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苏母举着手机问。

太过激动，说话都有点结巴。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做什么，不是么？苏夫人？”

夕禾人已经从酒店离开，驱车前往警局。

她一边开车，还要一边和苏母周旋谈合作，整个人都有点烦躁。

“这怎么不重要？万一你是坏人，我怎么放心和你说那么多？”苏母还算是有点警惕性。

可惜夕禾是詹昀一手教出来的，很懂得如何把握人心。

就算再警惕，在她面前，在她摆出的弱点面前，也得乖乖走上贼船。

“只怕苏夫人在盘问我的时间里，您女儿离监狱又进了一步。”夕禾看了一眼路况，不巧，有点堵车。

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堵多久，她本来就不怎么美丽的心情更加恶劣。

跟苏母说话时的语气里我多了一丝不耐烦。

“苏夫人完全可以慢慢考虑，是什么也不问和我合作，救你女儿出来，还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亲眼看着你女儿被审判。”

苏母就怕苏芊芊去坐牢，不然也不会短短一周的时间就憔悴成这个样子。

即便心里还有顾忌，她这回也不敢问了，“我不问就是了，你说你怎么救我女儿出来？”

伤天害理的事做的也不少，不差这一桩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女儿出来，才可以想办法去对付苏鸢。

“我会疏通好上面的关系，明天上午你过来接人，什么也不要问，把人领走。之后，我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

“三个？”苏母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多了，要是一次让我去杀一个人，我还得为你杀三个！”

“这就是苏夫人多虑了，我怎么会让你杀三个人呢？这可是法治社会。”

她的话没有让苏母放松一点点，反而更加紧张。

“我们不做违法的事。”苏母严词拒绝。

“总之三个条件，答应明天就能团聚，不答应就等每年一次的探监吧。”

“我同意，我同意。”苏母不敢不同意。

这是她目前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成交。”夕禾挂断电话，一打方向盘，直接从勉强能通过一辆车的空隙中离开。

车技很高，没有剐蹭到一点。

翌日上午，苏母穿戴整齐，容光焕发，拿上珍珠手包，坐了车库里最贵的那辆车出发去警局。

今天要接苏芊芊回来，当然要隆重正式一点。

她到警局，签了好几道手续，几次看着警察的脸都想问昨天到底是谁过来疏通的，但都欲言又止。

她还记得那个人的话，不要问，只管把人带走。

算了，还是别问了。

看到苏芊芊从看守所出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的样子，苏母直接泪目。

“芊芊，你受苦了。”苏母带着哭腔把苏芊芊搂进怀里，“是妈妈不好，现在才来接你。”

她怀里的苏芊芊脊背僵直，眼神空洞，就像是松进疯人院被折磨得失去神智。

苏母哭够了，发现苏芊芊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仍旧是一脸麻木，顿时哭得更凶了。

“真是作孽啊！好好的进来，怎么出来就成这样了，你们警察局吃人！”苏母拿手提包往旁边的民警身上砸，一边砸还一边咒骂。

她的眼泪噼里啪啦掉，民警也不好还手跟她个老太太一般见识，躲开之后，就冷冷说，“既然没事就快点离开，小心一会儿以袭警罪把你抓起来。”

经过这么一次，苏母再也不想来这了。

她收敛许多，拽着苏芊芊离开。

一路上，苏母都坐在后座上，拉着苏芊芊的手问东问西。

苏芊芊还是那副鬼样子，要不是还有人的体温，苏母真的要以为她就是行尸走肉了。

“夫人，是直接回家吗？”司机在前面问。

苏母摇头，“不，先去医院。”

她怀疑苏芊芊身体出了问题，总要体检过后才放心。

可项目做了一大堆，最后的诊断都是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苏母坐在医生面前，仍旧是那个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贵妇做派，“不可能，如果没有病，我女儿怎么会这幅样子？”

“女士，如果您坚持认为她有问题，那我建议您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你说我女儿心理出问题了？”苏母很介意这个，“胡说八道！我女儿怎么可能心理出问题！”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讳疾忌医呢？

医生看着苏母，眼神一言难尽，“那这就是您自己的选择了，我们只是提供一个建议。”

“庸医。”苏母气得直骂，“自己医术不精，还提什么建议？闭嘴算了！”

“注意您的言辞，否则我要叫保安过来了。”医生也是有脾气的。

最后苏母骂骂咧咧地带着苏芊芊离开。

在她带着苏芊芊回家的路上，苏鸢接到了负责案件的民警打来的电话。

苏鸢正在秦渊家里，刚给老爷子施完针。

听到民警的话，脸色不可抑制地变坏，“您说刚才苏芊芊的母亲过来把她保释走了？”

“可是她不是已经触犯刑事责任，马上就要开庭审判了吗？这个时候被保释，是什么意思？她无罪了？”

“不好意思苏女士，这是上面领导的意思，我只不过听命行事。你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也不了解具体的。”

苏鸢知道这样的事就算冲民警发火也没用了。

肯定是苏母找到什么强大的靠山了。

“对不起啊警察同志，刚才急昏了头，说话不太好听，您别介意。”苏鸢道歉之后，问，“你确定是上面的人……”

“是，今早突然接到通知，具体事宜需要保密，苏女士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苏鸢一听这话，也没再问下去，道谢之后挂断电话，脸色难看到极点。

在给秦老爷子取针的时候都板着脸，看起来心情十分糟糕。

“苏医生出什么事了？”

秦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