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来得太快，谁也没有看清那黑衣暗卫是怎么死的。

只见他面目狰狞，从攸妄小侯爷的手里倒了下去。

小侯爷绝美的面容扯着妖邪的笑容。

他的手，黑雾缠绕。

下一秒，攫住了三公主细嫩的脖子。

大殿内一下子就乱了。

所有人惊恐地尖叫。

怪物！

攸妄小侯爷是个怪物！

碰他必死是真的，不，是他碰谁，谁就会死。

死得那般狰狞，那般恐怖！

“都退下！”出声的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

所有人疯了一般往外跑。

瞬间，整个大殿就剩皇上、长公主和攸侯爷。

以及将攸妄团团围住的暗卫。

战九婴伏在攸妄的肩头。

乘虚挡在攸妄的身前。

攸妄眸色空洞，远远地望了一眼一身刚凛的攸侯爷。

这个世界上，若说还有谁是真心关心他，攸侯爷算是一个吧。

他的肩头还伏着一个，一个让他久违得感觉到生命有趣的人。

可惜，她死了。

【要死了要死了，主人这回真的要死了！】

【乘虚再厉害，能打得过这满殿的暗卫吗，以一敌百，怎么可能啊？】

确实不可能，战九婴虚软的声音无力地唤了一声，“攸妄……”

攸妄空洞的眸中猛地闪过一丝震惊，一丝生机。

他一下子扶住她的肩，“你没死？！”

战九婴扯了扯嘴角，“不想办法逃出去，我们怕是离死不远了。”

攸妄笑了，战九婴察觉这一回他是真的开心地笑了。

揽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他声音里缓回了些人气，“放心，他们不敢杀我。”

“为什么？”

攸妄只是笑，笑容中恢复了指掌一切的邪肆。

好吧，战九婴叹道，跟她打哑谜。

果然，皇帝咬紧了牙关，“妄儿，你知道朕绝对不会动你的。”

“可你今天也太放肆了，处处挑战朕的底线，这一回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人，你要朕如何帮你掩饰？”

攸妄嘲讽地摇头，耀目的手恣意地在眼前旋转。

“我不需要掩饰，自始至终都是你们，不想让人知道我身上的秘密。”

皇帝被说中心思。

攸妄十六岁那年发现了自己身上的秘密。

当时他极度崩溃。

他试过很多次，碰谁谁死。

但长公主和皇帝每次都作了掩饰，制造了他不喜欢被别人碰，碰了会被他立即处死的假相。

实则是，他这双手，他整个人，太厉害了。

自带剧毒。

他不是一个正常人，他只是他们拿来维持他们秘密的工具。

战九婴疑惑地望着盘旋在他掌心的毒雾，正常人怎么可能自带剧毒呢？

“妄儿，朕不动你，可你要是再这样不知收敛的话……”

暗卫首领刀架在攸侯爷的脖子上。

皇帝目带威胁，“总有人要受些教训。”

攸妄勾着唇角，缓缓地将手抚向自己的脖子。

“敢动他，我现在就拧死自己。”

他笑得邪肆，笑得胸有成竹，想威胁他？

“我死了，究竟是我损失大，还是皇上与长公主损失大呢？”

皇帝死死地紧着眉。

下一秒，“妄儿不要激动，你知道朕是爱你的……”

“嗯，不要说这些废话，我都听腻了。”攸妄不耐烦地摇着头。

他一把抱起战九婴。

“我们小九儿站不住了，我们回家。”

他毫不犹豫地走掉，几步之后，停住，转头。

“父亲……”

皇帝和攸侯爷同时望向他。

攸妄的视线落在攸侯爷的脸上，“父亲不跟孩儿一起走吗？”

皇帝死死地咬着牙，“放人。”

长公主望着攸妄恣意的背影，“皇兄，他越来越不受控制了，我们会很危险。”

皇帝自然知道，“那个侍女，你回去暗中找她一次，一定要让她做到……”

马车里。

攸妄斜卧在软榻上，脸色苍白，力气耗尽了似的，整个人露出憔悴的病态来。

战九婴握着他的手腕，他的脉象奇怪极了。

“皇上为什么怕你死？怕你死刚刚为什么让暗卫拿毒针暗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