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元没法静下心来。

裴弈真觉得自己是他的朋友吗？为什么呢？

她自己也对裴弈说他是自己的朋友，可听到裴弈说自己也是他的朋友时，她有点说不上来的闷燥。

念元自己也不明白她想要裴弈怎么回答，但她觉得至少“朋友”不是她想要的关系。

但念元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她也说不上来，反正无论怎么样就不是“朋友”这两个字。

越想心里越堵得慌，“烦死了。”

坐在前排驾驶座的陈振海停下看比赛的动作，转头看了眼一脸怨怒坐在后座的念元，毫不留情地调侃道：

“念元，没想到你嫉妒心这么重啊。”

陈振海只以为念元还在为春决输给裴弈生气。

念元炸了，模样不像是真生气，倒是想被逗之后烦了要伸爪挠人的猫。

她大喊着打断他的话，“快给我买瓶水，我渴了我渴了我渴了！”

陈振海下车真去买水。

念元独自坐在车上，漫无目的地往窗外的街道上望去，到处都是车流人海。

你是我的朋友。

“你是我的，朋友。”

鬼使神差说完，念元愣了一下，不自觉低低地吐出一句：“艹。”

陈振海这时刚好拎着一塑料袋矿泉水上车，听到她在说脏话，叹着气教育她：“你都不知道多少人以你为榜样吗？你还这样说脏话。你再看看人家裴弈……”

念元无可奈何地压低了声音，像是在求陈振海：“你别说了。”

怎么又提到他啊！

陈振海没再说，只是疑惑地皱了皱眉，平时提到裴弈，也没见她反应这么大：“对了，你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

顶着陈振海探究的目光。

“别管我，”念元绝望地叹了口气，紧接着飞快地拉了条毛毯，把脸埋进去。

安静半响，从毛毯里传来个闷闷的声音：

“陈振海。你说，我真的名声很差吗？是倒数第一的那种吗？”

陈振海最开始没意识到她再说什么，联想到自己说她说脏话，大概是明白了点。

他看着怏巴巴躺在后排座椅上蒙头的某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家伙生气的样子怎么会也这么可爱啊……

“没有倒数第一吧，也就声名狼藉人人喊打。”陈振海沉思半刻。

念元怎么不知他在故意拿自己开心，当即把毛毯一掀，一骨碌爬起来怒瞪着他：“烦死你了！”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别真生气啊。”

陈振海笑了笑。

念元想起了什么，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上次在丛鹿用过的手机u盘，还给他，“有窃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这个u盘里面的程序还是念元亲自写入的。

只要u盘插上手机，就会在三秒钟复制进该手机自动运行，进行时事窃听。

因为此程序是隐形的，在电子设备很难监测出，除了开发方外其他人很难卸载，被念元称之为“电子乌贼”——

虽然乌贼和这个程序的特点没有任何联系。

“有用的东西当然有窃听到啊。”陈振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