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程家的事我才懒得管，但清浅好得是我侄女，她要是名声不好，损得是我顾家的脸面，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保镖给顾青山拉了张椅子，他在程皓对面坐下，话说的冠冕堂皇，但程皓心里门儿清，这老狐狸不过就是做样子给顾老爷子看的，他才不会真心实意地帮浅浅。

“怎么？不相信我？”

顾青山知道他与鹿菁走得近，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扮演什么和蔼可亲的长辈形象，索性开门见山，直接让保镖把林母签过的那份文件扔给他过目。

程皓拿起文件，打开来看，没几分钟，他脸上的神色便由起初的不屑到震惊，最后变为了深深的探究和怀疑。

“这上面说得可都是真的？”

顾青山点头，“我能做的，就这些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辉煌娱乐了，你也知道，我们家老爷子有多在意清浅，他不希望清浅身上有任何的污点，你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这用不着你说！”

程皓对他依旧没有好脸色，但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是怎么让那对贪得无厌的夫妻答应配合的？”

他也不是没找林家的合作过，但那家人的嘴脸实在恶心，他们可以为了钱，肆意地抹黑林乐瑶，却还是爱惜自己的羽毛的，所以一开始他们在媒体面前都是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弱势群体的形象，博取了广大网民的好一番同情。

而现在顾青山却是要让他们把自己阴暗丑陋的嘴脸公之于众，这样无异于公开处刑，这之后，网络暴力绝对会让他们无处遁形，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年轻人还是太嫩了点，手段不够狠，是做不成大事的。”

顾青山没有正面回答程皓的问题，他站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离开前，又状似好心地提醒程皓，“这次的事，你们辉煌娱乐损失惨重，你这位置怕是坐不稳了。”

他语气里满是嘲讽，“如果你一无所有了，我看你以后还拿什么护着我那小侄女，好自为之吧，年轻人。”

程皓捏紧了手中的文件，他怒瞪着顾青山离开的身影，直到会议室的门再次关上，他的情绪才终于爆发，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大理石的桌面上。

那只老狐狸说得不错，程家的那些老家伙们早在林乐瑶那个贱人第一次搞砸记者招待会的时候，就已经向他发难了。

这次的事情，无论舆论是倾向鹿菁还是林乐瑶，辉煌娱乐都是里外不是人，以后还能不能在这个领域站稳脚都很难说，他这些年打下的根基算是毁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曾后悔，既然左右都要元气大损，倒不如孤注一掷，保全鹿菁。

离开了会议室的顾青山在经过辉煌娱乐一楼大厅的时候，不经意间瞧见一个架势像是经纪人模样的女人正在当众教训手底下的一个艺人。

他本没有过多关注，但就在那艺人抬起头的瞬间，他眉心不由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