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奋斗日常
作者:小棋童 | 分类:其他 | 字数:49.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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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昭帝心中却很清楚, 太后的心思, 他自然是看得通透的。
姜络云与楚王和离, 他就正好可以正大光明的将楚王妃纳入后宫。在先朝, 便曾有皇后出身霜妇, 后又被君主接入宫中纳为皇后的先例。
所以, 即使他真的做了什么, 也是无一人敢置喙什么的。这也正是太后的打算,她当初之所以会同意楚王和离的请求,也不过是为了成全姜络云的嫔妃梦。好让他的心思从姜念念的身上移开, 彻底冷了昭阳殿中的那位罢了。
可是,这又如何呢?
姜络云早已不是年少时的那个温柔良善的女子,她的变化实在太大, 连他都几乎认不得。即使现在见了她, 心里也不过如是淡淡的。而他如今终于是得偿所愿,不过是物是人非罢了。他对姜络云, 心中实则早是冷硬如刀。
想到这儿, 昭帝清俊的面孔浮上一丝冷意, 他沉声道:“儿臣本多该谢谢母后好意。只是, 楚王妃姜络云曾是楚王的妻子, 众所周知, 乃天子弟弟妻。若朕就这么纳入后宫,岂非遭天下人非议?”
太后却是冷淡打断了他,“可你也别忘了, 你可是皇帝!又何须事事都在意那些朝臣的看法?”
她心底一沉, 继续道:“若是哀家任由你这般,那你可知你自己在做些什么!你久不入后宫,嘉贵嫔、雅贵嫔你又不喜欢,难道你就准备一辈子,只惦念着昭阳殿里的那位么!可是你别忘了,皇帝,她对你,可是没有半分的情分了。”
身为一个君王,却被一个没有心的小小嫔妃这般牵着心思走,简直堪比先朝的妖妃。她身为太后,是绝对不会允准的。
“——若不是哀家觉得这姜络云对你而言,也比姜宸妃还好些,到底与你有旧时光的情分在,哀家自是懒得管她和楚王的那些事的。皇帝,哀家的心思,你就不懂么?”
昭帝淡淡听着,声音变得恭谨了些,似是忍耐着什么,才低声说:“……儿臣,确是体谅母后。只是请母后,也体谅体谅儿臣才是。”
姜念念如今还在昭阳殿中的,若是他又一意孤行的将她姐姐接进后宫来,那么,恐怕非但不能成全赵氏姐妹的佳话,姜念念就先与他决裂、死生不复相见了。
而她合该是君王的女人的,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允准走到这个地步的。
这个时候,齐嬷嬷将备好的螃蟹清粥呈上来了,还添着几碟开胃小菜。她察觉到殿中的气氛有异,有心要调节气氛,便将托盘放下,才微笑着劝慰:“……陛下,您可知这螃蟹清粥,也是太后娘娘专程从苏州寻的厨子,只因知道陛下从小爱吃螃蟹,蟹肉也是从时鲜从南海专程进贡的。而且,就连这道粥的时序、配料,都是太后娘娘亲自过问,务必做到陛下最喜欢才好。”
昭帝听着,他的神色便有所软和,慢慢的,才又恢复了身为人子的恭谦。
乌木雕梅隔绝的内室之中,暗香沉沉,因有地龙的缘故,反倒隔绝了外头的瑟瑟寒意。然而却抵不住殿内,母子之间僵持的气氛。
“母后,儿臣多谢母后,只是这件事情,母后不可拿捏。”昭帝清淡道:“母后年长,应比儿臣更清楚,若说是有什么少年慕艾,也不过是过去的事情。儿臣日渐成熟,是不会再荒唐一次的。”
听着皇帝拒绝得如此决绝,太后骤然闭紧了眼,“可是你可知知道,如今你最荒唐的事情,便是对一个妖妃念念不忘。”
顾长卿那样的人,整个长安城的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却偏偏看上了皇帝的女人。而这个顾长卿,偏偏又是天家动不得的人。她不是妖妃,又是什么!
