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思虑良久，终是顺着素练的意思说了。

素练颇为激动的哎了一声。而后便去传话去了。

卫嬿婉听了琅嬅要叫自己过去，知道侍寝不过眼前的事情。

“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进忠送卫嬿婉去长春宫的路上，他是高兴，又是难过的。

高兴他的天仙有出头之日，难过自己不是那个人。

“是我们要得偿所愿。”

“进忠，我说了，我要拿皇上的银子养你。我要爬到后宫最荣耀的地位，而你必须站在我身后。”

进忠与卫嬿婉本来一前一后走着，卫嬿婉突然回头便挡在进忠眼前。脸上还带了一丝怒气。

进忠失笑。

他的天仙在意他，有她的在意就够了。

进忠双手搭上卫嬿婉肩头。轻轻一转，卫嬿婉又转了回去。进忠手还在卫嬿婉肩上，推着她缓步前行。

“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我一直在你身后。”

卫嬿婉如此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不过一个念头也在此时油然而生。

“皇后叫我过去，皇上想来还不知道。”

“我自己去长春宫，你去养心殿悄悄透露给皇上。”

卫嬿婉与进忠的默契是不需明说便各自明了。

进忠朝养心殿去了。卫嬿婉独自来了长春宫。

琅嬅见了卫嬿婉便摆起皇后的款儿。

“本宫也是见你侍候皇上周全，也见你生的不错，给你了这个机会，你可是要好好笼络皇上的心。”

饶是到了这个份上，琅嬅还想拿捏卫嬿婉一把。卫嬿婉进来已经有一盏茶的功夫了。一直是跪着的。琅嬅都没叫卫嬿婉起身。

卫嬿婉乖乖低头听训，尽量要多谦卑有多谦卑。

“你也算还好，不是个狐媚的，若是狐媚的，早勾引了皇上。”

卫嬿婉已经开始左耳进右耳出了。

说她不狐媚，那是琅嬅没瞧见自己勾引皇上的样子。

也罢，也罢，琅嬅享受当皇后的款儿，想做足了样子给皇帝，卫嬿婉便配合她吧。

卫嬿婉生生听琅嬅念了小半个时辰，才从长春宫走了出来。

还好，一出长春宫，卫嬿婉便瞧见了等候他的进忠。

卫嬿婉对进忠笑了笑，进忠遥遥回了她一笑。

待卫嬿婉走了几步，进忠才瞧出她走路姿势不对，好容易瞧不见人了，进忠忙去扶她。

“好好进去的怎么成了这样？

皇后是要你侍寝，还是不要你侍寝？”

卫嬿婉受过了无数折磨，跪了那么一会子并不要紧。指着腿道：

“抽筋了而已。

皇后不就是想将我拿捏在手里罢了。”

进忠见状心疼的替卫嬿婉揉捏起来。时不时问卫嬿婉可好些了。嘴中还念念有词。听着是说皇后不当人之类的话。

进忠揉捏了一番后，卫嬿婉踢了踢腿。

“好些了。”

“嘟囔什么呢？”

进忠嘟着脸。

“你说呢？

好好的人进去一趟成这样了。”

卫嬿婉噗嗤一笑。

“心疼我呢。我要你做的事儿，可做好了。”

“做不好我能来见你。是皇上要我在这里迎一迎你。”

卫嬿婉开心进忠也跟着开心。

他已经照着卫嬿婉的意思将琅嬅叫走卫嬿婉说给了皇帝，依照皇帝的聪慧，不难明白琅嬅大抵是想要卫嬿婉侍寝。

于是早早叫进忠来迎接卫嬿婉。

待卫嬿婉再回到皇帝跟前侍奉茶水时，皇帝俨然比素日放肆了许多。

卫嬿婉端了一盏安神汤给皇帝劝慰皇帝早早用了安置。

皇帝接了茶水，又搁在桌上，侧身单手倚在龙椅上，凝着卫嬿婉。

“咸福宫的差事办得不错，皇后叫你过去可是奖励你了。”

卫嬿婉今日一直忙于高曦月丧仪之事，身上着的是也是一袭孝衣。

皇帝这个视角下卫嬿婉正背着光，素白的衣衫闪着白色弧光。衬托得卫嬿婉如一枝，盈盈摇曳的纯白芙蓉。

卫嬿婉欠身一动，那一圈拢着卫嬿婉的弧光也动了一动。

“奴婢做的都是份内的事情，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卫嬿婉说到此处，支支吾吾起来，又不自觉的红了脸颊。

那一刹，皇帝瞧见了粉嫩与纯白的交融

皇帝再也经不住等待，一把将卫嬿婉揽入怀中。

温软的身子，清新的甜香，皇帝已经饥渴了许久。

进忠侍候在外，隐约听见卫嬿婉嘤咛的声音。

他是不嫉妒的。他希望他的天仙能爬得更高，更远。

她生来就该发光发亮。

“李玉，去长春宫。”

进忠想得忘我之时，本该在内殿的皇帝忽而出来了，还吩咐李玉去长春宫。

进忠愣神之际，皇帝又道：

“进忠，传朕旨意，宫女卫嬿婉即日起册封为令贵人。

你送令贵人去永寿宫。”

令贵人。

进忠不敢置信的走进去，瞧见卫嬿婉独自坐在皇帝方才坐过的龙椅上。

进忠也没觉得不合适。

二人相视一笑。

“奴才送令贵人回永寿宫。”

卫嬿婉搭上进忠的手，二人光明正大走去永寿宫。

“令字好啊。‘如圭如璋,令闻令望’。配得上你。’”。

进忠一路沉浸在他们成功的喜悦上。

卫嬿婉暗中看了进忠好几次，不忍打破他幸福的样子。

卫嬿婉心底里也是满满的感动。旁人得了封号，所有人都会就着封号说那个人如何如何配得上封号。只有她的进忠说，是令字配得上她。

“我便这样好？”

卫嬿婉问出了所有小女儿撒娇时都会问出的话。

“好啊。哪里都好。”

“只是，你这样送走了属于你的恩宠，我虽是晓得你这样会得皇后喜欢。

可不怕明日有人夺了你的恩宠去？”

进忠从皇帝出去又册封卫嬿婉已经明白，卫嬿婉是将自己侍寝的机会让给了琅嬅，这般琅嬅自然是念卫嬿婉的好。

“怕?”

卫嬿婉不怕。死了一次的人，还有什么怕的。恩宠，只要她想，有的是法子去夺。

“今夜还有一件更紧要的事情。”

进忠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到今夜还有什么更紧要的事情。

卫嬿婉扶着进忠的手忽而转成拉着进忠。

“今日是你的生辰。”

“进忠，生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