战九婴好像看到自己，又拿着鞭子抽了男人一回。

她这回抽得重了。

他竟然当着她的面，拿刀扎自己的心脏？

怎么办？

他真是欠收拾。

气得她心口疼，她抬手又是一鞭子。

然。

鞭子被人握住了。

等她反应过来时，那软牛皮鞭已经将她两只手腕捆了起来。

牢牢地绑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