昭帝握住了太后的手,素来毫无表情的冷峻面容浮上一丝祈求的神色,才说:“……母后,请给儿臣一个机会罢,就这一次。”
他可以不介意姜宸妃的过去,甚至从前的流言蜚语,只要她还稍稍记得当年的旧情,那他就是有机会的。
齐嬷嬷有些担忧的瞧着太后,却见太后果不其然,露出失望的神色来。姜念念如今的种种表现,只能说明她是真的全忘了。
她不在乎陛下,不在乎自己的姐姐,甚至不在乎这座皇宫,她就是个没心的女人。
偏偏陛下分明从前是不喜欢她的,如今却竟是被这小姑娘勾了魂去一般。
……
秋风瑟瑟,暮色微沉,昭帝从太后宫中走出来的时候,正是这座宫城黄昏日暮的时候。如墨的夕阳泼落下来,竟有一丝曼妙的美感。
宫门前站了两个小宫女,手里正端着什么东西,江云海忙上前禀报:“……陛下,这便是前楚王妃娘娘专门给您送来的鸽子汤,楚王妃还说,请陛下一定要喝下。”
昭帝抿了抿唇,却说:“罢了,送回去罢。”
江云海只得给那两个宫女使了一下眼神,还不忘跟上去,继续道:“……可是陛下,楚王妃这些时日已接连送了好几日的东西给您,不是汤,就是点心的。您一次都不要,奴才都……实在不好意思回绝了。”
第65章
昭帝不轻不重的瞥他一眼,“你没给她说,再也不必送来了吗?”
“奴才哪儿敢瞒着!”江云海立即道:“可是……娘娘每每仍旧坚持,奴才这,也抵不过娘娘她对您的一片心意啊……”
昭帝微微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吩咐内廷司,将姜络云册为郡君罢,至于封号,就让内廷司自己拟一个,就念在,她是姜宸妃的亲姐姐,安国公府的女儿。”
姜络云如今与楚王和离,难免那些人是要多加议论的。而他给她这个名位,是为了好好给她地位,让她不至于遭人轻视。便是再嫁,也是有底气的,也算是……尽了他们少年时的情分了。
江云海听着,都有些震惊了,又问了一遍:“……陛下的意思是……只是将楚王妃册为郡君,而后便送还回安国公府?”
昭帝微微颔首,扫他一眼问:“难道还有问题么?”
江云海自是答:“没有没有,奴才这就去办。”
昭帝“嗯”了一声,便上撵离去了。
江云海面上不显,然而心里面却都震惊了。宫中可是人人都传,说这位楚王妃娘娘,乃是陛下少年时的真爱,连曾经盛宠的宸妃娘娘都活在楚王妃影子里的。他还以为,如今楚王与其和离,陛下是一定会顺水推舟,将楚王妃接入宫中、万般宠爱的。
可是他在主子跟前察言观色这么多年都没有想到,陛下如今搜唾手可得了,却竟仍是一个郡君之位便打发了。
……看来君王凉薄,天家无情,是当真凉薄、当真无情啊。
君王的銮驾往宣室殿走去,如今瞧着这六宫萧索的景致,他却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便问身边的太监王玉道:“……王玉,朕有多久不曾见到宸妃了?”
王玉心底微微一沉,仍旧说:“回陛下,昭阳殿被封已是中秋前的事儿了。事到如今,大抵已是三月有余了吧。”
昭帝听着,微微阖上了眼帘,夕阳落在那张清俊的君王面孔上,也便添了一层清雅。他淡淡说:“……怪不得,朕会这么想她,去瞧瞧她了。 ”
王玉心底暗暗一惊,又问一句:“陛下是要去昭阳殿么?只是这封锁宸妃娘娘是您亲自下的旨意,您如今是要亲自收回成命么?”
