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批？

阎舸本就难以集中的注意力再次被顾幸川转移了过去，陷入了思索之中。

他之前骂人大多是问候彼此的祖宗，骂“憨批”实属是其中比较温柔的一种骂法了，他用的实是罕见。

他除了顾及面子没有问候沈江烨的祖宗，还会顾及谁的面子呢？

阎舸深入思考之时，并没有人说话，早已了解实情的顾幸川、孟婆以及沈江烨三人则是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面带微笑的看着阎舸，至于顾佞轲他亦是一脸的茫然。

苦思冥想也没有答案的阎舸只能转过头来对着顾幸川死亡凝视，一副非要逼他说出实情的模样。

顾幸川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也是开口提醒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阎舸：“……澄欢？”

阎舸想不到答案，索性顺着顾幸川给的线索胡乱猜测，而且许澄欢总归是离自己最近的人了。

但是阎舸并没有想到，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他猜对了？

阎舸环视周围，看着周围人仓皇失措的眼神，头一次感觉自己的聪明才智用错了地方。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他骂过许澄欢？他分明把许澄欢捧在手里都怕碎了好不好？

阎舸皱着眉，满脸的不可置信：“我什么时候骂过许澄欢憨批？”

“经常。”顾幸川在一旁默默说道。

不只是阎舸，他们每个人几乎都是如此，毕竟当初的许澄欢实在是太符合这个词了。

阎舸沉默了：“所以澄欢和沈江烨有什么关系？”

而这一次，面对阎舸的问题，顾幸川却是说什么都不回答他了，直接闭口不言。

开玩笑，要是让阎舸知道这件事了，他还活不活了。

此时此刻的顾幸川无比后悔方才为什么要笑出声来，从而引起了阎舸的注意力。

现在顾幸川也只能祈祷别人同样也是闭口不言，然后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了。

顾幸川相信自己的父王对此一无所知，也相信孟婆和他心有灵犀，可他忘了沈江烨却是个没心没肺的。

“啊，不是什么大事，我之前的夫人转世成了许澄欢。”

顾幸川还没来得及阻止，沈江烨便是没心没肺的将自己的所思所想说了出来。

顾幸川欲哭无泪，只能频频用着可怜的眼神瞟向孟婆，而孟婆就像是看不到一般装聋作哑。

就连顾佞轲都是微微低头，似乎是不想掺杂在这件事之中。

阎舸怔怔的看着沈江烨，那素来伶俐的脑子就像是没有转过弯来一般，一时间陷入了僵持之中。

最后薄唇轻抿，竟是神色平淡的缓缓吐出一个字：“哦。”

这个字可是把顾幸川给吓得够呛，他是知道阎舸的脾气的，像是如今这般淡定却是头一次见。

但不过数息之间，阎舸平静的脸色便是陡然一变，无论是眉头还是脸颊都像是一团紧巴巴的抹布一样皱了起来，又难看又臭。

“凎！沈江烨你死定了！

我今天不骂的你祖坟上冒青烟，我就不叫阎舸。”

阎舸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跳到了桌子上，手指头指着沈江烨的额头，眼神狠辣。

顾幸川看着这局面，非但没有担心，原本忐忑不平的心情也是终于得到了安抚。

没错，这才是他们魔尊该有的风姿——

毫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