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年了，怎么就不见改变？”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深沉的话是江珊说的。

“没什么意思。”淡然的话是老何说的。

“哎。”叹息声是林珠的。

“没必要和她那种人多说。”同样气愤的是宝宝。

“不要生气，挺难的聚在一起的。”好脾气的是小雪。

而一声不吭的就是小安。旁边的某人还在作，有些人开始小声的议论，大致是在指责我。

“哇，那不是.。”

“对啊，真人更帅。”好想认识他。”

然而突然众人的注意力就从我和杨二嫂身上转移开。顺着看过去，不说我也知道，引起轰动的肯定是吴凡。

果然，一群女的花痴的看着吴凡。我就郁闷了，怎么那么多年了，人都那么大年纪还是那么的花痴。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吴凡特别有礼貌的对小安她们说到。宝宝和小安钟浩见过，其他几人倒是初次见面。

小安很有礼貌的打完招呼，接着居然从手里拿出几包东西，分给众人。说到：

“谢谢你们一直照顾着小眉，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

几人收礼物收的痛快，立马把我旁边的位置腾出来。旁边的人看着眼睛都直了。

“小眉，好久不见啊！”旁边的人开始过来招呼我。围在杨二嫂身边的人全都开始转移阵地。这就是现实，你有利用价值的时候，那么你就会被重视。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那么你就没有任何意义。

看着蜂拥而来的人，我笑了笑。

“换个地方吃饭吧，反正也只是想见见你们。”我起身，挽着吴凡的手走出去。

小安和方俊紧跟而来。看来人会改变可是有些东西是无论怎样也不会改的。

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我们居然碰到了熟人。突然就红了眼眶。回忆又开始蔓延开来。罗杨，你还好吧？”先开口说话的居然是小雪，一直我都觉得她胆子挺小的，在现在这个场面下，我以为她会选择逃避的。

然而她没有逃避，出乎意料的主动打招呼问候，以及主动向挽着罗杨的女生握手。一切都让人既惊讶又心疼。

当年是谁曾许诺会牵着你的手到永远？现在又是谁赤裸裸的把当年的诺言轻易推翻？都是同一个人。

年少时总会轻易许下诺言，然后又轻易背叛；再成熟些许诺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离开的时候也是斩钉截铁；后来我们不再轻易许诺，也不再轻易的相信诺言。

过度的使用掉了幸福，太快的燃烧了激情，最后剩下的是厌倦以及曲终人散的结局。当初那么爱的我们，谁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分开，会牵着别人的手，面对曾经的旧爱只能是一个淡淡的笑容和一句轻轻的问候。

“嗯，你还好吧？”罗杨问。

“很好。”小雪沉默了很久才说出这两个字。

“我们先进去了。”说完罗杨牵着身旁的人与小雪擦肩而过。就像他们擦肩而过的爱情。

“走吧。”我得赶快离开，否则我想我会哭出来。那么多熟悉又陌生的脸庞，让我想到了他。

如果可以见他一面，我不在乎是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样的身份。只要能见他就够了。

“小眉，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我们在河边说过的话？”突然宝宝对我大吼到。

“十年前？河边？我们？”我有些疑问，其他几人也都在回想，钟浩则是一脸迷茫，毕竟，十年前的事他不曾参与。

“重聚。”几个声音共同响起，是的我们几个都在宝宝的引导下回忆起了十年前，我们毕业的时候。

曾经说过“十年之后我们在场的人，一定要再聚一次”。我开始有些激动，大家都有些激动，可是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还记得这个约定。

“走吧，去河边等等。”我招呼到，于是又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发，我们到底是为了遵守约定还是为了看某个人又或者是为了看看以前的自己？

“我靠，怎么变化那么大？”我惊讶了。

“哇，好漂亮。”每个人都发出了感叹。

这个过程，吴凡和方俊就在旁边陪着我们欣赏。

“你们看，那儿就是以前我们坐的地方对吧？”

“江珊你是猪么？明明是那个方向，好不好。”宝宝白江珊一眼。

就在那个曾经的地方，昏黄的灯光下有个背影，熟悉的背影。“齐平是你么？”林珠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语音刚落。那熟悉的身影就转了过来，果然是齐平。

突然之间，全场安静了。每个人都在想着什么。

“齐平都来了，只差你了。”我默默的看着四周，希望再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然而只有失望。

“别哭了，傻丫头。”齐平的声音沙哑了，低沉了。岁月匆匆，我们每个人都变了。

林珠的突然哭泣似乎渲染了整个氛围，让我们情绪都开始低落下来。曾经满怀梦想的我们，最后被现实俘虏；曾经信誓旦旦携手到老的我们，最后却连拥抱都没有勇气；曾经嬉笑怒骂的我们，最后连微笑都要深藏。

第二百九十一章

“罗杨，对不起。”小雪突如其来的道歉搞的我们一头雾水。雪儿，当时是我不懂照顾好你。连分手时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一直觉得你无理取闹，后来我才明白。爱，真的需要等待和陪伴。”罗杨缓缓说出。

原来真的爱了，是会永远记得的。

“我一直以为我们不会分开，直到你告诉我。你和别人在一起了。齐平，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有多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不能忘记你，也恨你说走就走。把承诺忘的一干二净。”林珠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我们没有过去拦着她，也没有打断她。她所经历过的那一切煎熬的确需要答案，也需要让眼前的这个人知道。

