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姜凉凉的视线和帝九幽一言不合就拆凤凰殿的举动下，上古凤凰磨破了嘴皮，终于逆转了乾坤。

谁知道开始怎么打算的，但是此时此刻，封姜却是继承了大阵一部分灵力。

带着封南星和帝九幽一起离开了凤凰殿，徒留一个泪两行的上古凤凰坐在冰块里难过。

终于，他哇哇大哭起来。

花了不知多少心血的大阵，可以逆行时空的大阵，居然被抽走了一半灵力！

那都是上古时期精纯的灵气啊！哪里是现在这灵气可以比拟的！

哭累了，休息。

休息好了，收拾凤凰殿。

毕竟，还不知道要在这里躲多久呢。

帝九幽已经离开了禁制，不知何时就会被天道发现，到时候……

先准备着吧，迟早，又是一场大战。

看着几乎要成断壁残垣的凤凰殿，上古凤凰又一次嗷嗷的哭了起来。

就算是万年前帮助神兽和人类躲过了劫难，他也不能这么嚣张吧！

心中对帝九幽怨念升级，上古凤凰一团火喷出去。

惨叫声响起。

他愣了愣。

封姜还没走？

掐指一算，不对啊！这里已经没人了才对啊！

回到封家后，封姜看着依旧是废墟的小院，默然。

好执着啊这些人！

只要她不是傻子，必定会把东西拿走，封家还这么执着的寻找，有意思不？

封姜的回来没有在封家掀起风浪。

她感觉有些奇怪。

封夏失踪，能比得上她这个大活人连着他们整个封家寻的宝贝一起失踪严重吗？

是的。

封夏失踪了。

养了半个月后，封南星脸上婴儿肥出来了，少年长高的迅速，在封姜这个不长个的人对比下，更是一日三变。

翘着腿坐在假山上，封姜看着收集起来的资料皱眉。

神墟，到底在哪里？

封南星乖巧坐在旁边看着她，眸中满是眷恋和虔诚。

“师尊，凤凰殿在小空间中，广寒宫是不是也在小空间中？”

“我没有注意过。”帝九幽蹙眉，“清幽山也不像那处平原，偶尔会有人经过，那里人迹罕至，被世人称为禁忌，所以我也不知是在小空间中还是深入地底罢了。”

封姜仔细回想，也没有感觉到有异常地方出现。

地底深处不知多少米，滑溜溜的洞口笔直还有禁制，每一次来去都要小心警惕，谁有功夫去观察一瞬间有没有空间波动！

不过不管那里是不是小空间，她都觉得，神墟，肯定是小空间！

传言，神墟是神兽葬身之地，而他们为了庇护人类，留下了血脉传承。

可是上古凤凰却说，那里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封姜头大。

她的父亲母亲是为了寻找凤凰而出门，但是凤凰不在神墟，她的父母却是在寻找神墟……

神墟……

“姜姜，神墟，就是当年封印魔域大战之时战斗的地方，如果那里已经形成小空间，入口也应该在周围。”帝九幽道。

封姜很是苦恼：“即使是如此，那怎么找到当年战斗的地方呢？！”

凤凰印，也就是那个令牌，并不是什么神墟钥匙，用它，只能找到那个死凤凰。

“姐姐，不要去找神墟了好不好？”

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带着委屈，好不可怜。

封姜胡乱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当然不行，父亲母亲可能在神墟，南星不想见到他们？”

那道怨恨的光芒在眼眸中一闪而逝，却被封姜捕捉了个正着。

她幽幽叹息。

封夏还是没有消息。

封姜就不明白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消失的如此干净！

半夜，封姜依旧在吹凉风，旁边是沉睡的封南星。

“姜姜。”帝九幽呼喊她，“你的妹妹……”

“封夏，叫她名字就行，别和我产生关系。”

“封夏她……”

“算了，还是说我的妹妹吧。”封姜叹气，“听到师尊叫她名字，突然好生气。”

她，封姜，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眼儿了？

可见，封夏做人做到了极限。

居然能够让她生气。

“那个人，说不定在凤凰殿。”帝九幽一句话，让封姜愣了。

并不是惊讶，而是……

“好巧啊，我也这么觉得！”封姜挑眉，“我思来想去，觉得当时攻击我的人不会是封南星！”

“你这么相信他？”

“事实由不得我不相信！”封姜想到黏糊糊的小少年，眸色低沉，嘴角带笑，“不是我相信他不会杀我，而是，我实验过了，那个距离扔过去的药丸，留下的香气不会是那么淡。”

“他和那个人在一起进入的凤凰殿。”

封姜和帝九幽对视一眼。

真相来的猝不及防。

封姜叹息：“我多想是我鼻子出问题了。”

“毕竟他是你弟弟。”帝九幽点头。

“所以处理起来才会更麻烦。”封姜道。

帝九幽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封姜摸了摸鼻子，笑的淡漠又慵懒：“想不到我是如此绝情又现实的人？”

“活的太明白，所以不好受。”帝九幽垂眸，嘴角抿了抿，“有时候，我也不愿意看的太清楚。”

“师尊，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是仅仅限于一个人情啊！”封姜意味深长道。

“我欠你的人情。”帝九幽认真看着她，“一辈子还不轻。”

“你不是还了吗？”封姜轻笑，“先是你在清幽山救我一命，否则，哪会有之后。”

“举手之劳，救命之恩，却差点让你用命来还。”帝九幽道，“终究是不对等的。”

“对不对等的吧，无所谓的。”封姜笑意盈盈，“一天是我师尊，便一辈子是我师尊。”

月光下的少女眉眼精致，嘴角带笑，眼眸漫不经心扫过，却仿佛带着深情。

不过一句简简单单承诺，帝九幽却彻底放松下来。

他欠她的。

她允许他欠她的。

她说，他一辈子都是她师尊。

一句话，仿佛让帝九幽抓住了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心脏处的空虚被填满，四肢百骸间的寒凉仿佛都一瞬间驱散。

那种温热与满足感，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凤凰殿中，万年前的记忆复苏，睁开双眸时，正看到凤凰怀中黑衣少女在消散。

他的呼吸间是甜香气息。

少女尖刀插在心口处，已然冰凉。

他听到凤凰说，以命换命，她救了他。

她叫封姜，是他欠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