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峰大口的咬了一口鸡蛋饼，最后还能吃到女儿亲手做的鸡蛋饼，他这一生，也该知足了。

“放心吧，我会的。”罗晓晓紧抿了一下唇，点头，“爸爸，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

她是不解的，难道罗峰会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伤害到很多家庭吗？

她想，爸爸是知道的，若是不知道，自己可能也早就变成了人贩子。

“缺钱吧。”罗峰苦涩的笑了，混着一滴老泪，大口吃着手里的鸡蛋饼，声音含糊发闷，“第一次的时候，我十六岁，来村子里的大爷说，只要我把破庙里和我住在一起的小姑娘卖给他，我就能有钱到大城市里去。”

“我见过村子里从大城市开车回来的人，可拉风了。”他回忆着自己年少的时候。

“我骗杜鹃说，要带她去帝都城，让她先和大爷去拿票，这一拿，她就再也没回来，那年，她九岁……”罗峰垂了头，似是愧疚。

“我得到了一笔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越来越疯狂，拿着那笔钱，我去读书，也曾幻想着，等我有钱了，就把杜鹃找回来了，那时候，她还不叫杜鹃，她没有名字的，我们都叫她二丫。”

“二十二岁那年，我终于来了帝都城，没有人知道，光鲜亮丽的好学生背后，到底毁了多少女孩子，我遇上了你母亲，她很温柔，很好，后来我们结了婚，我想要试着便好，可却偏偏再次遇上了那个大叔，买走杜鹃的大叔……”

“和你母亲结婚，幸福也自卑，而且，我想将二丫找回来，她曾经那么信任我，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后来，你母亲怀着你的时候，我想过要退出，可是时间久了，很多事情，骨血都融在了一起，哪里是说走就能走的呢？”

罗峰絮絮叨叨的和罗晓晓说着自己的一生，也曾想过善良，只是有些东西一步错步步错，他没有了善良的机会。

“再后来，有了你，可你母亲却出事了，也是那一次，我和地下城联系上了，他们帮我开公司，其实，罗氏只是他们洗钱的工具而已，我也是，没了也好……”

罗晓晓沉默的垂着头，深呼吸，“那温子规呢？你既然已经觉得对不起杜鹃妈妈了，为什么还要拆散她的家庭？”

原来，杜鹃妈妈曾经那么可怜，那些年，到底都经历过什么呢？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呢，想做的时候，就去了。”罗峰低低的笑了，“温子规护不住她的，只有我才能保护她，我没想逼走温暖阳，是楚霆……算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更好，也不用知道，以后你就简简单单的过好了。”

罗峰长叹一声，放弃了和罗晓晓说道这些事情。

“行了，没事儿你就回去吧，杜鹃恨我，可她对你是好的，别怪她，好好照顾她。”罗峰咽下最后一块饼，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爸爸，她和你离婚了，离婚证我帮你带来了。”罗晓晓突然起身，她有些同情那个背影佝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