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德业也感受到陆言询问的眼神，脸色有些尴尬，按理说沛郡城隍最佳接任鬼神应该是陆言，毕竟功德在那摆着呢。

心中暗叹一声，若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想与陆言竞争。

不过双方各凭本事，公平竞争，若是自己赢了那也没必要谦让。

他还得到消息，就算他不出面，陆言也没机会，何必为了所谓面子而委屈自己呢。

“按照功绩、资历、神职领悟进行排名，分别是中路厕神蔡正豪为首、海天山山神龙德业次之、司厕之神陆言及东南西北四路厕神再次之。”

陆言听完便不由皱起眉头，一开始就将排名公布出来，文判官的倾向于很明显啊。

而文判官又代表着都城隍，很明显这次是主推中路厕神蔡正豪和海天山神龙德业。

至于他和其他四路厕神，不过是陪衬罢了。

面无表情地扫了文判官一眼，心中暗自冷笑，他今天就静静看他们装逼，最终非得狠狠抽他一巴掌不可！

“各位可以各自阐述功绩，交由都城隍评判，都城隍开恩，允许尔等争取机缘，万不可错失了机缘。”文判官笑吟吟提醒道。

龙德业有心抢第一个阐述，可看了看陆言最终还是停了下来，任由中路厕神蔡正豪上前。

暗中传音陆言道：“此次的水很深，听闻还有阴司判官插手，不过你放心，咱们两个联手，必能胜过五路厕神，到时沛郡就是我们的天下了，等会你就第二个出面，直接拒绝然后保举我。”

反正陆言不可能成功，还不如支持他，他当上沛郡城隍总比五路厕神对陆言有好处吧。

他清楚陆言的性格，是个知进退之人，必会支持于他。

说完便将注意力放在中路厕神蔡正豪身上，嘴角微微翘起，论关系他可不弱于对方，现在还有没有希望的陆言支持，成功率大增。

只是中路厕神蔡正豪接下来说的话却令他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小神功绩远不如司厕之神陆言，自愿退出此次竞选，并推举司厕之神陆言兼任沛郡城隍神职。”

龙德业瞳孔猛然收缩，不可置信地盯着中路厕神，对方可是最有希望的鬼神，怎么就突然退出并推举陆言了呢？

这不可能，到底是为什么？

他心中呐喊，怎么也想不通究竟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其他四路厕神接连走出，纷纷保举司厕之神陆言兼任沛郡。

这下不止龙德业震惊，宫中鬼神，甚至文判官、都城隍都大吃一惊。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凭什么，五路厕神各有各的关系，今天那么好的机会竟然放过了。

他们究竟怎么想的，疯了吗。

随即，无数双眼睛盯着陆言，发生如此诡异的一幕，陆言绝对做了什么。

可惜，无论他们怎么观察也没从陆言脸上看出一丝端疑，似乎对方也很吃惊，呆呆的望向五路厕神。

龙德业笑容苦涩，为了今天他谋划了很久，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环顾四周，几乎所有鬼神和他此刻的心情都是一样，都不敢相信刚才的一切。

就在这时耳旁响起陆言的声音：“龙兄，该你支持了，若我接了沛郡城隍之位，沛郡就是我们的天下了，只要你出面保举，今天的事就算定下了。”

龙德业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即发现不对，陆言说的话与他刚才说的不是一样的吗？

这是将他刚才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了啊。

抬头迎上陆言诚恳的眼神，脸上满是苦涩笑容，看的出来陆言准备的很充分，甚至说服了五路厕神，可他却不得不争取。

耐着沉重的脚步上前，朗声禀报道：“小神海天山神龙德业，不敢自赞功绩，只是小神于沛郡为神三十余年，熟知沛郡点点滴滴，还望都城隍明察。”

见到龙德业出面，文判官大为惊喜，他隐约知晓龙德业与陆言当初在沛郡私聊不错，还以为对方会像五路厕神一样主动让贤呢。

没想到啊没想到。

文判官玩味地眼神在陆言和龙德业身上流转，转身稽首禀报道：“龙德业担任海天山神政绩突出，又熟悉沛郡情况，当为沛郡城隍最佳人选。”

说完看了眼陆言，惋惜道：“司厕之神陆言虽然也适合，但毕竟不是社稷神出身，而是保家神，难免有些不合适。”

社稷神？

保家神？

陆言对于文判官倾向性的总结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对方所说的两个名词。

原来鬼神还分为社稷神和保家神吗？

从字面上很容易理解，社稷神应该就是土地城隍、河伯山神之类的，而保家神应该就是门神、厕神、灶神等。

按照文判官的说法，这的确是两个系统，不过他从中却想到一个机会。

心中若有所思，将那个激动人心的想法强行压下，面无表情看向都城隍。

“如此那就由龙德业接任沛郡城隍吧！至于司厕之神陆言，功德深厚，命天曹记录神籍，有机会再行提拔。”

都城隍万分遗憾地说着，大有为陆言惋惜之意，随即吩咐各曹将今日议定登记在册，呈报东岳帝宫。

今日之事大有蹊跷，都城隍也没了心情，匆匆宣布散朝便返回后宫。

众神逐一退去，只是临走之前都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陆言，心中全都浮现出一个念头。

“任你功德深厚又如何，还是无法晋升五品，仍然脱离不了低级鬼神范畴。”

陆言没有多说什么，灵光消散，却是脱离了都城隍宫，意识返回肖县城外的身躯中。

下意识向京城方向看去，心中无悲无喜，他已经按照神道规则做到极致了，既然扭转不了，那就只有走另外一条路了。

“你们不是说我是保家神吗？你们不是说社稷神为先吗？我偏偏要以保家神身份突破限制！”

陆言玩味一笑，都以为厕神是芝麻绿豆般大小的神职，可他却觉得厕神强大无比。

论潜力并不比城隍等社稷神差，当初谋求郡城隍突破五品鬼神不过是想着投机取巧罢了。

既然不允许，那他就从厕神之位突破五品，让这些只懂争权夺利的鬼神好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