昭帝冷淡的说了句:“……你废话这么多做什么?朕现在只是想见她。”
王玉闭紧了嘴,自是不敢说什么了。他心里轻轻道了一句,这宸妃娘娘果然是宸妃娘娘,看样子,却是要复宠的节奏了啊。
这昭阳殿自封锁以后,便是门可罗雀,日复一日的了无生机了。
昭帝从前还记得,宸妃原来喜欢琼花,海南进贡的品种最佳的琼花,便是运进了宸妃的宫中。只要是她的院落,没有一处不是收拾得最静雅的,这般,才是娇养的小姑娘。
然而,当年盛宠的印象犹在,宸妃却是彻底的疏远了。昭帝远远瞧着,虽一时没有急着进去,心底却是滋味难平。
王玉低声问道:“陛下,可要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昭帝只是说:“先等等。”
三个月的时间,足以叫他想到很多事,他的确是舍不得宸妃的。想着她从前同他撒娇,同他赌气的模样。或许,就算是到了这般地步,但是他们各退一步,还是可以重新开始的呢?
贞玉推开门来换水,瞧见陛下来了,脸色都不由白了大半,忙支支吾吾的过来给昭帝请安。
昭帝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是问她,“你们主子还好吗?”
贞玉忙道:“好……很好!宸妃娘娘这段时日可安静,奴婢都不用操什么心。”
昭帝点了点头,“好,你起身吧,朕是今日专门来看她的。”
贞玉却说:“陛下不必!娘娘如今想必正在塌上看书,奴婢先进去通报一声。”
昭帝眼睛一眯,终于察觉到贞玉这小宫女似是有些紧张。他待姜宸妃身边的人素来很好,所以,贞玉是完全不必如此害怕他的。
那么便只能说明一事,是不是姜宸妃宫中有什么问题。
然而,正待他提脚准备入内的时候,江云海却从宫道那头急急的跑了过来,一见到昭帝便跪下说:“……陛下,您快去看看,出大事了啊!”
昭帝眉头一皱,“又怎么了?”
江云海说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可见是危急到了何等地步!才道:“……陛下,就在刚才,丞相大人领着几位位高权重的大人入宫了,说是……要替陛下您清君侧的啊。”
“放肆。”昭帝下颌有转瞬的咬紧,才冰冷道:“顾长卿这是又想要讨伐谁,才敢在朕的跟前肆意妄为。”
江云海几乎都快哭出声了,“……回陛下,是您一手钦定的禁军统领,陈钰大人啊。”
昭帝握了握拳,“啪”的;一声,竟是一巴掌扇在了江云海的脸上!别说江云海,便是贞玉,也是狠狠地吓了一跳。赶紧将头埋下去,再也是不敢抬起来的。
陈钰,这是他钦定的保卫宫城安全心腹不错。而顾长卿之所以容不得他,却是因为他便是上一次在长街刺杀丞相府的参与者之一。
第65章
而陈钰之所以会去刺杀顾长卿,其实与他毫无关系。只是因为丞相府逼得君王步步后退,陈钰看不下眼,又为了取悦于他,所以才擅作主张的。
昭帝自然也是清楚这件事的,虽也没有直接参与,却每一个细节都知情。他自然猜道丞相府根基深厚,没这么容易被除去。然而他没想到的,却是顾长卿竟会这么快便发现了陈钰!
他今日要清君侧,杀了禁军统领陈钰的性命,难道,不正是在打他的脸么!
昭帝身形都微微一滞,江云海忙扶着他说:“陛下,究竟是去,或不去见丞相大人,您总是要拿个主意的啊。”
昭帝唇角讥讽的勾了勾,轻声道:“自然是去,为何不去?朕倒要看看这个顾长卿,敢不敢做谋逆篡位的乱臣。”
江云海浑身都一抖,这才应了下来,“是。”
瞧着昭帝又远去的背影,贞玉跪在青石板地上,她的心绪也分毫不曾转圜过来,甚至有些激动。前朝动荡,便是不是……丞相大人即将是要跟陛下提出,带走宸妃娘娘出宫了?
