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炼炉，有了铁及其他必要材料，有了切割手段，还有技术图纸，蒸汽机的前置条件已经全部满足。

只需要再加上一点点的努力，人为的调整各个零部件的精度即可。

当一台大约有20％效率的蒸汽机造好，并正常安全的运作后,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可以了。”

性能相当于20世纪初普遍蒸汽机的效率，季澄已经满意，制造用时也满意。

当然了，他们可是用1个月的时间一举跨越300多年的蒸汽机发明改进历史。

若要算上汽转球的出现时间，那更久，大概1900年吧。

红莲歪歪头看着哼哧哼哧运作的蒸汽机, 这段时间跟着挚友参与每一步制造，她也一知半解其原理了。

而越是理解，她越是感到震撼。

只是烧开水的力量而已, 但数十名精通强化魔法的高级劳力若与之抗衡，怕也要落于下风。

而且这个铁疙瘩不会疲惫，能一直工作，也不用消耗魔素。

更离谱的是，这才20％的效率......

红莲看了一阵，头皮有些发麻。

现在心里的感觉说不上来。

好像是感觉可惜，又或是感觉兴奋，再或是......有种危机感。

和枪一样，蒸汽机有很大的潜力。

它们不像魔素拥有者那样需要修炼培养，只要制造足够多的数量，再给它们装上撞头什么的，变成武器。

那么即便是龙，面对这些机械怪物，也得好好掂量一番吧。

“红莲，红莲？”

“啊......”

红莲回过神：“挚友，咋啦？”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

季澄关掉蒸汽机都有一会了, 他眨眨眼看着红莲：“你发呆半天了, 在想什么呢？”

“唔，刚刚突然想到一些东西。”

红莲吐出一口气，收拾了下心情，认真看着季澄道：“挚友，我相信你带领的大木村，以后一定非常厉害！

不管有没有魔素，你们是不是魔素生命，肯定都会非常厉害！

但是，我有些担心......你，你一定要管好村民们啊！或者你之前说的那个新信仰什么的，从观念上约束一下。

如果有心怀不轨之人掌握了这股力量，偷偷发展至一定规模，后果不堪设想......”

“呃，你刚刚在想这些啊。”

季澄怔了下，笑道:“那之前的枪，火药，如果被坏蛋掌握，不也很危险吗？”

“诶？”红莲一愣, 然后反应过来。

确实，枪和火药直接有杀伤性质的，甚至更危险才对, 所以实际上问题早就存在了。

只是因为自己这次深入了解了，才会突然有这些感想，而看挚友的神色——

“你早就有对策了？”

“昂，是啊，火药的配方我跟红豆是严格保密的，村子里配的火药都是拆分制作流程，交给不同人做。

蒸汽机也同理，我们之后要制作的铸型模子，不就是要弄出高度分工化的车间吗。

当然，车间的主要作用还是快速量产，控制精度和质量，这只是附带的好处。”

季澄顿了下道：“另外，我也知道这些秘密不可能永远守住，肯定会有人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甚至以后对从事相关行业的工程师，专门的研究人员，我们还要主动告知他们原理，教他们学会。

而等到那个时候，就要用到你刚刚说的树立正确观念的做法，还有法律了。”

“法律？”红莲想到曾经去游历过的几个国家，猜测道：“就是所有属民都要遵守的一些硬性规定？”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季澄点头：“所以，以后村子这方面的规定就是，除了军事部，其他村民不得购买、持有枪支火药。

也不得持有一系列我们认定的危险物品，这些都要加入管制清单，进行监管。

然后还有禁止一些物品的违规改造，其中当然会包括你刚刚担心的，用蒸汽机改造武器。”

“喔......”红莲听完松了口气：“挚友你全都提前想好了啊。”

“那当然，在确定今后要走合并部族道路的时候这些就考虑好了。

一些合理的约束是有必要的，如果太过‘自由’，就等着枪击每一天吧。

当每个人的基本人身安全都受到威胁时，那才是真正的不自由呢。”

季澄撇撇嘴，“我是不会创造那样的文明的。”

“诶，行。”

有挚友这些话，红莲心中安心多了。

不再担心后，她心中对蒸汽机目前性能感到可惜和兴奋的情绪便占据了上风。

“挚友！现在效率才20％，我们再加把劲，让它变得更厉害点！快快，还有什么提升方法吗！？

唔，对了，话说回来，你说20％，它浪费的能量都跑到哪里去了？

我们只要弄明白这个，就能再次提高性能对不？”

“呃，对，你已经理解能量转化的意思了。”

季澄点点头：“若是完美的能量转化状态，它不会像刚刚那样发出巨大的噪声，也不会产生多余的热量，到现在都还烫手。

声音，热量，都是能量形式。”

“喔，怎么不产生多余热量我不太清楚，不过噪声方面的话。”

红莲拍手道：“我知道！就是要继续打磨，加油润滑呗！”

“还有调整更合理的系统结构，精度，不过没必要了哈。”

季澄摆摆手：“以目前这种简陋的条件，虽然还有提升空间，但是也快到极限了。

再提升性能的性价比不高，所以就这样吧，反正是用来过渡的淘汰货。”

“啊......”红莲脸一僵：“淘汰啊。”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

季澄挑眉：“你还只是稍微了解了一点，没看到它在工厂里机械化运作的样子，就舍不得了。

所以这玩意一定要尽快淘汰！不能形成依赖！”

“......”

红莲努力了一阵，才把目光从蒸汽机上移开，幽幽看着季澄：“将来更好的动力是什么？”

“电。”

“咦？闪电？”

“不是，是交流电，不过也要用到闪电大量制造强磁体。”

“诶，电和电还不同吗？”

“当然，交流电是大小和方向都会发生周期性变化的电流，周期性的意思，就像是水波，电流来回浮动变化那种。

而你想想，我教你的闪电魔法，引导电流走向的过程，有这种反复吗？”

“喔，对哦，没有的！”

红莲恍然：“挚友你只让我控制所有电子往一个方向移动。”

“所以啊，电和电也不同吧？”

“原来如此......那将来为什么不用直来直去的电，要用你说的那个，像水波一样的交流电？”

“嘿~红莲。”

季澄笑道：“你有没有发现，你也越来越好学了？”

“唔，确实是，莫名的就感兴趣了。”

红莲想了想道：“呃，或许是因为这个和电有关吧。

你不是说过，我积累的知识越多，了解的原理越多，对学习魔法的益处也就更大嘛。”

她现在愈发验证了这一点。

就如，在制造蒸汽机的过程中，因为制造需求，挚友也曾放过几次弱化版的‘刃’魔法。

虽然知道挚友不会骗她，说看完学会了肯定就是学会了，但等自己见他真的轻松施展出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咂舌。

挚友能做到这点，究其根本，除了强悍到变态的魔素控制力，还有他对本质原理的理解。

刃魔法的相关知识是，砂轮，锯床什么的。

红莲想着，眼神变得坚定，抬头认真道：

“挚友，闪电魔法我现在还不算掌握的很熟练，我还想更多的了解电，你教我知识吧！”

“行，想学当然教你，不过，我们边干活边说吧。”

季澄指着蒸汽机道：“我们现在该把这个拆了，给零部件制造铸型。

标准的参数有了，接下来就简单多了，边干活边教你也没问题的。”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