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王安一把枪直接顶在陈树的额头上，这是陈树所完全没有想到的。

“来！我告诉你一个真相吧！在四百年后，一个犹如神明一般的文明降临，人类就如同是一只虫子，是一只虫子，他们这么对我们说，杀死你，与你何干，你不过是一只虫子而已！”

陈树点头。

“我再告诉你一些事情，我这么做，其实都是为了我们的世界好！”王安继续说着，陈树继续点头，见着陈树点头，王安的胸中愤然起了一股怒火，随后道：“你知道吧！难道你知道，对，我就是这么做的，为了建设这个现代县，我杀了很多人，那些反对我的人，我给他们服了药，让他们服从于我，服从于真理，若是不服从，也有更直接的办法，杀，杀，杀！为了建设我们现代县，我足足杀了三万人，人太多了，那个死后整个县城也就四万多人，差点杀绝户了！”

陈树继续点头，他之前已经觉得一切都不对劲，但是如实说，无论如何，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王安会杀了那么些人，会如此不择手段。

“你杀了这么多人？你？”陈树开口问道。

“是，自然是杀了那么些人，谁要他们那么愚昧。陛下知道哥伦布和美洲人吗？”王安问着。

陈树嘴角再一次抽动：“知道，天启皇帝曾经与我说过，那是另外一个探险的故事！”

王安点头：“对！我穿越来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我觉得自己就是哥伦布，而这里的人就如同是美洲人一样愚蠢，一样的落后，这里的人，这里所有的人都应该被灭绝，被杀戮！为了文明的火种，就像是欧洲人将美洲原本的印第安人杀了一样，我杀了很多人。这些人有些我送到了火葬场，有些直接埋在了县城之外的山上！”

王安不紧不慢地调侃：“想来陛下来之前是见过一片颇为美丽的桃花林吧！哪里的桃花最早盛开，也是桃花盛开最美的地方，为什么那个地方桃花那么美，那是因为底下有无数人的养料！所以啊，其实美好的东西都是建立在血腥和破坏之上！”

陈树的嘴角微微抽动，老实于说，陈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当初在桃花林的时候，陈树自以为哪里埋了人，却无法想象哪里居然埋了三万人。

陈树彻底沉默了。

“文明艰涩在血腥与破坏之上？”

王安点头：

“当然！当然如此，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外星人要毁灭地球，你以为美洲是如何发展的，我告诉你历史上你大明，你每一个朝代，你每一寸历史都是如此。”

陈树点头，即使陈树不愿意承认，事实也是如此。

陈树现在阡陌的厉害，只看着眼前的一切，随后道：“那你做了皇帝以后，你也会直接杀死那些反对你的人？”

王安欣欣笑起来：“当然，不过我会选择慢慢来！你要知道虽然愚蠢落后的人愚蠢落后，但是你架不住他们人多，人一多起来愚蠢落后也就变成了力量，说不定，说不定这种愚蠢落后，本来应该被淘汰的东西反而会反杀我们这种更高等级的力量！”

这话说起来让人彻骨寒凉，陈树凝着气息，他看到王安手里拿着枪，半半仰躺在位子上，哈哈笑起来。他的那种笑声，那副表情，那副姿态妥妥的缺失就是衣服极端偏激心理精神病的症状。

陈树深深浅浅叹了一口气：“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哪里来的那么些为什么？我告诉你先进的消灭落后的是天经地义，强大的毁灭弱小的是这个世界的法则，法则和天经地义没有为什么？”王安气急而道。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我不明白，为什么强大的一定要毁灭弱小的，所谓的智慧，所谓的自己是神明就可以堂而皇之，就可以草菅人命？”陈树问着

“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你要问就去问你外星人，要问就问美洲人，要问就去问这个宇宙终极的法则，你要怪怪就怪你活在这个时代，你是人，你不是一块石头，你也不是一个白云，你是一个人，所以你和所有东西都一样，你得遵守这个法则！。”王安怒道。

“为什么？”陈树说。

“你不用知道这些为什么了？话太多了，也怪我，怪我怪我太孤独了，我非要和你说这些干什么！”王安一半是在自言自语，一半有在和陈树说话，他嘲讽道：“对，你不过是一个虫子罢了，毁灭你，与你何干，你知道这些有什么用？要是继续和你说下去，我难道还要告诉你所有不成？”

说着，王安已经松开了保险，准备扣动扳机：“皇上，其实真的活着糊涂，稀里糊涂死掉挺好的。”

陈树点头：“我知道！清醒地或者未必是一种快乐！稀里糊涂的有时候反而是一种幸福！其实不用你这么说，我根本不想知道这些。长久以来，我一直都习惯于逃避，在现实之中，在现实的生活当中，一直如此。我不愿意去思考神明和虫子的问题，那只会让我痛苦，我不愿意去思考人生的终极奥义，不想知道人生的意义，不愿意明白人生的目标！”

现在陈树将手握住了王安的手，仅仅地握住了他的手指：“来！，开枪吧！杀了我！将文明进行下去！我本来就不应该和你聊这么些！该结束了！”

陈树这番举止，倒是将王安吓了一跳。

“有趣，真的有趣！”

陈树却冷冷淡淡道：“扣动扳机吧！把子弹射出来，让他射入我的脑袋里，在脑袋之中形成一个爆炸，将我的神经彻底毁灭，思考也就永远不存在，这个世界就再也，再也没有陈树，我的宇宙也就此坍塌！”

陈树像是念经一般念着，一般自言自语。现在王安似乎在他的世界消失，拿着手枪的是他自己，他自己掌握着自己的生死。

陈树仿若置身在浩瀚的宇宙之中，回顾乱七八糟的过去，当真觉得混乱，又觉得糟糕。这些时间而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陷入癫狂，一生的岁月，不知道何为真，何为假，不知道如何是真正的活着，什么是幸福，且不论弄清楚与否人生终极奥义，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活过与否。

王安见着陈树的虔诚，手指猛然抽动，他的脑海一片空白：“不对，不对，不对！你，你也是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