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在发昏，胸口像是要爆炸，喉咙里涌起铁锈的味道，安意强忍住不适，牙齿都在打颤。

“不能这样！”不要对我有所期待！

“安意？”阿钰惊讶的看着她，伸手想扶住她。

“你们……”安意往后一退，一个踉跄往后倒去。

她看到了冥府的天。

那么黑，挂着的那轮月亮，红的像是在滴血。

血，都是谁的血？

很多人的血。

“喵！”

“安意！”

“安意！”

……

呼！呼！呼！

安意提着剑，在荒地里拼命奔跑。

不要追！不要再追了！

可是身后一群人，紧追不舍，最后将她逼到了一处悬崖上。

“不要逼我了！”

安意气喘嘘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身受重伤，更加不知道这些看不清相貌，神情扭曲的人为什么要追她。

她害怕，只能跑。

“别过来！再过来，我会跳下去！”

然而那些人，还是步步紧逼。

安意紧紧抓着滴血的剑：“我不想杀人，别逼我动手！”

但是那些人还是走了过来。

不是杀出重围，就是直接跳下悬崖。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安意抬手，一剑刺去。

那人不躲不避，被刺了个中。

“看见了吧，我不会手软！谁敢——”安意的话戛然而止。

模糊不清的相貌忽然清晰来，一路追来扭曲的神情也消失了。安意的呼吸一滞，猛地抽回剑。

安华予？！

“姑姑。”安华予嘴角带着笑，看着她倒在了地上。

“安华予！”

安意正要去扶。

不，安华予不是已经死了吗？他已经死了！

这……这里是……她是在做梦？

对，是梦。

安意抬起头，发现那些人她都能看清了。

她都认识。

安华予，杜若，杜潇潇，乔琰，乔淼……很眼熟的，有点眼熟的，陌生的，他们或温柔微笑，或面无表情，或面露凶光……无一不在看着她。

安意往后退。

是梦。

是梦就好，跳下悬崖，就能醒了。

安意转身，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然而，跳下去摔在地上，她并没有醒来，她听到脚步声，坐起身，那一群人又跟了过来，而她身后，还是悬崖。

再跳，还是一样的。

再跳，还是没有醒。

这算什么？什么意思？

安意躺在悬崖边。

跳崖就该死了，为什么醒不来？

安意抬起手，心念一动，手中凭空多出一把长剑。

她死了，醒不来……杀了追她的人，杀了逼着她跳下悬崖的人就可以醒来吧。

是这样吧？

安意站起身，看到那一群人再一次逼近了她的身前。

“你们真的要这样？不能商量商量？”安意歪了歪头，看着他们。

那些人不回答，一步步向前。

安意忽然就觉得有点好笑：“我跟你们说什么呢，很久之前，我就知道只能靠自己了。”

安意一抬手，再一次将一把剑刺进了第一个走过来的安华予。

“姑姑。”安华予看着她。

“你愿意叫就叫吧，只是，你已经死了。”安意抽回剑。

“我，安意，不过一个小人物，实在不牢你们这么惦记着。”安意擦了一下长剑上的血，冷冷的看着他们，“再有敢过来的人，就是这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