她眼底都有些泪水,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姜宸妃了!贞玉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情境,只盼着她们家娘娘能好好的,彻底的脱离宫妃这个身份枷锁。她一直都是相信的,而这位丞相大人,是一定可以护得娘娘很好的。
……
而这个时候,在宣室殿那边,却似乎全然没有紧张的气氛。
顾长卿一身天青色镶银滚边锦袍,是在最前列的。而后面的那些臣子无不是低声议论纷纷,心道这终究还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唯恐这庙堂上恐怕是又要有一场风暴了啊。
而唯独顾长卿坐在广寒松木圆凳上,一言不发,苍白温润的面庞上更是喜怒不辨,谁也不知他的身子,究竟是好了,或是没有好。
“给各位爱卿奉茶吧。”昭帝随意拿起一本奏折来看,过了好一会儿,才漫不经心的淡淡道:“顾爱卿总是这般,何事都闹得咋咋呼呼,朕倒是不知,有何事竟逼得爱卿要来清君侧啊?”
顾长卿微微一笑,才道:“……陛下,你还记得前几日,在长街的丞相府遇刺一案么?”
昭帝心中猛然一跳,心道顾长卿果然是因为此事而来。他面容一僵道:“丞相遇刺,朕也十分痛心。但凡是太医署所有的药材,无论何等珍贵,朕都是往丞相府送了的。不知如今顾爱卿的身子可好些了?”
顾长卿只是直视着昭帝的眼睛,唇边虽仍旧是带着几分笑意的,语气却凉淡到了极致,“……陛下,臣今日入宫,便是向陛下求药而来的。”
昭帝的笑容有些变淡。
禁军统领陈钰是这场刺杀的幕后主使,他还以为顾长卿会怀疑到长广侯的身上。然而却终归不是如此,他依旧看穿了他对此事知情。
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虽说顾长卿的确是难得的良臣,然而,他却不能容许一个臣子觊觎自己的妃子,君主的女人。既然都想要体面,那他自然会给丞相府体面。
可是,没能让陈钰一击即中,的确是他无能了。
“爱卿想要什么?”昭帝蓦然低声问道。
顾长卿也只是淡然一笑道:“只有两件东西,一件,是凶手的性命,还有一件,便是臣的良药。”
此时外头的天色已有些暗沉了,也不知快要掉下来的是雨水,或是冰雹。压得这座宫城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昭帝眉心微挑,却道:“难道丞相已知道凶手的身份了?”
顾长卿给身后的刑部侍郎低了一个眼神,刑部侍郎大人才将那跟断折的箭矢呈了上来。
箭矢上虽有工部的标致,然而顾长卿问询过工部的人,这却只是民间高仿,虽杀伤力足矣,但却并非是工部亲自所造的。
因为但凡是工部所造中,必定都是登记入册的,然而在工部最近的档案里,并没有发现短箭的流失。而后,徐子贸经过多番调查才发现,民间有一处私炮坊也是可以高仿短箭,鱼目混珠的。
而这间私炮坊的主人,便是禁军统领陈钰名义上的叔父,同血缘,却不同姓。
要知道,丞相府的眼线遍布整座长安城,自然没有什么是找不出来的。能有勇气做出刺杀丞相府这样的事情来,便已是将自己的性命悬在了刀尖上。所以,这位陈钰对陛下,当真是真心啊。
可是饶是如此,顾长卿却也绝不会留他性命的。“陛下,自藏武器,刺杀一品朝臣,该当何罪,想必,陛下您比微臣更清楚。”他淡淡笑着,略略整理了素净的朝服,而丞相的话音未落,外面的雨水便淅淅沥沥掉下来了。
这般情致,看上去是何其安宁,但这宣室殿之内,却绝不是安宁的。
“没想到,陈钰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昭帝颇有深意的瞧着他,稍稍一笑便道:“丞相是朕的股肱之臣,他既然敢伤丞相府,那无论他是谁,朕自然是半点容不得他了。”
“——禁军统领,全权交由丞相做主。”他直视着顾长卿,缓缓的,吐出这样几个字来,“丞相,你现在满意了吧?”
