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人类也存在两拨一样，现在的夜魔或许和那时的也不是同一拨。”沃尔夫答道。

“希望如此。否则我们千方百计找回来的这些武器图纸就没用了。因为拥有它们的古人类依然走向了灭亡。”

“在资料未破译前，尚不能肯定夜魔就是导致古人类灭亡的罪魁祸首。”

“我们必须尽快破译这些古书。”女王合上书道，“以武器为优先，其次是夜魔的相关资料。”

“我正好认识一位古文研究专家。”路易斯说道，“季恩·简博林，不知您是否对他有印象。”

“我知道他。上次地底战役发现的文字不就是由他负责研究的吗？”

“对，就是他，如果他都破译不出来的话，星海也没人能破译出来了。“

“里奇公爵可以和他一起研究，他是目前对古高桓研究的最深入的人。”沃尔夫推荐道。

“里奇公爵？就是你带回来的那位圣迪亚人？”女王问道。

“对，他能识别约一千六百个高桓文字。”

“很好，回头我会亲自接见他，并给予他应有的礼遇。”

“等一下，我想问下德西雷把里奇送过来，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吧？”路易斯警惕地问，“你们有没有搜搜他的身上是否有国玺？”

“一个单枪匹马的人是不可能复国的，亨利。”女王答道。

“问题是星海还有不少圣迪亚人的后裔，全加起来也能组建几个集团军了。”路易斯往后一靠。

沃尔夫看了路易斯一眼，说道：“里奇不像是有野心的人。”

“他有野心会让你看出来吗？陛下，如果我是您，我会在用完他之后杀了他。”路易斯将手放在脖子上，做了一个切的手势。

看到他用一脸轻松的表情说出这种话，沧零突然对路易斯产生了一丝厌恶。

回去的路上，沧零问沃尔夫：“女王不会真的杀了里奇公爵吧？”

“怎么，你很在意路易斯的话吗？”沃尔夫看了沧零一眼。

“不，我只是觉得里奇公爵并不是什么坏人。而且他学识渊博，是个对我们很有用处的人。”

“我建议你可以去掉前一句话。”沃尔夫答道，“只保留后面的判断。”

“为什么？难不成您也怀疑里奇公爵？”

“不，我也认为他是个好人，但这句话我不会说出来。”

沧零怔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你要学会从利弊得失去衡量别人的价值，而不要用感情。绝大多数情况下，感情都是有害的。”沃尔夫没有正面回答。

“您训练我、教我刀法，也是出于利弊得失的判断，而不是感情吗？”沧零问道。

这次轮到沃尔夫怔住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答道：“对。”

“选我进入一队也是？”

“对。”

“十年前，从潜行者口中救下我也是？”

“对。”

出乎沃尔夫意料的是，沧零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失望的表情，她平静地看了沃尔夫一眼，答道：“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按您要求的去做的。”

说完，沧零转身走下了台阶。沃尔夫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也跟着下了台阶。

回到飓风总部后，沧零跟大家传达会上的情况。

“这么说来离揭开那些秘密还有一段时间喽？”莱恩问道。

“对，皇家骑士团会提供资金，供简博林院士组建一个高桓研究小组，并负责所有手抄本的解读和翻译。”

“这个小组恐怕得涵盖各方面的专家才行。这么大动静会不会被元老院那帮人发觉？”迦梨问道。

“监视元老院的工作也是由皇家骑士团负责。同时他们还负责监视海军以及几大公爵的动向。”

“那我们的任务是什么？”菲比忙问。

“我们主要负责境外调查。女王要求尽快确认几大领袖级夜魔的动向，并确保至少三个月内拉格朗日以西不会发生大的战事。”

“三个月？”马丁听到这话立即一跃而起，“这么说来很快就要行动了？”

“她没明说，但我从她的语气中能感觉出来，捅破窗户纸的时间可能就要到了。”

“真激动啊，改革派和保守派终于要走上台面，一较高下了。”菲比兴奋地说。

“这是一场世纪豪赌，所有参赌方都要押上自己的性命。三个月后，应该会有很多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莱恩抱着椅背说。

“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是获胜的一方。”夏琳说道，“因为女王代表了历史前进的方向。”

“我对历史的方向没有兴趣，不过我相信女王的判断。”迦梨说道。

“我这辈子值了，见证了许多历史。”莱恩笑道。

“可惜沙隆班长没能见到这一刻。”迪亚哥难过地说。

听到这话，屋里的气氛顿时沉寂了下来。

晚上回到寝室后，沧零跟菲比和迦梨说了路易斯在会上关于里奇的那番话。

“他会说出这种话，我一点都不稀奇。”迦梨说道，“我父亲和他打过很多交道，你知道他是怎么评价路易斯团长的吗？”

“怎么评价的？”

“他说：‘亨利路易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在他的内心里，你绝对找不到半点怜悯与仁慈，如果说要找一个魔鬼在人间的代表，我第一个想到的就会是他。’”

听到这个评价，沧零和菲比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说的太到位了，我对路易斯团长也有这种感觉，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菲比说道。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星海却是英雄般的存在呢。”沧零说道，“很多年轻人都很崇拜他。”

“他之所以能获得这份殊荣，不是因为他真的是个英雄，而是他恰好站在了女王这一边。如果他不是这种立场，他一定会是最恶名昭彰的那个人。”迦梨一针见血地说。

“可见站在历史胜利一方的，未必就是好人。”菲比忿忿地说，“之前他还差点杀了零。要不是因为女王，真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

听到这话，沧零不由得想起了沃尔夫下午说的话：“你要学会从利弊得失去衡量别人的价值，而不要用感情。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感情都是有害的。”

“沃尔夫队长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和路易斯合作的吗？”沧零暗暗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