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没什么不甘的，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你一无所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只剩你一人了，干脆点死吧。”

“为什么？！我已经主动放弃了皇位离开了京城，为什么你还要违背约定对我们赶尽杀绝！？”

“皇叔，这你可就错了，什么‘我们’，侄子要杀的可只有你一个人啊，至于她……呵，皇叔，如今你还不明白吗，她从来都不属于你呀。”

“你把她怎么了！不准伤害她！不然我就是死了也要变成厉鬼缠住你！”

——

又是这个梦，又到这里断了。阿钰睁开眼，从噩梦里挣脱出来。多少年了，关于自己，除了这个梦再无其他线索。阿钰无奈又麻木地继续趴在石桌上不愿起来。

“啊！”

一声惊呼让阿钰勉强抬起了头，他看着惨白着脸从石凳摔到地上的林道长，十分惊讶对方一头冷汗，双眼尤带恐惧。

阿钰有了精神，失笑道：“林道长，你这是做了什么噩梦？这脸色可比鬼还要惨白难看啊。”

喝了酒被吓醒的林道长抓着酒葫芦又灌了两口，一抹嘴巴松了口气道：“妈的，幸好只是梦，吓死老子了。”

百无聊赖的鬼生需要谈资打发时间，阿钰好奇地问了一句：“哦，什么梦，竟然还能吓着林道长？”

“可不就是噩梦！”林道长惊魂未定的模样，“竟然梦到我喝醉了强迫安意，最后被安意打死……主要是这梦太真实了！”

“安意？”阿钰一个冷眼过去，“看来发现安意是姑娘这件事对道长影响很大啊。”

“那是，谁晓得……”林道长话还没说完立即反应过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子是惊讶是欢喜，但对安意那丫头绝对没有那种混账想法！”

阿钰摸着酒壶：“也对。”这倒也是，道长人品虽不怎么样，但也敢作敢当是混蛋也是个真性情的混蛋，虽没将安意宠着惯着，但没饿着她，护着她有了容身之处。

“不行，为防万一还是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吧，万一哪天我喝醉了真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就糟糕了。”林道长瞅着阿钰道，“你在这附近待了这么多年，谁家儿子又俊又好你肯定是知晓的，给我说说。”

阿钰摆弄着茶杯没有说话。

林道长：“喂？”

阿钰：“没空，不感兴趣。”

“好吧，真是所托非鬼。”林道长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已经很晚了，阿四走后那丫头一个人在家挺不让人放心的，我回去了啊。”

阿钰的确不想帮这个忙，自从上次争吵后他们便断了联系，安意不来找他，他也不想拉下面子去见安意。

可是后来呢，见是见了，可林道长死了，安意也走了，她走之后总有陌生人来这镇里找人，他烦不胜烦，干脆给安意立了个衣冠冢。

那之后……那之后他也离开了小镇，他要去京城寻找他的身世之谜，京城之行很有收获，再次遇到安意也是一个意外收获。

只是想不到安意失手杀了何似。

安意说，一命赔一命。

他没当真。

砰！

“快来人，仙使自杀了！”

……

“安意！”阿钰猛地睁开眼。梦中梦，可全是真的，安意的确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