正在这个时候,朝臣之间传出些许的议论声来。他们也实在没想到,陈钰到底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而陛下却半分都不保,直接交给了顾长卿,又怎会有好的下场啊!看来这顾丞相,还当真是陛下的心尖宠臣啊。
对昭帝的这个反应,顾长卿却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一般,弯了弯唇,才慢慢的说:“陛下不愿徇私,才是明君之举。只是臣仍是疑心,难道,仅凭禁军统领便想要了臣的命。若是只有他一人,难道不会说不通么?”
昭帝喝了口茶,指尖都微微蜷缩了一下,脸色逐渐变得冰白起来,“顾长卿,你要明白,凡事点到为止。朕已允了你杀鸡儆猴,仅凭丞相府遇刺一事,难道大人还想血洗朝堂么?”他这样问。
昭帝的意思很明确了。顾长卿今日入宫,明面上说的,是来清君侧的。他既然想要陈钰的性命,杀一儆百,那他顺势给他就是了。而若是丞相还想继续查下去,那他身为君王,便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而顾长卿也自然清楚,这位年轻的君主在想着什么,舍掉一个心腹,保全帝位的安宁,与他的颜面,又堵住了天下人的悠悠之口,这是多么划算的一个交易啊。
无人伤亡,君贤臣良,仍旧是好一个太平盛世。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一些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却早已经失去了。
顾长卿的唇畔衔起一丝淡笑,远远望过去的时候,却叫人觉得,浑身都浸透着高山之巅的凉意。
“既然是陛下说的,那么,臣自然是不该再进一步了。”顾长卿又道了一句,“可惜啊,陈钰这个人,早已落入臣的手中了。 ”
在查出此事与禁军有关系以后,丞相府便已控制了陈钰。为的,就是不让他再有与昭帝私下报信的机会。
昭帝低哑的道:“丞相,朕已尚未定罪,你便囚禁朕的禁军统领,岂不是太放肆了些。”
顾长卿淡淡的打断了他,“臣分明是为了您的名声着想。您想知道,陈钰如何胡乱攀咬的吗?”
昭帝的眼瞳本如墨玉般温润,此刻却已微缩了一下。他忽然想到,顾长卿的手段绝非如此,他今日前来,一定不会是只有清君侧这么简单。
他想要的,或许还有别的东西。
“陛下,这个陈钰实在有负您的信任,他不过是一介禁军统领,却竟然也敢攀咬在你的身上去。”顾长卿低眸笑笑,不疾不徐的说道,而言语之间,却竟有些压迫的意味,“他说,行刺之事,竟是您一手指使……陛下,您说,这是真的吗?”
徐子贸的心里都不由重重的跳了一下!
这句话,陈钰是没有说过的,他记得清清楚楚,陈钰只忠于陛下,自然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一人身上,绝不会牵连陛下。
但是丞相大人这么说,难道是因着别的目的么!比如说,将不利的舆论引到陛下身上去。
果不其然,满堂的朝臣,都已开始私底下交谈起来。便是江云海,也吓得汗如雨下。
“乱臣贼子。”昭帝目光微微一动,嘴唇泛白,“朕对丞相府一事毫不知情,陈钰的胆子果真是大!顾丞相,朕要亲自审问陈钰。”
“……不必了。”顾长卿却只是望着他,微笑道,“臣自始至终,都是相信陛下。陛下的清白,臣愿意亲自告诉天下人。”
昭帝迎上那双眸子,心下却是一沉,他望着他说:“所以呢?顾丞相难道还有什么要求么。”
顾长卿停顿了片刻,却见此时此刻,内殿也是安静了下来,无人不是聆神听着,丞相想说什么。
顾长卿只是道:“臣想要的,的确是陛下的所有物。或许,陛下您已经丢弃了,或是忘记了,可是臣却是不会。”
他微微一顿,又问:“陛下,您愿意么?”
窗外的微光落到丞相的脸上,留下一片斑驳,他在等待昭帝回答的时候,仍旧是微笑着的,仿佛早已胸有成竹,而宫中之物,尽归他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