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九方城啃咬羊肉串，喃喃。

心里虽没多大感受，但是有些话还是不能乱讲的，不然会挨打的。

姑苏画也不管九方城言语的真假，步伐轻快地走到前方，搂抱独孤月的胳膊，开始逛街。

她们俩逛了许久，但最终只买了把木梳和一块腕表，不跟她俩出来逛街，九方城还不知道她俩买东西极为挑剔。

返回的路上，在一座人工湖岸边有间装饰典雅的露天饺子馆，姑苏画说饿了，想吃饺子，他们又在湖岸边的栗红色圆桌入座，吃了顿小份量的饺子，那里繁茂的青翠绿柳围绕，不时有和煦的湖风吹拂而过，给人的感觉还是很舒适的。

一条架设在湖面上的钢筋混凝土拱桥上，亮着朦胧的珊瑚红色灯带，独孤月路过时说很好看，姑苏画又把她和九方城到桥上自拍，高举起手机，把他们三挪进摄像框，摁下拍照键定格住那美丽的瞬间。

他们回到学府街道了。

“姑苏，你住在哪里？”九方城问。

“客户的私人别墅，就在前面不远处，你们呢，住在哪里？”姑苏画说。

“格格酒店。”九方城说。

“格格酒店？”姑苏画微愣，“这么巧，我的客户正好是格格集团的CEO夏柳雪女士。”

“跟你购置觉醒者兵刃的是夏柳雪？”九方城微愣。

姑苏画点点头，露出疑惑的表情，说：“怎么了，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九方城想了想，说：“是有问题。夏柳雪麾下，本来有个叫魏啸的觉醒士，还跟罗刹团有关联，可以说是背景强大，但夏柳雪说，厌恶像魏啸那样的人，还跟魏啸分道扬镳了，我以为她是想要好好做生意，没想到竟又跟你们擎天集团购置觉醒者兵刃。她买那些兵器来干嘛，你知道吗，姑苏。”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她好像是说，要利用觉醒者的力量保护她的集团，要组织一批特殊的保镖队伍。”姑苏画说。

“组织一批特殊的保镖队伍？”九方城想了想，“总感觉哪里不对，从某种意义上讲，魏啸就已经是最强有力的保镖了，她非要另搞一套，你觉的呢，独孤？”

他扭头看向独孤月。

“的确是有感觉哪里不对，但我也说不出来，或许她另有所图吧。”独孤月说。

“那我回去了，再见。”姑苏画说。

“再见。”独孤月说。

“再见。”九方城说。

姑苏画离去了。

独孤月和九方城走回格格酒店了，透过旋转水晶门走进去。

酒店大厅角落里，有一个棚式咖啡角，供来往旅客小憩，一柄银色太刀横亘搁在栗红色桌子上，段天行端着古巴进口的黑咖啡，深靠在紫黑色的编藤椅子里小饮，神色飘渺。

阿维间别墅事件的那晚，段天行被超绳捆绑在梧桐树下，是张雨雨和谢执天经过的时候，帮他解开了超绳逃命。

九方城刚进入大厅，段天行就留意到了，扭头看去。

独孤月和九方城也注意到了段天行。

段天行起身，招手叫道：“觉醒第一人，麻烦过来一下。”

九方城想了想，他俩在阿维间别墅内立场不同，虽算是敌人，但如今罗德里格斯伯爵已死，阿维间别墅已被封，段天行又不是暴走徒，他俩应该不能再算是敌人了吧。

他扭头看向独孤月，说：“那人是之前阿维间别墅里的一名管家，叫段天行，就是他捅了林安岩一刀，但他可能找我有事，我打算过去，一起吗？”

“我看过那个视频，知道。”独孤月想了想，点点头，说：“一起。”

九方城和独孤月过去了。

“服务员，再来2杯古巴黑咖啡。”段天行叫。

“好嘞，请稍等，马上端过去。”一身黑色燕尾服的男服务回应，他正在吧台内冲泡咖啡。

“请坐。”段天行对九方城和独孤月，示意他桌边的紫黑色编藤椅子。

他俩入坐了。

“谢谢你能不计前嫌地过来。”段天行也入坐了。

“我跟你本来就没什么仇，只不过是之前立场不同，但你捅了我同学一刀，他或许跟你有仇。”九方城说。

“你同学？”段天行想了想，说：“是在辉煌酒店附近，跟卓诗玛小姐在一起的那个男生？”

九方城点点头，说：“对。”

段天行想了想，说：“行吧，他要报仇，到时候再说吧，我这次过来，是想跟你问一下魏啸的事，我听说他死了，是你觉醒第一人下的手。”

“魏啸？”九方城微愣，段管家怎么问魏啸的事。

“你们是什么关系？”九方城问。

段天行想了想，说：“朋友，就只是朋友，但他跟我说过，说我是他唯一的朋友，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报仇什么的……他本来就处在暴走的边缘，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个信息的真实性。我曾答应过他，在他死了之后要帮他办一件事。”

他和魏啸是在格格酒店的楼顶相识的，当时段天行在酒店内居住，每日花天酒地，混迹于各种喧嚣场所，某个晚上他终究腻了，于是远离一切，逃到楼顶的天台呼吸新鲜空气。在天台上待着待着，段天行又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钟如梦——他的大嫂，那个该死的女人，那个玩弄他感情的该死女人。

这时，魏啸出现了，手里揣着一瓶高档红酒，勾着高脚杯，但他的心情也不好，刚刚夏柳雪又像一个泼妇般发飙了，把她房内的东西砸的稀巴烂，说厌恶现在的生活，说这不是她想要的一切。

只要站在那个女人面前，就仿佛他做什么都是错的。他也是到天台上散心的，想静静。

段天行意识到有人来了，回头瞧了眼。他想了想，最终把目光聚焦在了魏啸手中的红酒上，说：“那个……你手中的酒可以给我一点吗？”

魏啸倒了一杯，就把整瓶红酒都给了段天行。

2个莫不相识的人，喝着酒待久了，就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才发现同是天涯沦落人，那晚他们聊了一整晚，诉说着各自如烂泥般的人生。

“什么事？”九方城问。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帮他送样东西。”段天行说。

九方城想了想，说：“对，死了，而且就是我下的手。”

这事情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回答。”段天行说。

他起身了，走去吧台边付钱，随后回来拾起银色太刀，说：“钱我已经付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九方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