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寂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卡白，虚无吞炎的意思很明显，这是要把他俩的生死，完全交给灵珏与灵珑来定夺了。

放在以前，如果有人说两个连斗者都不是的小孩，就能决定他们的生死，他肯定会觉得这纯属扯淡。

但比这件事本身更扯淡的，是它现在确实发生了。

“徐彦先生，他们两个在灵族里，是不是地位很高？”

“算是吧，毕竟斗帝早就是传说了。远古家族再怎么家大业大，斗圣始终都是最重要的战力担当。”

听到这话，灵寂的求生欲立刻提升：“对对对，是这样的，阿珏，阿珑，我向你们保证，只要放过我，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说半个字出去，你们想要什么丹药或者功法我都可以去弄，不管是聚气散还是破宗丹尽管提……呜呜呜……”

虚无吞炎直接展开了一只斗气聚结的大手捂住了灵寂的嘴：“你可快闭嘴吧，再听你这么说下去，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捂住灵寂的嘴后，虚无吞炎转向灵珏：“灵珏，你不会真的信了他的鬼话吧？”

灵珏摇摇头：“徐彦先生，我是想知道，如果您真的杀了他们，灵族是不是会来这里？”

虚无吞炎明白她的意思了，要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也清楚，如果真的杀了他们泄愤，灵族恐怕会把怒火蔓延到其他人，比如这片村镇，乃至整个加玛帝国。

“会的。”虚无吞炎点点头。

看着灵珏有点挣扎的眼神，他笑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预备方案，可以不影响到其他人，就是这个方法可能有些……残忍。”

“残忍？”

“对，至少在我看来，给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展示这种手段，未免过于激进。”虚无吞炎耸耸肩，“这会给你们留下童年阴影的。”

灵珏摇摇头：“徐彦先生，我没关系的，我已经过了撒娇的年纪了。”

灵珑也没有异议：“徐彦先生，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你听见了吧，灵寂先生。”虚无吞炎撤掉了斗气大手，“当事人都同意了，我可要动手了。”

“等一下，徐彦先生，不对，徐彦前辈！我们对天发誓不会说出半个字！只要您放过我们，我们这辈子不会再来这里的！”

“真遗憾啊，我不信。如果对天发誓这种东西有用的话，恐怕这片大陆每时每刻都会有人被天劫劈死咯。”

虚无吞炎嘲笑的看着灵寂，“你现在求饶，不是因为你良心发现了，是因为你知道，我真的有能力杀死你，如果我真的放你走，恐怕你第一时间就会通知灵族把这片区域封锁，所有人都杀掉，鸡蛋都摇散，蚂蚁窝都要灌满热铝的，对吧？”

“不会，绝对不会。”灵寂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试图否认这个猜测——事实上，虚无吞炎的猜测确实没错，一旦他们恢复自由，他们第一时间就会通知族内。

“别怕，我刚才说了，我不会杀死你们的，毕竟不论是杀了你们，还是废掉你们，灵族肯定都会有所反应的，我可不想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虚无吞炎的身后涌现出了两团黑气，很快，烟雾状的黑气就开始变得凝实，最终变成了布满尖刺的黑色锁链。

“你是魂族的人？！”

看见这黑色的锁链，灵寂的声音变得无比惊恐，这种能够抽魂炼髓的锁链，他早就有所耳闻。

“魂族？徐彦先生也是远古家族的人吗？”

“是，也不是。”锁链在虚无吞炎的身边游动，犹如捕食猎物的毒蛇，“说实话，我是不太喜欢用这种东西的，毕竟确实有点不人道，不过对付你们，可用不着讲那种东西。”

“去吧，夺魂之锁。”

灵寂只感到胸口一痛，漆黑的锁链已然刺穿了他与旁边趴尸的灵灭，紧接着便将他们的灵魂硬生生从躯体里拽了出来。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灵寂和灵灭终于失控了，“你敢吞噬我们的灵魂的话，就算是魂族也保不住你的！”

“呵呵……不对，这种时候应该要这么笑，桀桀桀，谁说要直接吞噬了，我可没那闲工夫消化。”虚无吞炎抬起手，手里涌现出两团黑色的火苗，“我要给你们的灵魂【染上我的颜色】，这样，就不用担心你们泄密了，还能充当我的耳目。”

“黑色的火焰？！原来，原来是你，虚……”

不等灵寂说完，黑色火苗已经涌入了他们的灵魂，原本纯净无色的灵魂，瞬间被黑色所侵蚀，就像是清澈的水池里，被滴入了一滴墨水一般。

“哇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适时响起，那痛苦的叫声让灵珏与灵珑都有些恐惧，灵魂侵染这个过程的疼痛程度，可比肉体挨上千刀万剐还要剧烈无数倍。

但惨叫声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那黑色完全将两个灵魂染黑，惨叫声戛然而止。

“去。”虚无吞炎向前一推，两个安静下来的灵魂回到了原本的躯体之中。

很快，“灵寂”和“灵灭”缓缓站了起来，然后一齐朝着虚无吞炎跪下：“参见徐彦大人。”

虽然直接称呼虚无吞炎也无甚大碍，但考虑到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虚无吞炎并没有让他们直呼自己的名字。

“徐彦先生，他们这是……”

“哦，我给他们的灵魂做了点【小小的改动】，现在，他们两个已经完全听从我的命令了，就像这样。”

虚无吞炎打了个响指，“你们两个，互相打十个耳光。”

随着这道命令落下，灵寂与灵灭正对着彼此，然后抬起右手，狠狠扇在对方的脸上，就这样重复了十次后，他们的左边脸颊已经高高肿起。

“不单是打耳光，更过分的指令都可以实施，你要试试吗？”

“不用了。”在看到他们向虚无吞炎俯首称臣时，灵珏就知道，他们多半已经被抹灭了自我意识，“谢谢您。”

“那么，你们接下来想怎么做呢？”虚无吞炎随意的坐下，“灵族可是个不错的去处，若是真的认祖归宗了，以后出门，除了同为远古家族的人，没人敢对你们有半点不敬的。”

“放心，你们想去的话，我有门路的。”虚无吞炎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灵珏摇摇头：“我不想去。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太相信，我和阿珑是什么所谓的灵族人。”

“我只希望跟阿珑好好生活下去就够了。”

“想法很不错，不过现实大概不会那么简单。”虚无吞炎却是难得的泼了一头冷水，“刚才他说过，他们是在灵凌动怒之下狼狈逃离的，那么，你们那位……嗯，勉强称为父亲的灵凌，应该还活着。”

“而且他有句话我挺在意的，【我们还以为他是因为孩子而动怒】，嘿，希望这只是想多了吧。”