我们都在倾尽所有的去爱着，最后也都痛苦的忘着。

我们都以为时间可以磨平这些伤口，让我们可以轻描淡写的微笑着述说过去的往事。事实却是，我们把他们埋在心底，看似不在乎，却一生难忘。

“我，真的，对不起。丫头，对不起。我真的特******混蛋。”齐平说着自己打了自己。

“我真的恨你，也真的好爱你。”林珠抱着齐平大哭。

哭吧，哭完了，就又要出发了。有缘无分的人就是交汇在了同一个路口，短暂的停留之后又要各自启程。

“还差了一个人。”罗杨看着我们。

“嗯，那个人或许不会来了吧。”我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安平，大家都到齐了。你真的不来了么？难道我真的不能再见到你了？

我心里特别的难受，一阵风吹过。齐平和罗杨分别挡在了林珠和薛雪面前。这么多年的老习惯还是没变，看来时间还是留下了一些东西让人去怀念。

吴凡在旁边紧握着我的手。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时间差不多了，早点回去休息。以后再聚”我看着小安怀着孕站在冷风中，陪我们回忆很是愧疚。所以觉得也该散了。

只是这次一别，再见又是何时？

我们一一拥抱告别，用尽了全身力气去抱紧彼此，大家都害怕从此不能再见面了。

待到大家都走了，我和吴凡还站在原地。我不想走，因为我期盼着他会来；我不敢走，因为我怕再错过他。所以我要等着。

“吴凡，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着，一直一个人待着。谢谢你。”我看着旁边的人说到。

“没事，我等你。一直等。”吴凡很坚定。

“对不起，我不爱你。也没办法爱上你。”我不忍看这个如此爱护我的人，我知道我越狠，他越痛，那就能越快放下。

“照顾好自己。”沉默了一会，吴凡松开我的手，说完转身离开。

我想世界上最残忍的话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没办法让自己爱上你”。看着吴凡离开，我哭了，嚎啕大哭。像是要哭尽十年之间所有的委屈与思念。

就这样，在这个冬天的夜晚，我吹着风，带着思念，哭着睡着了。梦里他赴了十年之约，醒来一件熟悉的衣服盖在我的身上。这是曾经我和安平一起买的衣服，里面还有张纸条。

他来了，又走了。我们终究错过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晚点遇见你。当我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当我磨平了棱角，当我改掉了坏脾气，当我不再那么冲动。

这样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是不是就能白头到老？是不是就可以有缘有份？

而不是现在一般，我花光了所有运气去遇见你，然后又穷尽一生去忘记你。吴凡离开了，小眉为什么还不走？看来这么多年，她还是没变，依旧是那么的坚持。可是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出来见你，即使我现在离你很近，即使我也想重新把你拥在怀中，可是原谅我。我没有勇气见你，所有的一切只能停留在过去。”安平躲在远处，黑夜成了他的掩护色。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觉得她有点好玩。后来的想处后我发现她就是一个明明需要人保护可是还要逞强说自己能行，越到后面越觉得她是个小孩子。所以我喜欢喊她小屁孩。

从开始的只是有感觉到后来自己喜欢，爱上小眉。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快的爱上一个人，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温暖的。我喜欢看到她笑，喜欢和她闹。

喜欢她每次吃那么臭的臭豆腐还一脸享受的样子。当然她逼我吃的时候，我内心是拒绝的，可是吃了一次感觉好像还不错。

和她在一起之后，每天都过得轰轰烈烈，也真的是笑了哭了。我还记得她给我打围巾，打了整整一个冬天；我记得她会因为看电视，而哭的稀里哗啦；我记得她不喜欢吃的，喜欢吃的；我记得她真的爱我。

可是爱只能放在心底。现实社会就是那么的残酷。爱情和面包真的不能都存在，时间荏苒，我必须得让她学会放下，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其实她不知道，我没有和艾媛在一起；也不知道，我送给她吃的酥肉都是我做的；也不知道，在我送的那个枕头里有一枚戒指；也不知道，我是爱她的。

但是她不必知道了，因为各自安好，便是晴天。十年了，我们认识十年了，相爱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年，却用了漫长的岁月来遗忘对方。

我们依旧相爱可是不会再在一起了。我们都带着对对方的怀念和那份爱意继续生活下去，毕竟爱情不是生命中的唯一。

偶尔思念了，会翻出尘封的日记本。看看当年的我们是怎样的，那些日记里的每个字我都可以清楚的背下来了。

“2014年11月21日。晴。今天小屁孩来接我下班了，我带她去逛街。她看到臭豆腐就完全不想走了，我想不通那种臭臭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但是看她那么想吃，于是我准备买一串给她。结果后来她用尽办法让我吃了一块，貌似感觉还不错。

接着我们在大冬天买了一个冰淇淋，一人吃一口的把它消灭了。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我的眼里现在只有小眉。”

“2014年11月27日，阴。几天没写了，那天某人告诉我想吐，怀孕了？当然不是，是胃不舒服。心里突然就紧张了，晚上的时候，医院，输液，和朋友聊天，她叔叔突然到来惊险。

这一夜过得不平静，第二天做了胃镜。拿到检查结果，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一直觉得自己很理性，不会惊慌失措。但是如今感性胜过了理性，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爱你。”

“2014年12月10号。阴。上班，下班，每天都感觉好累。但是想到小眉又会很开心。

今天背某人，还摔了一跤。我想这是我们之间难忘的回忆吧。”

“2014年12月24日，晴。一大早就回家了。今天是平安夜，明天也不能陪她过。她说西方的节日不必在意，我想她还是希望我能陪着她的吧。

絮絮叨叨给她老人家说了很多事情，也不知道她到底听进去没有。

别怕，许一个承诺可好？安平陪着小眉一辈子。”

“2014年10月27号，晴。上班的时候，于建说“哥子，以后来早点。你真好，和女朋友那么好。她还会来接你下班。”我笑了笑，是吧，我们会成为别人眼中羡慕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