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夜父子三人聊了许久，最后他抱着女儿往回走，白以恒跟在旁边。

一开始他确实不知道怎么跟白以恒聊天，于是就问问他学了什么，这些年怎么样这种既尴尬又没有什么太多营养的话。

直到女儿过去，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腿。

像是根本不需要问什么，就对他很亲近。

他看着团子一样的小女孩，心都要萌化了。

于是话题瞬间就转移到了女儿身上。

女儿出生之后，裴子墨就离开了，虽然有人帮忙一直照顾，但是毕竟白以恒和清欢才是最亲的亲人，在这两年之间，发生过太多的事情。

这些事是白以恒亲身经历，可是却是白锦夜的遗憾。

在白以恒身上是遗憾，在清欢的身上一样是遗憾。

只是关于白以恒的事情，老和尚大概是不会讲给他们了，现在不一样，提到清欢的事情，白以恒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比如她什么时候学会坐着，什么时候学会走路，什么时候会说了第一个字。

最后又说到清欢好像是没有办法修习术法。

说到这个时候，白锦夜和白以恒的脸上都有些落寞，不过又很快振作起来，纵然他们之间像是有些隔阂，但是却在要守护清欢的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

长远的事情达成了共识，可眼下却因为照顾清欢的事情发生了些许争执。

尤其是吃饭的时候，白锦夜自然想要弥补一下父女之情，想要让清欢坐在他旁边，他来照顾她吃饭。

白以恒却说妹妹可以自己吃饭了，不要再照顾她吃饭。

然而清欢像是知道谁更宠溺她，于是就抱着白锦夜的胳膊不肯撒手，最后不喂甚至就不吃饭了，气得白以恒骂她没良心。

清欢却根本听不懂他的话，只是笑呵呵的往白锦夜的怀里钻。

白锦夜有女万事足，其他的事情都不管了。

裴子墨看着他们妇女融洽倒是开心，只是开心之余，又难免担心。

像是之前白以恒被老和尚带走十二年，虽然他们遗憾的错过了他的成长，但是这十二年对他们修习术法的人来说，也不算长。

他们即便到处走，去做任何事情，也不用担心在一起相聚的时间。

可对于清欢来说却不一样，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们离开的久了，对她来说，可能就是一生。

裴子墨轻轻叹了一口气，也决定尽快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也许还有机会陪着清欢一起度过她的童年。

听说准备去地府了，白锦夜多少有点舍不得和女儿分开，哪怕只是暂时的。他甚至担心他这边刚刚去地府，那边白以恒就会和清欢说他的坏话，等他回来的时候，清欢可能就不跟他亲近了。

只不过这种小心思他也只能收起来，心里当然知道眼下什么事是最重要的。

这一次去地府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除了白锦夜和裴子墨，也就只有寒羽跟他们一起去了。

老和尚只是答应他们，如果发现什么异常，他们不能主动离开地府，就会想办法把他们从地府捞回来。

有他这样的承诺，也就足够了。

裴子墨和白锦夜依旧是以魂魄入地府，不过修罗本来就是生活在地府的兽类，所以带着肉身过去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以前的时候白锦夜没有用黄泉路带进带出实物的能力，后来从凌霄给的那本书里找到了方法，如今已经算是得心应手。

到了地府之后，裴子墨照例先往孟婆那边走。

孟婆那边和以前倒是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她的目光扫了寒羽几眼，显然已经看穿了寒羽的身份，她轻轻皱起眉头，提醒裴子墨不要带着修罗在地府里乱晃，修罗在地府只能呆在炼魂谷附近，出现在其他的地方，一旦被发现，就是违反了约定，后果是很严重的。

裴子墨应了一声，便说先去炼魂谷那边，把寒羽送回去。

寒羽紧张又好奇地看着周围，他小时候虽然生活在地府，但是那时候也只是在炼魂谷，没有出来过，他对地府的一切都很陌生。

即便是回到了炼魂谷的周围，能想起的，也只是上次白锦夜带着他的魂魄过来的事情。

“别害怕。”裴子墨转头看他，“按照大师的说法，你既然突破了他的封印，现在的实力，应该在修罗王之上。”她说着顿了顿，“我猜大师的封印，跟修罗王控制修罗的方式应该差不多，你上次被修罗王控制，这一次应该不会再被他控制了。”

“而且你有修罗王的血脉，应该也能控制其他的修罗。”

寒羽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可我不想控制他们，我想……以后都不要再控制修罗，让它们能够自由。”

裴子墨停下脚步，“修罗王可能会控制修罗们攻击你，你可以帮他们的接触控制，让这件事只变成你和修罗王之间的事情，其他的修罗没必要因为这件事送命。”

“至于以后，你可以不控制它们去做危险的事情，但是有些修罗毕竟智力低下，你如果不稍加控制，它们可能会做出伤害无辜的事情。”

“不过倒是可以以此为激励。”白锦夜开口道，“你可以定下规矩，只要修罗开了灵智并且不伤害无辜，就不会控制它们，这样也能激发他们修习术法。”

“但是修罗修习术法，主要是靠吃。”寒羽皱起眉头，“大师说我能突破封印，也是因为这段时间吃过太多的东西，其实一直没怎么好好的消化吸收，这一次算是把之前积攒的能量全都消耗了。”

白锦夜抬手揉了揉眉心，在这地府，除了魂魄，仿佛也没什么可吃的了，他只好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说着话，也到了炼魂谷的附近，裴子墨想起上次老和尚过来偷走了一只修罗，而且杀死了那个魂魄，估摸着修罗一族眼下的戒备应该会提升不少。

寒羽抿了抿唇，“那我去看看。”

他刚要走，却被白锦夜拉住，他不解地转头看来。

白锦夜轻轻皱起眉头，隔了一会才道，“我能感觉到，这附近有很多术法很高的魂魄，它们并不在炼魂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