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现实，真话往往都很伤人（1）

“嗯！为夫也这么认为！”九千岁点头：“你和白瑾瑜分明看见他和纤紫一同站在悬崖上，可为夫来的时候只看见了纤紫一人。纵观四海八荒，速度能快到如此的人，为夫自认为还不存在。除非他不是人！”

“不是人？”眼前再次浮现出蒙面人没有影子的情形，林若溪一惊：“难道他是鬼？”

定定地瞧了林若溪一分钟，九千岁突然转移话题道：“溪儿？你方才没有让为夫把话说完。”

“什么话？”林若溪依旧装傻。

“你为何不问为夫此番前往逍遥派，究竟是去做甚？”

见九千岁固执地看着她，林若溪垂眸：“有什么好问的，于公里说，你是轩辕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两国邦交，自然需要能人异士从中斡旋。于私里说，逍遥派是你从小就生长的地方，龙宗主不但是你师父，也是你姨夫，你回自己家，去履行你的承诺和义务，我难道还要阻拦吗？”

“你为什么不能阻拦？”

“你知道的啊！”大大咧咧地笑笑，林若溪装作若无其事道：“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都没试过，怎知心有余而力不足？”

“好吧！”收起嬉皮笑脸，林若溪问：“那我问你，倘若我阻拦了，你会不去吗？”

“不会！”九千岁回答得斩钉截铁。

“看！答案在意料之中。”林若溪抿抿唇角：“你不会不去，我阻拦或者不阻拦，你都要去，那我又有什么必要阻拦呢？我又不是你的谁。”

“是不是对为夫很失望？”其实，溪儿？为夫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为夫，解决了那该死的百年之约。可是，为夫不能让你知道我在承受什么，一个人痛，永远都比两个人一起痛要好得多……

“也不是吧！”林若溪无所谓地笑笑：“阿九？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书上说过一种奇怪的现象，叫做青蛙效应。指的是把一只青蛙突然丢进一锅烧开的沸水中，青蛙会一下子蹦出来。可是，如果将青蛙放在凉水里，然后在大锅下点燃柴火，让锅里的水温一点点升高，那么，直到青蛙被煮熟，它也绝对不会跳出来。因为，它早已在水温升高的过程中适应了这种疼痛。

人活着本来就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成长的过程中谁都会遇到这样那样让自己很难受、很失望、很伤心的事情，打击的多了，慢慢就习惯了，也成熟了，长大了，慢慢的也就不会再幻想，不会再奢望。我这个人本来就不太喜欢给自己找难受，时间久了，我只会变得更现实一些。让自己在特别苦的逆境中尽量过得好一点。”

林若溪这样的回答本来应该让九千岁感到高兴的，因为他的小猫儿很坚强，她把自己的情绪和状态调整得很好，即便他不在的日子，她也不会让自己过成一团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亲耳听到林若溪说出这番话，九千岁就有点郁闷。

“何谓更现实一些？何谓在特别苦的逆境中尽量过得好一点？”迟疑一下，九千岁又道：“溪儿，为夫想听真话。”

愣了下，林若溪道：“我今日已经说了很多真话了，阿九？真话往往都很伤人！”

“以往都是为夫伤你，今日，就让你一次把为夫伤彻底吧！”

“如此……”微微一笑，林若溪淡然开口：“其实你所有伤害我的言行举止，我都能理解，我也知道你的良苦用心。这么久以来，你纠缠我不放，我每每说出绝情的话，却始终没办法对你做到真正的狠绝，并非因为青蛙效应，也不是我这个人真的属于找虐型，喜欢被你弄得遍体鳞伤死去活来，而是我很清楚我自己想要什么。

最早我抱紧你的大腿与你合谋，看中的确实是你强悍的实力，所以那时候我很庆幸也很享受你的保护。但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你的感情变了。从我意识到自己爱上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想再要这种交易性质的保护，我希望自己能改变这种现状。只可惜，我失败了，我发现你根本就不需要我的付出和努力。大约是我太自以为是，大约是因为你我终归不是同一类人。

我这个人特别自私，在我看来，爱情这个东西实在太虚幻、太飘渺，谁付出的多，注定会比对方活得辛苦。所以不管是不是两情相悦，我都希望爱情是平等的，甚至，我是付出得少一点的那一方。可是很显然，你我之间的爱情不平等，非但没办法平等，你还高高凌驾于我之上。你有责任，有家族使命，有母妃的遗命，你不可能娶我。既然是这样一段无望的爱情，我为什么还要要它呢？

所以我开始尝试放弃，放弃感情的同时，重新接受你的保护，做你乖顺的小猫儿，只做一只宠物而已。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爱我所爱，恨我所恨，遇魔杀魔，遇佛杀佛，及时行乐，方乃人间正道。’既然要及时行乐，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我很早以前就告诉过你，我的终极目标就是报仇，是让自己，还有让我身边对我忠心耿耿的人都过得好一点。

其实只要收起感情，与你周旋甚至纠缠对于我来说并不损失什么，我不但能利用你的实力完成报仇计划，我还可以在与你的亲密中得到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满足，那我为什么还要虐待自己，非要心里爱你爱得死去活来，行为上还要与你老死不相往来，甚至连累身边的每一个人呢？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去做，连想也不会想……”

迟疑地看了眼九千岁，林若溪又道：“其实，我规划过自己的未来，我原本打算利用一年，或者更短的时间彻底将左丞相府铲平，然后离开轩辕王朝。这件事情我连师兄都没有告诉，花世子也不知道。我只跟花伟杰悄悄商量过，他是花池国太子，帮我逃离轩辕王朝的能力还是有的。我们有一套非常周密的逃离方案，这套方案不但能保证我一个人逃离，还有我得月楼所有的人。当然，如果师兄愿意和我一起离开，我一定也会带上他。可这计划里没有你，唯一没有计划进去的只有你凤吟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